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溫瓶給你,鋁合金制造,便攜皮實耐用,真空多層保溫材料,保溫效果好的很?!?
“羊絨毛衣也給你一套,防風毯,雪地作戰靴也來兩雙。”
“還有這個?!?
“星期四炸雞套餐,現在還是熱的,趁熱吃更好吃?!?
“對了,我之前干掉了幾個鬼子,繳獲了一些武器彈藥,我也沒用,也給你吧,你們可以找一個地方埋起來?!?
“這里還有一些銀元?!?
見到了王根生,當電視劇中自己喜愛的人物來到眼前,羅凡打心底開心,即便向來社恐,也興奮的主動聊了一會。
而當安文龍即將醒來,他準備離開。
他手持強悍外掛,秘密太多,不適合加入任何一支部隊,加入部隊反而會限制他發揮實力,最適合的,是一個人,一桿槍,一個孤單搶手,殺鬼子個七進七出。
當然,如果后面輔助更多功能解鎖了,指不定,今后殺了鬼子,能爆盒子呢,可以搜羅大量物資,到時候可以和部隊合作。
現在,他需要找一個地方睡覺,等明早起來,繼續刷怪升級。
離開之前,羅凡將一些零碎物資都塞給了王根生,拿出來的生活物資補給包塞不回去,一些東西他不需要,至于食物還有很多。
要是真沒吃的用的了,就去找鬼子借點。
什么,借的要還?
你讓鬼子來找我,我保證還,還有十倍利息。
“?。 ?
王根生一愣。
他有邀請羅凡加入八路軍的,但被拒絕了。
“走了?!?
擺了擺手,羅凡起身離開,叮囑道:
“炸雞烤雞記得趁熱吃?!?
不知道,抗戰時期的王根生,吃到后世KFC耗費十幾年時間摸索研發的,針對國人口味優化的周四套餐,會感覺如何。
下次問問。
有一說一,星期四套餐味道是真不錯,雖然營養不算好,但口味屬實拉滿。
尤其是對于第一次吃的人來說。
快樂水他沒留,雖然有,但這玩意顏色和氣泡口感,對第一次喝的人來說,比較難接受。
“下次根據地再見。”
“帶我見一見你們團長孔捷?!?
現在才十一月下旬,距離山本特工隊出現在楊村,還有四個多月,不知道,在自己煽動的劇情線下,李云龍還會來到獨立團么?
下次看看。
“好!”
王根生重重點頭:
“到時候,帶你見我們團長?!?
···
迷迷糊糊間,安文龍只覺得渾身暖烘烘的,很舒服,就像是在根據地休息,不用出任務,不用執勤的時候,在炕上裹著被子,一覺睡到自然醒。
幸福!
安文龍想到了自己學會的第一批詞語。
是幸福的味道。
就是肚子有點餓,想吃東西了。
‘自己大概是死了吧?!?
他想。
接到團長任務,和王根生一起前往西堡村,尋找軍工大師傅,高級技術人才劉玉元,但半路上,半夜,自己失溫了。
失溫,他很熟的很。
雪山上,草地中,他看過太多太多了。
雖然過草地的時候是八月份,但八月份夜晚的草地也是極寒,再加上草地上根本不可能保持干燥,風一吹,骨子里都凍僵了,當時因為失溫犧牲的人,恐怕不會比雪山少多少。
從失溫開始,到倒地失去意識,一般只有三四分鐘時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當時大雪漫天,氣溫零下二十幾度,最多十五分鐘,自己就會死亡。
附近還有鬼子,天寒地凍,王根生怎么可能有機會救自己?
所以,自己大概是死了。
黃泉路上這么舒服的么?
真可惜啊,
沒有堅持到趕跑鬼子的那一天。
真遺憾啊,
沒有死在戰場上,反而是倒在了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
‘安班長。’
迷迷糊糊間,安文龍聽見了似乎有人在叫他班長。
當了通訊班班長之后,別人總是說他是老紅軍,但他多次解釋,自己真不是。
自己只是在長征期間,因為家鄉遭了災,活不下去,被八路軍,不,那個時候還是叫紅軍救起來的,然后就迷迷糊糊跟著部隊一起到了陜甘。
自己是紅軍沒錯,但只是一個紅軍的新兵蛋子。
真正的老紅軍,指的是很早就加入部隊,經歷過完整長征,身經百戰,意志堅韌,信仰堅定,文化水平高的資深老兵。
而自己,當時加入部隊,其實只是想混一口飯吃。
他睜開眼,看到了火光,看到了王根生。
還聞到了一股從來沒有聞到過的氣味,但口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本能告訴他,這是食物的味道,而且必然極其美味。
垂涎三尺!
他想到了一個詞語。
“好香!”
