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淺依和樊淵伯趕到W市醫院,葉思情已經完全蘇醒,葉思情告訴他們,那晚把她推下樓的確實是林松。
葉思情見到樊淵伯的一瞬間,淚如雨下,護士提醒她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不要太過激動。
“思情,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很安全。”樊淵伯遞給她一張手帕紙,安慰地說。
云淺依坐到她面前,對她說:“你放心,林松很快就能得到懲罰。”
“林松就是個惡魔!”葉思情瑟瑟發抖地說,“他在我耳畔對我說,你去死吧,然后狠狠地將我推下。”
葉母也跟著哭了起來,她抱著葉思情,說:“孩子,你怎么會遇到這么個惡魔,這次多虧了淵伯和以漫,要不然我跟你爸怎么負擔你巨額的醫療費。”
“媽,是我錯了,讓你跟爸擔心了!”葉思情拉住云淺依,堅定地說,“林松以為殺了我毀了我的手機,就能銷毀證據?其實我早把那段修車師傅動手腳的視頻存到網盤里了。以漫姐,你去交給警方,為你的父母報仇。”
最終,林松因故意殺人等多項罪名,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行刑前,云淺依特意去見林松最后一面。
“你來看我笑話的嗎?”林松淪為階下囚,仍然趾高氣昂地說,“你是方以漫?不,你不是,你能欺騙所有人,可你騙不了我!”
“我不是方以漫?林松,死到臨頭,你還這樣執迷不悟,難道一都沒有意思悔意?”云淺依雙手握拳,緊咬嘴唇。
“我和方以漫多年夫妻,你是不是她,我能不知道。”林松說,“方以漫只怕早在那場大火里燒成灰燼了。只是便宜了你這個冒牌貨,白白撿了個珠寶公司!”
方以漫的靈魂再一次出現,她飄蕩在半空中,她多想親自問問林松,他出軌葉思情,是不是只是因為孩子的原因?
可她的質問,林松不可能聽見。
“林松,我問你,你出軌,是不是因為我不能生育?”云淺依問。
“當然,你這不是廢話?”林松不屑地說,“我好歹也是董事長,加上珠寶公司,手握兩個公司。怎么能沒孩子繼承?方以漫不能生育,我只能找別人給我生了。誰知道那個葉思情也不識抬舉,我都說我會負責的,她還是把我的孩子給打了、”
“所以,你對葉思情也起了殺心?”
“那倒也不至于,只是我沒想到,她手握修車師傅動手腳的視頻。”林松漸漸抬高了語調。“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想威脅我,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那我再問你,你從始至終有沒有對方以漫有過一絲真心?”
林松搖搖頭:“當然沒,我接近她,只不過是為了她家的珠寶公司。我和她在酒會上的偶遇,也是我精心設計的,要不然哪有那么美麗的邂逅!”
云淺依忍無可忍,打了林松一個耳光,獄警讓她冷靜,她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交給林松。
“等我走了,你再看,看了你就知道了,你設計殺害的是一個多么愛你的女孩。”云淺依冷冷地說,“林松,希望下輩子,你不要再做一個喪心病狂之人。”
說罷,云淺依揚長而去,而方以漫的靈魂卻選擇留下。
好奇心驅使著林松打開了文件袋,里面正是方以漫寫的日記,和林松的無精癥診斷證明。
林松看完仰天長嘯,發出悲鳴,天啊,原來自己才是不能生育的那個人,葉思情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而他親手葬送了方以漫,這個視他如寶,愛他入骨的女人。
晚了,什么都晚了……
飄在半空的方以漫自嘲地笑笑:“我那時候多傻,做了那么多只感動了自己……林松,如果能重新選擇,那場酒會,我肯定不會參加……可惜,沒有如果……”
方以漫傷心欲絕地飄出監獄,準備消失的那一刻,云淺依叫住了她。
“以漫……”
方以漫大驚,立馬回過頭,云淺依已經站在她面前,她凝視著云淺依:“你能看見我。”
“我能看見你!”云淺依笑笑,示意她坐上車,二人去往湖邊,
在繁華喧囂的城市中央,靜靜地臥著一灣澄澈的人工湖。它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之中,散發著寧靜而迷人的魅力。
湖畔,垂柳依依,嫩綠的柳枝隨風飄舞,仿佛是大自然巧手繪制的優美畫卷。細長的枝條輕拂著湖面,漾起層層漣漪,與倒映在水中的藍天白云相互交融,如夢如幻。
湖水清澈見底,微風拂過,波光粼粼。陽光灑在水面上,像是無數顆細碎的金子在跳躍閃爍。水底的沙石和水草清晰可見,偶爾有幾尾小魚穿梭其中,靈動而歡快。
湖的周邊,鋪設著蜿蜒曲折的小徑,人們漫步其間,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愜意。小徑旁,五彩斑斕的花壇爭奇斗艷,芬芳的花香彌漫在空氣中,令人陶醉。
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將整個湖面染成了橙紅色,絢麗奪目。遠處的高樓大廈在這溫暖的背景下,顯得更加雄偉壯觀。此時的人工湖,仿佛成了城市的心靈棲息地,讓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在這里找到了內心的平和與安寧。
云淺依和方以漫漫步在湖邊,欣賞著湖面優美的景色,方以漫說:“淺依,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能看見我?”
