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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點唇傳情

“是我不小心揉碎了夜的光,還是你引力太強我失去方向……”伴著悅耳的手機鈴聲鉆入耳膜,劃破了銀鈴般的笑聲。

牟恬恬斂去了剛才臉上愉悅的表情。

來電是一串陌生的數字。

她抿抿唇,按下接聽鍵。

聲音輕軟溫和地吐口:“喂,你好。”

“請問是南城馨苑1802—03的租戶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焦急的聲音。

“嗯,我是。”牟恬恬聽得一頭霧水,呆愣愣地答道。

“你的房子起火了,我是你鄰居,快回去看看吧……”

腦中仿佛有驚雷響起,震得她腦門一麻。

牟恬恬沒有聽清女人后面的話,看著已經變成黑屏的手機,雙肩無力垂下。像一個不會說話的玩偶似的呆坐的樣子有些可怕。

楊雪妮似乎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秀眉微蹙,溫柔的臉上出現一絲焦急。

“恬恬,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啊?”她關切地問對方。

“我家里起火了。”牟恬恬拼命捂著嘴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楊雪妮一驚,目光在她憔悴的臉上掃過,旋即抬起右手覆上牟恬恬的手背,安慰道:“沒事的恬恬,我們現在馬上回去看看。”

話音剛落,她不動聲色地加快了車速。

…………

拍攝外。

微風輕拂,垂柳柳絲拂過河面,蕩起一圈兒漣漪。

魏導坐在監視器面前監視著屏幕,旁邊的魏沛鑫將他銀白色耳機掛在脖子上,雙手放在大腿上,前傾身子端坐著,也把目光移到屏幕上,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拍攝中。

落日余暉,微風輕拂。

將軍府內,曲曲紅闌,綠意環繞,院中的楊柳,鵝黃嫩綠,如絲如縷,在風中輕盈的飛舞。

鄒析霖,眉宇軒昂,氣度不凡雙手背在身后站在大堂門口。

他身穿一件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服的垂感極好,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云祥紋,腰束月白祥云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卻是權貴的象征。烏發束冠插插簪,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垂落在眼角。

他在劇中叫蕭弈笙是人們口中的凌王,當今皇上和他的妃子云貴妃生的兒子。

“哥,我怎么感覺鄒析霖這個表情不太對,應該......”拍攝外的魏沛鑫蹙眉指了指監視器的屏幕。

“你先看,不要出聲。”魏導的眼睛依舊鎖定在屏幕上,只是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低聲道。

聞言,魏沛鑫撇了撇嘴。

林苓坐在后花園中正在撫琴。

時語嫣用一支銀簪挽住烏黑的秀發,盤成精致的柳葉簪,衣著華服。

一襲淡藍色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

她端坐在黃花梨木凳子上撫著琴,這身裝扮一見就是大家閨秀。

女子玉手纖纖,在琴弦上靈動的跳躍,撫弄,于是琴聲便如潺潺的流水般從她的指下流瀉----

“哥,林苓彈琴的姿勢不太正確,應該這樣握。”魏沛鑫突然開口,然后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在魏導面前晃,似乎是在糾錯。

“觀棋不語。再說古代的瑤琴和現代古箏彈法方式本就不同,她動作基本沒什么問題,做導演要考慮進度條的問題,你后面多實踐幾次就知道了。”魏導比較有耐心講解。

突然,琴弦應聲而斷。

她猛然站了起來,裙擺一瀉而下,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顯現了出來。

頸前靜靜躺著的一塊瑾玉微動,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也微晃。

鏡頭慢慢推進,直到準確定位到女子的眼睛,慢慢被放大。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看著向她走來的人,很快又故作鎮定。

“噓。”時語嫣看著朝她走過來的蕭弈笙立起食指,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在他唇上一點。水袖邊輕拂飄來一縷淡雅的清香,此時鄒析霖心兒酥酥癢癢的,但很快就調整了狀態。

拍攝外的魏沛鑫低聲提醒:“哥,這個地方不太對,你趕緊叫停啊!”

