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忽然興致全無：“帕洛米諾，你先去還是我先去？所有工作類型，可以全嘗試一遍，經過試錯，情報部得出了結論，它是個好脾氣。”
帕洛米諾看著忽然冷漠的我也是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您先去吧，我應該還要再緩一下。”
我點了點頭，也不再理會他，朝著一罪與百善的收容室走去。
說實話，我看人很武斷。但是這是正常的，是合理的，是具有大眾性的。
都市從來不是慢節奏的，為了適應人們只能這么做。而很早我就這么干了，因為當時我需要為生存奔波，后來也就習慣了。若非需要長期相處，不然絕對不會考慮了解對方。
這或許是錯誤的，但，就這樣吧。
一時間，我像全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般，頹廢不堪。
每回當你較真的想走的時候，路總是很長，你會注意到你想注意的一切。每當你恍神，路又縮的很短，抬眼就到了收容室。
這次我倒是感覺這個門沒什么了，雖然還是一樣的費力氣，但是費就費吧，反正自己都白費了那么多年力氣了。也不差這一段時間。
“忽然覺得自己之前還挺蠢的，在哪兒浪費時間不是浪費時間。反正都是無用功，都市根本不存在任何哪怕一片凈土。”這不是我第一次出現這種想法了，但是之前我都會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畢竟這是我年少時到現在唯一的夢想，把它否定了，就相當于否定了自己的一切。也否定了那些追隨者所付出的一切。
但是現實的耳光已經給的夠多了。再堅持就不太禮貌了。
“這次是本能工作，呃……”想到這兒我又有些尷尬，擦拭對方身體算是本能，這一點Malkuth解釋了，本能工作大多都需要跟異想體有身體接觸。
洞察是改善對方的環境，兩者完全是井水與河水的關系。
“一邊干本能工作，一邊跟它溝通，應該沒有問題吧？”
畢竟我愿意那么來也是為了跟它聊聊，心里的憋屈不能憋著，容易憋出內傷。
我一邊給它擦拭著，一邊開口：“上回講到哪兒來了？阿，是呵，門票，實際上耗子缺的不僅是那一張門票，他們缺的可太多了。”
原本一罪與百善對于我的擦拭并未有太大反應，但一聽到我說話，它就又開始微微發光。
“我算是耗子里面混的最好的那種，但是也不過是看別人臉色過活，或者說這個都市里的人都是這樣。”我隨意的摸了摸它那十字架：“說實話，每回冷靜下來一想，后悔的事太多了。”
“老湯姆還有他的女兒死于一場病毒爆發，哼，原本我們是準備去偷一點k公司的基礎技術，結果那群瘋子正好正在測試他們的新藥。”說到這兒我嘆息了：“全身潰爛，死的狗都不想多看一眼。”
一罪與百善依然還是原來那樣，只不過我似乎感受到了它正在注視我。
但是我不想管這么多：“還有我的妹妹，她現在只剩下了一個腦子……”
對哦！我妹妹估計也炸沒了。
“好吧，估計腦子都不剩了，唉，多可愛一小姑娘，雖說平常不對付，但是關鍵時刻她每回都能懂你呀。”我忍不住回想起她那可愛的小臉蛋兒：“每回都忍不住跟我對著干，但每回我們都能做出更好的結局。”
“就是可惜了，鼠王必定分開，因為兩根尾巴連著是活不久的。”
鼠王是天生兩根尾巴連著的老鼠，如果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幾乎結局也是會跟著陪葬。
所以說這些聰明的老鼠會在一定的時候自動選擇斷掉尾巴，不然的話換來的必然是兩個家伙一同死亡。
當然也偶爾有家伙，死活不愿意分開。
“真雞兒操蛋，嗯？”突然一罪與百善發出了某種聲響，像是在吟唱些什么？
我感覺我的后面出現了什么東西，連忙回頭去看，卻是驚悚。
地上是一坨大腦——看上去還不完整，而這坨大腦連接著一條荊棘，而這條荊棘的來源是我的腦袋。
“什么鬼？！”我極力保持鎮定——但沒什么用，畢竟這他媽很難鎮定。
“？媽了個情報部，你害我。”在那一刻我甚至覺得是情報部給錯情報了，這家伙根本不喜歡聊天，而且并不安全。
“……蠢貨，你炸你妹呢！終于他媽能罵你了。”是希露婭的聲音？
“希露婭？不對，真的？”可以說這一刻我很驚喜了：“你不是早就只剩個腦子了嗎？”
“那他媽也不代表我沒有意識，媽的，你就亂鑲吧，還有你他媽拿我腦子蹭你的‘雞肉卷’，我真的愛你*****！”雖然說她現在只剩個好像不完整的腦子，但我好像已經看到她罵我的表情了。
不過她好像意識不太清醒——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終于能跟我溝通，高興的。
我希望是后者。
一罪與百善仍然在那兒吟唱著什么，而我看著荊棘聯通著那個殘缺的大腦，而那殘缺的大腦正在逐漸長全。
希露婭的聲音也在逐漸清晰。
翻譯過來全是些優美的言語。
作為一個兄長，妹控一點怎么了？
祭奠一下亡妹，怎么了？
希露婭你能理解的…吧？
“我理**！”
我猶豫了一下，把地上的大腦撿了起來，荊棘縮短了，她語速更快了。
嗯，還是放在地上吧，雖然可能不大衛生，但是至少不吵。
“你**個偽君子，***把我拿起來！”
“先閉上嘴吧，我親愛的希露婭，能為你愚鈍的哥哥解釋一下現在是怎么一回事嗎？”
“*，大概就是炸了過后我寄生在你身上了，然后今天這個頭骨又把老娘拉了出來。”希露婭終于停止了對自己哥哥的贊美：“你媽的，死都不讓我死個干脆，還要陪著你一起受罪。”
“先別說這個了，我總不可能頂著你出去吧？八成會被當成研究品吧？”
“你猜我怎么到地上的？媽的，自己滑下來的，給老娘又裝回去就行了。”
“？”啊？
這個時候，一罪與百善停止了吟唱，它似乎深深的盯了我一眼，門又打開了。
我只能把希露婭按照他說的一樣塞進我的身體——胸膛不行——
“媽的，腦子里面，敢把我往你的前列腺塞，你就死定了。”
我忍不住聳了聳肩——這不是太久沒逗自己妹妹了，興奮嘛。
希露婭迅速融入了我的腦袋，而荊棘纏繞著，成了某種冠冕？
呃，雖然說花冠這東西寓意一般美好，但是上一個被帶花冠的腦袋被花冠勒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