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 影帝,不止億億點腹黑
- 蕙心然懿
- 3858字
- 2024-10-04 22:55:54
另一邊。
今天楊雪妮被斐洛新任設計經理派往榕城市臨近的榕海市出差。
原本算好從公司到汽車客運站的時間,并且計算好何時出發合適。
因為是出差,她并沒有打算開她紅色的迷你Cooper,眼看距離上車時間越來越近了,她快步走出公司瞄了一眼公司樓下的共享汽車停放點,發現空空如也后,失望地拿出手機打算呼叫快車。
這時卻看見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加價提醒。
目前周圍叫車需求過旺,您可以選擇提高車費有助于盡快出行,您可以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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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接單啊,叫車居然要四十分鐘!”
她沒有辦法只得查看公交線路,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距離公司不遠處有個公交站,223線路可以直達。
這時,233路公交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時,透過車窗,車里的人擠得連空氣都有些稀薄。
她有些局促地擠上了公交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距離榕城市—榕海市,車開時間還有:29分鐘。
公交車按照原定方向一站一停,陸陸續續有人上車下車。
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越看越覺得陌生,她思前想后朝著正在開車的公交師傅問道:“司機師傅,我想問一下汽車客運站還有多久到???”
“阿嚏”她扭過頭,打了一個噴嚏,感覺總是心神不寧,仿佛今天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似的,然后又轉頭看向司機師傅。
“你坐錯線了。”
一句話,宛如晴天霹靂,炸在她的耳邊。
納尼?!
無奈,公交車又不能隨叫隨停,她不得不選擇在就近站下車,然后換乘。
..........
派出所等待室內。
“警察哥哥,我想請問一下我多久可以走啊!”牟恬恬單手撐著頭,歪著腦袋眼巴巴望著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男子。
“那要看你家屬多久能來。”年輕男子回應道。
聽到他這么一說,牟恬恬瞬間像霜打的茄子——蔫啦。
因為她是孤兒根本沒有家屬,所以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牟恬恬一頭黑線,生無可戀地說:“我昨天登記的時候不是說了我是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親人嗎?”
年輕男子平靜接話:“我們已經聯系到自稱是你朋友的人,他會來的?!?
我朋友?
......
榕城汽車客運站。
誰知,到了汽車客運站就見人山人海,到處擁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此時距離上車時間還有:負30分鐘
楊雪妮因為坐錯了線,也錯過了之前在網上訂的汽車票上車時間。
網上已經沒有最近時段到達目的地的票了。
她咨詢了一下工作人員,得知到榕海市有一班車可以在現場排隊買票。
這個喜訊透過鏡片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瞬間多了一抹神采,嘴角似乎也蓄滿笑意,連一舉手一投足都漸漸地帶上了一種輕快的節奏。
然而,當她看見每一個售票的窗口都排了老長的隊,還有不守規矩的人拼命往里面擠時,她的心瞬間凝成了冰塊,不是拔涼拔涼的,而是透心涼。
楊雪妮用手向上扶了扶眼鏡,無奈地站在人群外張望了一下,感覺排隊無望,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
她沒想到今天周二,這個既不是放長假也不是周末的時段,這會兒居然有這么多人要乘車。
不過現在明明能在手機上買票,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不嫌麻煩到現場來購票,難道都像是她這樣的馬大哈,沒有趕到車?
她看未必。
也許是客車的班次特別少,網上不容易搶到票,才會積壓下來這么多人。
楊雪妮如是想著,在外面張望了一圈,有些無奈,想著今天下午必須要到榕海市,她就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
一個穿著花襯衣戴著蛤蟆鏡的男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來回穿梭,徘徊,東張西望,似乎在尋覓可得手的獵物。
這時,她感到挎在肩上的包帶子陡然被人猛拽了一下,她一個踉蹌下意識地就拽緊了包帶子。
這個穿著花襯衣的男人大約是個老手了,就在她拉拽的時候,男人直接推了她一把。她一個踉蹌她撞到旁邊排隊的人,手上就一松,包就被搶走了。
花襯衣男得手,就像土行孫一樣遁地而行。他飛快地鉆入了人流,隱匿其中好一會兒,接著拼命往前面跑。
她急得大叫:“來人啊,有人搶包??!小偷??!抓小偷啊!”
然而偌大的汽車客運站,吵吵嚷嚷,都顧著買票,根本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幫忙。
她脫離了隊伍,只能憑一己之力在后面穿過重重人群一邊喊一邊追,氣喘吁吁,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搶了她包的花襯衣男拐了個彎跑到了一條小胡同里。
她一直大口喘著粗氣地跟在后面在追。
楊雪妮本來就感冒,嗓子疼得厲害,這時候更是像拉風箱一樣喘得厲害,花襯衣男拐進了胡同后,身影就不見了。
她之所以像使出吃奶得勁兒追得如此拼命,是因為她的包里面有一個U盤,U盤里面有斐洛新品展示PPT,她今天去榕海市就是要談加工合作的。
包掉了是小事,可項目黃了才是大事,更何況包內還有如此重要的東西。
無奈,她只能先選擇去公安局報案。
......
