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鳳十五年農歷二月初三驚蟄
宜修建祭拜納采就職招贅破土
忌行舟祈愿入新宅
北遠北部江城
溫子良看著江洵站在江城的門口一直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并沒有聽其他人的語言,就算是周圍人都在評論自己的衣品和沒有素質,類似鄉巴佬一樣話語,這些話都不是最致命的,而是進入了江城江洵才是最令人窒息的。
江洵這五年游歷想的最多的并不是前方到底有什么困難或者是有什么可以要了自己性命的東西,而是真的到了這個五年之后驚蟄天,當自己走到了這城門口自己究竟該如何和面對這些事情,仿佛自己身后才是自己熟悉的江湖,而江城里面的世界是自己非常陌生的。
“怎么?你是忘了,你家該怎么走了嗎?”溫子良拿著拿了碗黃酒問道。
“并沒有,我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罷了。”江洵回答道。
“面對什么?”溫子良問道。
“面對很多未知的問題?”江洵拿起一杯女兒紅,一杯酒下肚心里也沒有一點的舒服,在江洵這五年中喝的最多就是女兒紅,每次都和溫子良喝酒,溫子良總是要三兩黃酒,江洵問了很多次但是溫子良總是在喝完三倆黃酒之后就醉的不省人事了,江洵也知道了在溫子良這里問不出什么事情,有些問題只有自己去解答了。
“我知道有很多事情你想知道,但是這些問題只可以你自己去發掘。”溫子良微微地說道,嘴里還在散發著黃酒的味道,江洵轉頭看去,那桌子上的黃酒早就過了三兩了,在看溫子良的臉上一點反應沒有,看來這五年他什么聽到了,只不過他不想告訴江洵。
“我現在十分感興趣你們究竟有什么事情瞞著我?還有為什么我父親會讓我出去游歷五年,這很難懂!”江洵不再問下去了,因為這些問題他早就問過溫子良了,溫子良的嘴里什么實話都沒有。
“我雖然不能告訴你全部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你的父親很愛你,雖然在你成年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但是他只希望你可以安全的活下去,不僅僅是在江城更會是在未來的道路,他依然會永遠保護你的安全!”溫子良說罷抬起劍就要走進城中。
“等等!”江洵回到桌子前抄起那杯酒喝了下去,大聲說道:“江城,老子回來了!”
這一句話發出聲音極大,瞬間“唰唰”站起了好多的人,每一個人手里都拿著不同的兵器,這么粗略一算這十八般兵器全在場了,就在江城門口還靠著一些人,他們的頭紗包住了滿臉,但是他們的劍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上,整個臉上就露了他們那鷹視狼顧般的眼睛,盯著這兩個在酒攤上的扯淡的少年。
江洵盯著面前這五十多號人說道:“其實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以前從來沒有問過你,我現在想問你。”
溫子良還在那喝著自己的杯里的黃酒,酒杯旁邊那盤花生米都讓溫子良吃下肚里了:“什么問題?”
“你的武功有多高!”江西洵問道。
“大概有這個桌子這么高。”溫子良左手量了一下桌子的高度,然后翹個二郎腿繼續喝著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現在早就比三兩要多了,然后溫子良舉著酒杯,大聲沖著小二大叫道:“小二,再給我來五兩。”
“你既然會點武功那就給我把這些人都給打跑!”江洵一臉焦急地說道,伸出的手指剛想指著這些想殺了自己的人,又怕被這些人砍了自己的手指頭。
“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嗎?會有人來送錢的。”溫子良把酒杯放在桌子旁邊從天上灑下的陽光,喃喃道:“嗯!應該來了。”然后沖著江洵說道:“到時辰了我們走吧!”
江洵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溫子良,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以為他喝多了酒,說的酒話呢。“你有病吧!”江洵大概沉默了一分鐘的時間,從牙縫了擠出了這四個字。
“誒,你怎么沉默了這么久就和我說了這幾個字啊!?”溫子良拿起木匣子就要走。
面前那群蒙面人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不準走,納命來!”