·
長夜黑暗漫漫,風雪時斷時續。
閆家溝中,坂田聯隊直屬騎兵中隊戒備森嚴,幾乎所有鬼子都瞪大眼睛,高度警惕。
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追擊的十個皇軍依舊一個都沒有回來,山上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痕跡,發射信號彈也沒有任何回應。
可以確定,出問題了,甚至可能被敵人全殲了。
能全殲十個皇軍的敵人?!
鬼子們自然不敢大意,如臨大敵。
指揮部內,加治工真司看著眼前的水煮白米飯加水煮配菜,面色陰鷙。
半夜他餓了,于是命令勤務兵準備了一頓伙食,
結果···
全面戰爭兩年多,蝗軍的伙食雖然比起戰爭之初的頓頓有肉差了很多,但依舊還算不錯,作為軍官,還是騎兵少佐級軍官,他還是能頓頓吃上肉,中隊士兵的伙食也非常不錯。
但不久前的襲擊者,在炸毀馬廄炸死炸傷馬匹的時候,引起的火災還誤傷了正好儲存在附近的少量肉罐頭——那是中隊一天的肉食。
為了維持足夠的機動性,騎兵攜帶的補給物資本來就不多,而補給部隊得明天才回來,所以沒了。
肉沒了。
不僅僅罐頭肉,連帶醬油,食鹽,蔬菜也都燒沒了。
只剩下腌菜了!
雖然有死掉的軍馬,但馬肉處理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而且明天還需要向聯隊部上報損失以及戰斗情況,所以不適合吃掉。
至于閆家溝附近的只那人,不好意思,已經被之前的步兵第三大隊搶光了,別說肉,連食鹽都沒有剩下一滴。
只有高粱米。
那玩兒,馬都不怎么吃。
“八嘎!”
默默吐出一個八嘎,加治工真司拿著勺子舀起腌菜加白米飯一口悶。
干硬的米飯,夾雜冷澀的腌菜,就像石子劃過喉嚨,硬吞進入肚子之后,都依舊感覺還卡在喉嚨里,喝了一口熱水才舒服些。
難吃!
加治工真司想吐。
出生于東京富裕家庭,爺爺是退役帝國少將,父親乃帝國大佐,母親出身大企業家族,畢業于帝國軍事大學的他,什么時候吃過這個苦?
但折騰了一晚上,他是真的餓了,而且附近還有敵人潛伏,只能咬牙就著熱水吃完。
看了一眼時間,
現在是半夜四點。
他拿出作戰日記本鋪開,拿出鋼筆,寫上了日記——
39.11.23日,星期四,凌晨四點。
夜間騎兵中隊遭遇敵人襲擊,雖損失不大,但中隊儲存食物被破壞,只有干飯配腌菜。
此生最難吃的一頓飯。
此時,合上日記本加治工真司自然無法預知,他未來的瓜島全勤歲月。
·
與此同時。
距離閆家溝數公里外的一處山溝里。
安文龍坐在火堆旁,聽王根生講著剛剛發生的故事。
王根生小時候是個放牛娃,自然口才不好,詞匯少少的,但結合身邊手上的衣服物品,安文龍依舊能感知到,剛剛發生故事的離奇,以及那位羅凡的不可思議。
有雪花落下,有寒風吹來,好在猛烈燃燒的火堆,驅散了寒冷,厚實的羊絨毛呢衣褲,擋住了寒風。
再加上熱氣騰騰的烤雞下肚,怎一個舒服得了?
“好吃!”
“這個星期四套餐真好吃!”
聽著離奇不可思議的故事,安文龍大口大口的吃著不知道什么東西裝的烤雞腿,根本停不下來。
火堆照亮附近方圓,
手里的雞腿油光里嫩,散發著熱氣,滾燙的香味鉆入鼻腔,胃里頓時咕咕叫起來,一口撕下熱氣騰騰外焦里嫩的雞腿肉,難以言喻的美味在口腔中蔓延。
“好吃!”
吞咽下肚,感受到蔓延至肚子里的溫暖,唇齒間殘留的滋味,安文龍舒服的迷上眼睛,
他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肉。
真他娘的好吃。
“是的,真好吃?!?
王根生也是大快朵頤,一塊接著一塊,連骨頭都嚼碎了吞下肚子——骨頭里也飽含汁水呢。
“嗝··”
“嗝··”
很快,一大盒周四套餐下肚。
吃飽,喝足,溫暖,
安文龍這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了完整的幸福味道。
王根生則是嘴里嗦著一根雞腿骨,回味無窮。
“等羅凡兄弟到我們根據地,讓我來接待他,我帶他見我們政委?!?
安文龍看了一眼身后的七桿三八大蓋馬步槍,幾百發友坂步槍彈——馬步槍,一般都是鬼子騎兵裝備的,也就是說,那位羅凡,干掉了足足七個鬼子騎兵。
甚至可能是一個人。
對了,對方還給他們每人五十大洋。
“嗯,好?!?
王根生重重點頭。
下意識的,不受控制的,他咽了咽口水,盡管已經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