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看著站在面前的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女生，曬干了沉默。

小左有些不確定的語氣幫助了老許提出了他的疑問。“那個，司徒先生，這位……妹妹，怎么看著不像是可以協助我們破案的樣子……”

還不如直接說，這妹子看著那么矮，一看就像是個未成年，她不會是來坑錢的吧！？

女生雙手叉腰，嬌俏可愛的臉蛋被狠狠地鼓起了雙腮。“怎么歧視人呢，我雖然身高矮了點，但是我已經成年了，而且我經濟已經獨立了！”

“哦，這位女性，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司徒瓈很淡定地介紹道。“雖然身高沒跟隨著年齡一起成長，不過她確實已經當了好幾年的社會人了，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小左拿著女生的身份證，看著上面出生年月的“1997年3月28日”跟她的名字“方沁雪”，頓時跟著自己的上司一樣，曬干了沉默。

只能說一句，果然人不可貌相。

要是在今天之前，這么一個一米五的妹子站在一米九三的他的面前，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她居然有這種特殊的技能……

“好了，尸體在哪兒。”方沁雪脫下了她身上的那件看著就很暖和的羽絨服，指揮著司徒瓈把她帶到需要看的尸體那里。“天氣那么冷，趕緊干完活，我要回去補覺了。”

司徒瓈指了指那個黑色的大門，“喏，尸體在里面。”

“行。”

方沁雪走進廚房里，小左跟老許也跟著走了進去，司徒瓈想了想，還是跟了進去。

這里的廚房看著算挺大的，但是本身就站著六、七個人在里面——如果尸體也算是人的話，然后又突然涌進四個人，十個活生生的人無論怎么瘦都會覺得這個廚房瞬間就擠得不行。

方沁雪皺了皺眉，“人太多了，我辦不了事，出去一點。”

小左愣了愣，然后指揮著另外兩個同事將逐漸從癲狂狀態平復下來的張凌杰給架了出去，一直不說話的法醫也朝著小左跟老許點了點頭，自動自覺地就走出廚房去了。

“唉，那我也出去吧。”葉初白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反正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

方沁雪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要是你能力再好一點，老娘也不用大早上地就被人從被窩里挖起來干活。”

小左：……

聽著一個看著那么可愛，聲音那么嬌嫩的妹子居然自稱“老娘”，話里全是瘋狂懟葉初白的語氣，就覺得有些不習慣……

葉初白：QvQ。“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能力本來就這樣……”

“唉，廢物就是廢物，也不知道司徒瓈還留著你做什么。”

葉初白：委屈。

司徒瓈微微嘆了口氣，打斷了方沁雪瘋狂損葉初白的操作。“行了，沁雪，快點開始吧，你不是還要回家睡覺嗎。”

“行啦行啦，該干的活我肯定會干的啦。”方沁雪看了一眼小左、老許還有那位負責記錄的警官，“你們三個人隨便留下來一個人做記錄就行，太多男人在我發揮不了。”

小左一愣，沉默了一會兒后，他對著那位負責記錄的警官說道：“小羅，你留下來，負責記錄方小姐等會說的話，然后跟我和許隊報告。”

小羅連忙敬了個禮，“是！”

廚房終于剩下了三個人加一具尸體，氣氛莫名的冷了下來，讓小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方沁雪跟司徒瓈倒是什么都不在意，前者蹲了下來，問道：“這妹子是怎么被破壞的尸體？”

“死了之后被人……可能做過不干凈的事情。”

“噫。”方沁雪做了一個非常嫌棄的表情，“大清早就要感應這種事情真的是……”

嫌棄歸嫌棄，她還是隔著放置尸體用的黑色膠袋就開始感應了起來。

“那個……方小姐不用觸碰尸體嗎？”小羅也跟著蹲了下來，小小聲地詢問著。

“那是葉初白需要的，我不用。”方沁雪閉著眼睛回答，“不要說話，我需要集中注意力。”

小羅瞬間就把嘴巴給關了起來，不敢再打擾工作中的方沁雪了。

說是開始工作，實際上五分鐘后就結束了。方沁雪張開眼睛，一對秀眉皺得緊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說吧，沁雪，你看到了什么。”司徒瓈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每次她需要感應這種被破壞過的尸體后都是這個樣子。

