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四點,條理清晰,層次遞進,招招致命,。
首先定性蘇陽獲取工廠經營權的違法性,然后再要求對方違法經營時的利潤,這就相當于蘇陽拼死拼活的跑業務、拉訂單,付出無數心血才使工廠賺錢的結果,
說蘇陽沒有從公司里面公轉私過錢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他是老板,但每個月工資也是要的吧,還有平時零碎的采購以及日常支出,哪些不是他先自己花錢,然后再從公賬上轉出來給自己?
如果要追回違法所得,那這一部分除了工資之外,還真沒法證明是自己的錢,。
再然后就是賠償,向前推算六個月利潤的兩倍,
要說銀星工廠不算大,但每個月的利潤也少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這兩個月,基本上每個月都有大幾萬塊的利潤,直接把平均值給拉高了。
哪怕就按照平均4萬來算,兩倍也有8萬了,讓他從哪里變出來8萬塊錢?就現在人均工資一千的情況下,他要差不多十年才能賠的起,所以說這個要求夠狠。
如果說第三點的目的是讓他傾家蕩產負債累累的話,那最后一點就真的是讓他永遠不得翻身了,
一旦罪名成立,那他的刑期基本上十年起步,等十年之后再出來,蘇陽都快變成奔四的人了,與社會完全脫節,想再次緩過氣來,基本上不可能了,畢竟身上已經背了案底,有了污點,到哪里找工作都會受到偏見。
所以以上四點,一旦被法院判定坐實,那他這輩子就毀了。
隨著審判長的話音落下,目前程序輪到了蘇陽一方陳述發言,如果不能夠有力的自證的話,那這件案子的走向,基本上就偏向于了陳胖子一方。
畢竟審判長和陪審人員都不認識他們兩方,所以影響審判裁決的就只有雙方在現場提供的辯論和證據了。
這時,由雷蒙介紹而來幫忙的律師陳實從蘇陽左手邊站起來,同時拿起一份文件開始辯答起來。
“審判長大人,對于原告方律師所說的以上幾點,我方認為全部不符合事實依據。”
“對于第一點對方所說的我方當事人是通過不正當手段獲得的銀星工廠經營權,那么請問我方是用了何種不正當手段獲取的呢?”
“而且我手中這份是當時原告陳凱與我方當事人蘇陽簽訂的工廠經營權轉讓協議,并且有原告方的簽名和指印,原告方不會不承認吧。”
說完,陳實向前走了幾步,將手中的轉讓協議遞交給審判席的眾位審判人員傳閱。
“所以,我方申請審判庭將原告方的所有訴求全部駁回。”
說完這些,陳實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等接下來審判席將文件看完。
“我方抗議,被告方所提供的轉讓協議是我方當事人在受到人身脅迫時簽訂的,不具備法律效應,而被告方律師所問的何種不正當手段?自然就是對方使用了暴力威脅。”
“我這里是我方當事人陳凱當時做的傷情鑒定,足以說明當時被告方對我方當事人施加的暴力。”
說著,陳胖子這邊的律師也將手中的文件遞交給審判席。
而審判席接過對方所提供的材料之后,也認真的查看起來,不單是查看里面的內容,也在同步核實雙方材料的真偽性。
兩分鐘之后,審判席幾人全部看完材料,并且將材料交給書記員留檔。
“抗議有效!請被告方繼續陳述。”審判長手里面握著法槌,對眾人說道。
而聽到他的話,陳凱面上的笑容更盛了,在法庭上,最好聽的就是‘抗議有效’四個字,因為一旦抗議有效,就說明了審判長是認可自己這邊的。
在法院,最難的不是如何證明對方有罪,而是如何證明自己無罪,畢竟咱們這邊就這樣,如果不能證明自己無罪,那就是有罪的。
但是蘇陽這邊并不慌,因為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模擬到了對方會出的各種問題。
所以見審判長這么說之后,陳實重新站了起來。
“我方對于這份傷情報告的真實性十分認可,”
“但是......原告方憑什么說這是我方當事人施加給你們的?
我十分有理由認為這是原告方在見到我方當事人經營工廠后效益很好,所以便起了奪取回工廠經營權的歹念,但是迫于沒有合理理由,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傷勢。”
好嘛,陳實和蘇陽很清楚庭審的流程,讓我自證?我干脆不進行自證,直接把問題給你踢回去,讓你來證明你的傷勢是我給你打的,你有證據嗎?
“我方抗議!被告方在逃避問題!”聽到陳實的話,陳凱這邊的律師立馬意識到情況不對,一旦把問題拋到自己這邊,那自己一方就變成被動的了,所以趕緊站起來反駁。
“抗議無效,請原告方提供傷勢是被告方造成的證據。”審判長這次沒有站在他們一方。
“這......”
證據?這種事哪里會有證據啊,除非當初被揍的時候被公安機關抓了現行,或者是有視頻錄像。
這種事情就像是銀行柜臺擺放的標語一樣‘當面點清,立柜概不負責!’
從他離開銀星工廠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他沒有辦法證明。
“但是不是他打我的,是其他人打的我,這點銀星工廠的所有工人都能作證,因為當時所有人都在場!”見自己一方的律師卡碟,陳胖子趕緊開口辯解道。
“什么?你說什么?不是我方當事人打的你,是其他人打的?”抓到問題的重點,陳實立馬揪住不放。
“是......是其他人打的我,但那些人都是蘇陽的人......沒錯,都是蘇陽的人,都是他叫來的。”
這時候陳胖子也猛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急了,而且情急之下說的話對自己這邊十分不利,所以趕緊追加了一句解釋道。
而一邊的律師也懵逼了,滿臉懷疑的望向他,
‘你妹的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好不好?如果你比我還懂的話干脆你來好了,還要我干嗎?’
他十分無語,心里暗暗罵道:“你就不能像對方當事人學一學?你看人家來了之后開過一次口嗎?”
‘不要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擅自發言,這一點都不懂?’
看著旁邊的豬隊友,他發自內心的感覺‘帶不動,這一屆當事人真是帶不動,你這一屆的當事人是我代理過的所有當事人中最笨的,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