“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我讓你來是來學習演技的,不是來按照劇本套用的。”

“接著給我往下看。”

魏導音剛落,魏沛鑫臉色一沉,心里悶哼了一聲,失了剛才的神采。

原本劇本上安排時語嫣的動作是她輕輕抬手指腹按在紅唇上,低頭噓一聲。鄒析霖只是沒有想到林苓會按照自己的意愿突然修改這一場戲的動作,讓他有點猝不及防。

看著監視器的魏導也沒有喊“卡”的意思,這就說明他也默認這塊林苓的修改。

魏沛鑫明顯有些不悅,又一次打消了他的積極性。他心里暗想:要是讓他來做導演,他肯定不允許犯這“噓。”

魏沛鑫神色懨懨,目光也不再落在屏幕上,直接站起了身子,準備離開。

“你去哪里?”魏導移開目光轉頭仰視著面前之人。

“我去上個廁所。”魏沛鑫吊兒郎當回應。

“這么短的時間都坐不住,你還想當導演?”魏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抑制住了洪亮的嗓音。

“靈感來源于生活,藝術也來源于生活,而上廁所就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抱歉了,我的哥。”說完,魏沛鑫沉了口氣,果斷離開。

“哎!”看著弟弟離開的身影,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他收回了視線,繼續看著監視器屏幕。

“好,卡!”魏導說完,笑意不減,很滿意地站起身來。

音落,林苓和鄒析霖朝著魏奎宇走過來,魏導不吝夸贊:“這場戲,時語嫣輕輕抬手指腹按在紅唇上改為立起食指,輕輕在蕭弈笙唇上一點,這里改的恰到好處。”隨即他又單獨看向林苓。

“林苓,你給我們說說你是怎么想到的?”魏導問。

林苓輕輕撩了撩自己耳畔的頭發,似是無意的說:“我只是出于當時的情景考慮,覺得時語嫣將食指豎起,輕點在蕭弈笙的唇上,更能凸顯當時女子的禮數,以及當時琴弦斷了的一種開脫。同時也制造了一場兩人對視的氛圍,更加傳神。”

說著,林苓微微頓了頓,看向了面前的魏導,少有的正視說道“古代稱女子,指肚點唇為撩,輕觸皆為禮。”

聞聲,魏導不無歡喜的說:“很好,看來你很有表演方面的天賦,對于人物的形象和場景氛圍領悟很深嘛,不錯啊,好好加油,我們正缺少這種能聽懂人物心聲的演員。”

說完,他轉過身,環顧了四周也沒有瞅見魏沛鑫那個臭小子的身影。

“真是不讓人省心,叫他來片場學習,又跑掉了”魏導眉頭緊鎖,心里所想。

他接著說:“你們去休息吧。”

“下一場戲演員準備就位.....”

魏導說完后,鄒析霖將長衫往后一撩,闊步朝著傘下休息區走去。

傘下坐著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戴著墨鏡,額頂的烏發梳得锃亮,正翹起二郎腿吊兒郎當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兒,見對面穿戴講究、氣質不俗的鄒析霖大步向他走來,唇角勾起一彎玩味的弧度。

許逸辰取下眼鏡,從桌上拿起上面印有一個黑色圓圈里面有個大寫的ZX標志的圓柱形白色不銹鋼瓷杯擰開蓋子遞給鄒析霖,他接過杯子動作優雅喝了一口水,將杯子遞了回去。

許逸辰一邊擰緊杯蓋,一邊眉開眼笑說道:“你還別說這身戲服穿在你身上還真有當年我的風采,不愧是繼承了我們老許家的優良基因!”說著,還不忘甩了甩頭,洋洋自得用手從前額往后抹了一把。

空氣里隱隱流動著一股潮濕且帶有少許海腥味的空氣,鄒析霖皺了皺眉。

“你這又換洗發水了?”鄒析霖微微擰眉問道。

話音剛落,許逸辰突然向前微微探出頭來,像哈巴狗似的左右擺頭,鼻子急促嗅了幾下,皺起眉難以置信道:“你是狗鼻子嗎你,這都聞得出來。”