“嗯……”方沁雪開始回憶，“最早的回憶，就是這句身體被張凌杰在搞動作，具體的我就不說了，反正這男的嘴里一直在喊著‘老婆老婆’的，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自信。”

小羅有些汗顏，他在記錄本上記錄下“死者在死亡后受到嫌疑人張凌杰的侵犯”。

“之后的話……”方沁雪沉吟了一會，“這具尸體，在最早的時候是被雙手吊在天花板上的。但是在被侵犯之前，她是脖子被吊在天花板上，呈現出的是一種自殺的狀態。”

“吊著脖子……”這跟法醫的初步死亡原因一樣，但是這也表明了，張凌杰是破壞過尸體以及現場的。

“死者在死了之后，她是被吊著面對后門的。”方沁雪說道，“我再往前看了一些，看見在她被第一次吊在天花板的時候，一名身穿著黑色斗篷的人曾經出現過她的視野里，但絕對不是張凌杰。”

“黑色斗篷？”司徒瓈挑了挑眉，“再具體一點。”

“嗯……”方沁雪想了想，“那個人，身高大概是一米八三，穿的鞋子是阿迪達斯的經典款，鞋碼大概是四十一碼。但是他的模樣我真的看不到，我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對方則是穿著黑色的斗篷，他還把帽子給帶上了，我能看到的東西就大概是這樣了。”

“聽到了嗎？身高一米八三左右，鞋碼四十一碼的男性。”司徒瓈指揮著小羅記錄著方沁雪的話，“確實不像是張凌杰，張凌杰的身高只有一米七一，兇手確實是另有其人。另外，這棟大樓的后門有監控嗎？”

小羅有些為難，“沒有，不知道為什么，這棟大樓的后門跟后樓梯都是沒有監控的，兇手明顯對這棟大樓比較熟悉，他利用了后門跟后樓梯沒有監控的特點離開了這棟大樓，唯一可以照到他的，就只有地下停車場的一個距離頗遠的監控拍到了很模糊的影像……”

司徒瓈“嗯”了一下，“那就只能排除一下了，看一下在案件發生之前跟之后有什么比較可疑的男性出現過在這里附近，不過一米八三的男性真的挺難找，畢竟算比較爛大街的配置……”

“不，不對。”回想完畢的方沁雪打斷了司徒瓈的話，她看著面前的兩人，語氣很是堅定。“女性。”

兩人一愣，“女性？”

“怎么確定的？”司徒瓈立刻問道。

“雖然那個人很高，而且露出來的身體特征都很像是男性——包括穿的鞋子跟男性無異。但是她的身材藏不住她是女性的事實，因為男性在發育結束后一般會發展成一個倒三角形，但是她的身材卻是梨形的，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出來臀部的突出。”方沁雪逐一分析道，“而且她的肩膀是窄的，一般的男性的肩膀無論怎么窄都不會窄到像女性，無論是健身與否。”

小羅聽得一愣一愣的，可能他也沒想到方沁雪可以分析出來那么多的東西。

司徒瓈點了點頭，“如果是一米八三的男性，那范圍太廣了，我們找起來還挺難的；但是如果是女性，這個范圍一下子就縮了不少。”畢竟一米八幾的女性還真的很少見，屬于放在女生堆里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但是這樣的女性一般都打扮得比較男性化，保不準警方在調查的時候會把她當做男性……

方沁雪歪了歪頭，突然說道：“如果是女性的話，我倒是有個地方可以給你們推薦一下。”

“哦？”司徒瓈有些意外，畢竟這位妹子平時就是純工作，而且是一工作完立刻就跑了的那種——可是工資要的完全不手軟。

“嗯。”方沁雪壞笑了一下，“有一個酒吧，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叫‘Remmenga’。”

小羅突然身體震了震，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司徒瓈還真不知道這個酒吧是怎么回事，他看向小羅，“你知道什么嗎？”

“呃，嗯……”小羅有些不好意思，“稍微知道一些……它嘛，是個只在凌晨十二點到早上六點經營的酒吧，嗯……”

“那可不止是酒吧那么簡單。”方沁雪的壞笑已經蔓延到了她的眼睛里。“那是個專門為魚水夫妻服務的酒吧。”

司徒瓈：0v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