剛說完這句話,江洵忽然感覺頭頂距離不遠地方,突然十分的熱,一抬頭才看到頭頂上自天外一劍,準確來說是一道劍氣,劍氣縱橫直射進那堆蒙面人里,站在前面的蒙面人大叫道:“這是誰的劍?”江洵微微地瞇起了眼睛,終于看到了這道劍氣劃過空氣的痕跡,然后才感覺到自己后面走來了一個人,那人的劍刃從江洵的肩膀處出現,慢慢地才出現了整個身體,那人一頭似墨的長發,江洵只看到了其背影,那人穿了一身的白色的衣服,凌厲的側臉,眉毛似一把劍,那人說了句話:“你是江一川的兒子吧!我是江城周家的周夕嵐。”
“周夕嵐?”江洵疑惑。
“周家的女兒,周家醫藥世家,現在周家的家主。”溫子良看著舉著劍的女人說道。
“家主?”江洵十分不解,此女子與自己的年齡相仿,怎么會是家主呢?
“沒想到吧,因為周夕嵐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后就已經難產而死了,父親過了幾年也抑郁而終,是不是十分的諷刺呢?周家雖貴為醫藥世家能救了眾生卻不能就自己的父母,所以現在周家除了研究醫藥,還在修煉法門上有了獨到的見解,等重回江城之后你就會經常遇見她。”溫子良一把拽過江洵的手,看也不看周圍的人就往城里走,但是卻被江洵打斷,溫子良問道:“你怎么不走呢?我帶你先回江府,然后再出來去周家謝禮。”
聽到這里的江洵站在城門口不愿意離開,一直盯著這個周家的家主,女子的臉一直保持著少女模樣,但是眼神早已經不是少女了,好像眼神里有一汪清泉,有一處星空,甚至這一對眼眸里有一道銀河,這道銀河無窮無盡,就像剛剛那到自天外的一劍一樣,不知在何處出現,亦不知在何處停止。看到這里的江洵覺得世界都平靜了,還可以說對于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與周夕嵐相比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或者說是不痛不癢,自己的家里父母仍然健在,這就已經足夠好了,再看周夕嵐也不知道這無數個安靜和復雜夜究竟是如何渡過的,在那無人問候,空蕩寂寥的雨夜里不知是如何承受的,這些不可告人的東西,只有周夕嵐自己知曉了,所以她的眼神才會如此篤定就像是那條銀河。
溫子良見江洵沒有挪動腳步好奇地上前問道:“怎么?為什么不走。”溫子良順著他的眼光看去仿佛知道了什么,然后把手里的無憂和身旁的劍匣放下:“怎么你想學武了?我兩年前就問過你,你說不學學武辛苦,看來還是沒有女人的威力大啊!”
“誒,我說你怎么就沒有正經的時候呢?”江洵說完話他并沒有說其他的,眼神一直盯著周夕嵐手里的劍,劍光劃過天穹精準命中蒙面人的肩膀上,每次劍刃擊打在蒙面人的身上的時候都有足量的氣勁在蒙面人的身上炸開,劍氣源源不斷地從那柄劍上竄出來,劍氣化作一道道毀滅的劍風狠狠地刺在蒙面人的身上,周夕嵐不斷的揮舞著劍,憑空出現無數的劍形,最后無數的劍形歸結一出,“刷!”劍刃歸鞘,周夕嵐的動作極快,這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倒地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會真看上人家了吧!”溫子良問道。
“你閉嘴!”江洵啐了他一口。
“你就是江一川的兒子吧!”周夕嵐語氣穩重完全沒有少女的模樣。
“謝謝,你救我。”江洵拱手說道。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的父親吧,我的父親和江公子的父親是好友,五年前說過讓我五年后的驚蟄天在這里等著你。”周夕嵐說道。
“我的父親?”江洵不解,五年之后的計劃,似乎自己的父親早就安排好了。
溫子良看著江洵迷茫的神情隨即解釋道:“那個……這里就不謝了,等到時候我一定去謝過周家主。”
“嗯!”周夕嵐說話簡單而干脆。
“她的劍真美。”江洵小聲說道。
“她的劍?她的劍叫西狂,劍氣可掀浪淘沙。”溫子良隨即解釋道。
“西狂?”江洵疑惑道。
“奇怪吧,這本是她父親的佩劍,本以為這西狂是個男人的配劍沒想到這女子拿這劍,竟然也可以發揮這么大的威力。”溫子良幽幽地說道。
“西狂。”江洵喃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