伊卡頓大廈頂層的大會議室。
大會議室里布置得華麗而簡約,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條形會議長桌的邊角雕刻著金色美麗的圖紋,淡藍色的帷幕緩緩拉起,遮住了窗外過于耀眼的陽光。
所有董事和主管都已經到齊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耐心地等候著,也不敢交頭接耳地議論。
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看到晏嘉豪走進了會議室,主管們屏息凝神。
他目不斜視,一直走到了正前端空著的會議主席位子上坐下。
劉秘書手握著文件夾,端正優雅靜靜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丁雅倩作為設計部總監安靜地坐在靠后的位置,思緒卻淡淡地從這場景中抽離了。
她望著前方的晏嘉豪,想起那個他寶貝著的相框,想起他對自己淡冷的態度。
忽然,從滿心的歡喜變成一種濃濃的苦澀,慢慢在心底暈染開來。
晏家和丁家是世交,只是從他們父親這輩相交的關系開始淡了些,丁雅倩五歲第一次在晏家見到晏嘉豪,就喜歡上面前這個只比她大一歲零九個月的小哥哥了,只是后來因為家里的生意丁雅倩全家移民到了M國。再后來丁家又因為外資不景氣回了國,她和他讀同一所高中,插班進高二三班比他小一級。
在一次校級籃球比賽的時候再次見晏嘉豪,愛慕之情一發不可收拾,并且許諾一定要和他上同一所大學。
……
“既然都到了,那就開始開會!”目光隨意地輕掃了一下,晏嘉豪沉聲說。
他眼里的光芒變幻莫測著,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卻帶著無形的壓力,讓原本平靜的會議室變成了一片死寂!
“伊卡頓新一季服裝在各大賣場展出銷售,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績,離不開在座的共同努力,在此我晏嘉豪誠摯謝謝大家?!闭Z氣不急不緩,他淡淡地開口了。
在座的紳士們微微愣了愣,不知是在誰的帶領下,紛紛鼓起了掌。
晏嘉豪冷定地抬起手掌向下壓了壓,掌聲緩緩平息。
“我也剛接手公司不久,需要你們的支持,你們的合作,這里是我們共同的家。當然,我也絕不能容忍伊卡頓各部門中有人私自拉幫結派搞小團體?!闭Z氣陡然加重,他的眼眉微微挑起,眸子冷然犀利。
空氣緊繃到讓人窒息。
雖然晏嘉豪沒有點名道姓,但是很明顯矛頭指向誰,誰自己心里也清楚。
丁雅倩不動聲色咬著內唇,默默地聽著晏嘉豪剛才暗諷的話語。
另一邊,派出所內。
一聲輕快的鈴聲乍然響起。
楊雪妮看著手機上顯示的“總監”兩個字,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呼出。
電話接通。
“喂,總監。”
“你到了沒?”對方問道。
楊雪妮眼睛瞇縫了一下,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抖,“總監,我,我沒去成?!?
“.......包被搶了?!?
“你不要告訴我U盤也在包里。”總監似乎預料到了一樣。
“嗯,我現在在派出所報案,等著錄口供?!?
下一秒,她將手機迅速拿離自己耳邊半米遠,從手機里傳來了總監的咆哮聲。
楊雪妮閉眼,似乎這樣可以隔絕外界的一切聲音。
直到,“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楊雪妮你這是重大的失誤,公司絕不能容忍,你趁早給我走人!”
被fire了?
聽到這個消息,楊雪妮也不算太震驚和難過,因為自從丁雅倩離開斐洛換上新總監后,她在公司一直遭到排擠。
她之前連死都不怕了,還怕被辭退嗎?只是她生性有些懦弱自卑不敢自己提出來罷了。
趁這個機會,離開了斐洛,也擺脫了魔窟,解脫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之前她以為報了案就完事了,卻沒想到還要等著錄筆錄。
錄完筆錄出來后,牟恬恬剛巧從洗手間出來走在走廊上,身后還穿著剛才穿制服的年輕人,楊雪妮與她側身而過,因為牟恬恬始終低著頭也就沒看見她。
“請問,她是犯了什么事嗎?”楊雪妮有些疑惑,轉頭詢問帶她做筆錄的警察。
警察問道:“你認識她?”
楊雪妮言簡意賅回應道:“一個朋友?!?
..........
伊卡頓大廈頂層會議室。
“今天請大家來開會的主要目的是伊卡頓時裝周開幕在即,所以我想......”
手里的震動鈴聲突然打斷了晏嘉豪的說辭,會議室里數雙眼睛朝他望去。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起身,說了聲:“抱歉?!?
拿了手機,他揚起頭走出了會議室。
各位高級主管們見晏嘉豪離開了會議室,都舒了一口氣,三三兩兩地交談著什么。
因為,他能撇下公司會議,直接出會議室這種情況太反常了,少有,也絕無僅有。
丁雅倩靜靜坐在一旁聽著其他部門主管的議論,心里也在默默揣測著什么。
這時,會議室的門再次打開。
只見晏嘉豪走了進來,剛才參與議論的主管們紛紛噤若寒蟬,會議室很快又恢復到了鴉雀無聲。
...............
派出所內。
曹所長快五十了,啤酒肚很大,保養得還算不錯,笑起來臉上有兩條褶子,從審訊室拿了份文件,然后親自去了接待室,收了收肚子,“楊小姐,還要麻煩你在這簽個字。”
根據《刑事訴訟法》第八十六條規定,公安機關對被拘留的人,應當在拘留后的二十四小時以內進行訊問。在發現不應當拘留的時候,必須立即釋放,發給釋放證明。
牟恬恬雖然破壞了廣告牌但是情節不滿足拘留的條件,所以只需要通知家屬來簽個字,就可以發放釋放證明。
門口傳來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逐漸逼近。
楊雪妮見到牟恬恬的時候,她端端正正地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神情看起來很平靜。
她緩緩抬眸,進門處,一襲白色吊帶裙內搭粉色bling針織衫的女子映入眼簾。
“恬恬,是我?!睏钛┠萏Я颂а坨R,眨眨眼睛,柔和一笑。
“學姐,你怎么會在這里。”牟恬恬的一雙杏兒眸子微微有些發紅,像是剛才哭過似的。
楊雪妮沒有直面回應她,只是依舊微笑接著說道:“恬恬,我們出去,再說吧。”
說完,楊雪妮挽過對方的臂彎,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