鄒析霖劍眉深擰,嫌棄往回縮身子,避開他。

他略微些許不悅道,“海洋香味沒有之前的柑橘香味好聞。”

“那你有沒有覺得今天舅舅我渾身都散發著……”許逸辰雙臂微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兩個如葡萄般圓潤的眼珠子靈動溜了一圈,腦海里斟酌著措辭,還不停用眼神示意他,似乎是力圖想向鄒析霖證明自己今天魅力十足。

“啊——那什么……”似是終于想到了合適的詞匯,許逸辰神情激動,剛要說出口,就被自家乖外甥兒始料未及潑了盆冷水:“下次別用了,這個牌子的男士香水味道不適合你。”

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斜睨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打擊道。

許逸辰將頭探了出去,撇了撇嘴角,忿忿地回了他一句,“還真是狗鼻子,下次我換個女香。”

從不服氣到自信滿滿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

隨后,他將頭縮了回來,身子轉了45度側對著鄒析霖,隨后他摸了摸鼻尖,發現問題并不簡單:“果真代償啊!失去味覺的人嗅覺就是比普通人靈敏。”

“對了,乖甥兒那個......”許逸辰似乎想起什么,正想開口。

不料話剛起,就被鄒析霖直接打斷了。

對于南方人乖甥兒連著叫聽起來諧音就像是乖孫兒一樣,無疑就像是鄒析霖被占了便宜一樣,他是千萬個不愿意。

每次稍有不注意,許逸辰心直口快的喚了他“乖甥兒”,立馬招來無數個鋒利的眼刀子。

所以他只能非常識相地,安安分分地喊他霖大少爺,但也僅限他求生欲在線的時候。

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許逸辰皺了皺眉,批評道:“我是你親舅舅,怎能直呼其名,你懂不懂得尊重我一下。”

鄒析霖垂眸不服氣小聲低喃道:“不就比我大個幾歲嗎?”

“我要是比你小幾歲,也該這么叫,輩分在那里懂嗎?”許逸辰裝出一副教育者的姿態,神情頗為嚴肅一本正經道。

“是是是,你就嘚瑟吧。”鄒析霖撇了撇嘴,應承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對了,外賣妹的那件事情解決了嗎?”鄒析霖似乎是想到什么,忽然開口一問。

“你說什么?”許逸辰略顯疑惑的問道。

………

“鄒析霖,林苓下一場準備。”遠方傳來了魏奎宇的聲音。

“算了,等我拍完了再說。”想著馬上要拍戲了,鄒析霖一邊回應一邊簡單整理了一下戲服,隨后闊步離開。

………

“NG,第八場第六境第一遍。”

“3,2,1,action!”

拍板動作結束后,魏導坐在機位前看著屏幕中的演員。

鄒析霖按照劇本人物蕭弈笙的動作低頭俯視著林苓【時語嫣】,伸出雙手輕輕捧著她的臉,靠近的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這次的親吻也是借位,鄒析霖靜靜擺好動作等待著魏導的叫停。

然而,林苓這次卻沒有按照劇本借位,而是直接輕吻了他,對方柔軟的唇瓣貼著他冰冷的唇瓣,僅僅短暫一秒,他口中瞬間苦味蔓延,鄒析霖身體瞬間繃緊,情急之下一把推開了她,隨后眉心緊皺抿緊唇闊步離開。

林苓堪堪站穩腳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有些懵,呆滯地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解道:“他這是怎么了?”

原本借位的吻變成了真親,在旁觀看的許逸辰也被林苓的大膽驚掉了下巴,他迎著林苓和魏奎宇及在場工作人員詫異的目光,內心有些慌亂,自己的“乖甥”只是不能接吻,總不能讓人都懷疑鄒析霖是性取向有問題吧。

他眼睛一轉,立即笑了笑對林苓說道:“他只是感冒了,不想傳染你而已。”

說完,他皺起眉頭,旋即轉身去追“乖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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