“大年初一那天,淵伯接到了肖衍的電話,匆匆離去。”云淺依淡淡地說,“我就看見了你,你陪著我,跟我說話,我都能聽見。”
“那天發生了什么?”
“那天,粉寶石金鏈回到了洛索陵博物館,雖然這幾個月來,淵伯瞞著我,但我看到了抖音,有游客曬去洛索陵博物館的照片,我看見了粉寶石金鏈。”
“粉寶石金鏈?”方以漫問,“是洛索陵出土的文物嗎?”
“我本是洛索的云貴妃,生完孩子后被毒死,是粉寶石金鏈把我的靈魂帶來現代。”云淺依解釋說,“然后你遭遇車禍,你的靈魂和肉體分離的那一刻,我占用了你的肉體。”
“哦。”方以漫平和地說。
“以漫,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把你的肉體還給你的。”云淺依真誠地說。
“不,淺依,其實這樣挺好,你替我做方以漫,我默默守護你,現在你又能看見我,跟我說話,我不會寂寞。”方以漫真誠地說。
“說什么呢,傻姑娘。”云淺依說,“我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我是云淺依。云鄴之女,洛索的貴妃,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能以方以漫的身份,體驗現代人生,我已經沒有遺憾了。”
“那樊淵伯呢?你不要他了?”
“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兒!”云淺依躬身向方以漫施了一個大禮,方以漫要去扶她,撲了個空,她繼續說,“我想悄悄帶你去洛索陵博物館,你我把身份一換,淵伯他不知道。”
“那怎么行?”方以漫連連搖頭,“樊淵伯是你的戀人,我絕不沾染分毫。”
“以漫,你聽我說完,等過個幾個月,你再找個理由跟他分手就是了。”云淺依無奈地說。“淵伯是個很好的人,我希望你能考慮他,如果你們倆真的無緣,那就代我跟他一別兩寬。”
“淺依,非要如此嗎?”方以漫眼泛淚花,哽咽地說。“你把我們都安排好了,那你呢?一旦粉寶石金鏈把你的靈魂換出去,你不是……死了?”
“可云貴妃本就是冢中枯骨!”云淺依強調地說,“如果我繼續霸占著你的身體,日后我活著的每一天都不會安心,以漫,我希望你不要阻攔我,讓我的靈魂自由自在的吧!”
洛索陵博物館,凌薇通知樊淵伯,如果決定留下來,就要去辦入職手續了。樊淵伯陷入了兩難,
他的家在A市,父母也在A市。回A市博物館,是他最好的選擇,正好前一段A市博物館給他打電話,邀請他來。
可淺依在這里,珠寶公司在這里,珠寶公司蒸蒸日上,淺依絕不可能放下珠寶公司跟他去A市生活。
“淵伯,你有心事?”凌薇看出了他的為難,“是不是在猶豫,是走還是留下!”
“是,很難選,我的女朋友是本地人,有自己的工作,而且我不可能讓她為了我,讓她跟我去A市。”樊淵伯面色凝重,“A市距離H市,又那么遠,分隔兩地,更不現實!若我留下,父母就沒辦法兼顧……”
“是啊,親情和愛情不好抉擇!”凌薇感慨地說。“我和我男朋友談了七年,后來我男朋友去B市工作,他讓我也去,我說不行,我得工作,他說我不用工作,在家帶孩子就行。”
凌薇說著說著眼眶漸漸紅潤,樊淵伯遞給她一張手帕紙,她接過手帕紙,接著說:“我一路上到博士畢業,最后他讓我帶孩子,我當然反對,后來我們就分手了,他也馬上跟別人結婚了。我爸媽問我,后不后悔,我說畢竟談了那么多年,付出很多感情,這個結果很讓我遺憾,但我從沒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