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又做噩夢了?”花白頭發的老翁緩緩地座了下來,輕輕地接過手帕,擦拭著此時在榻上躺著的少年額頭。
老翁身旁還跟著一個小女孩,女孩的年紀和少年相仿,女孩眼睛一直盯著榻上的男孩,咬著手指對老翁說道:“韓哥哥還能醒過來嗎?”
“嗯?”老翁轉頭看見不知道何時小女孩出現在房間里,眼睛一直盯著床上還在夢魘的男孩,然后急忙擺了擺手說道:“讓小孩進來干嘛,孩子帶出去!”
“快點快點!”身旁的人似乎感應到了些什么東西急忙拉著女孩走了出去,邊走還一邊說:“這孩子陰氣重你可別給染上了!”老婦人剛剛說了這句話,從門口又走來一個女子,此女子衣著華貴,但是脫離了俗氣,又有著大家閨秀的姿態,表情略有些淡然,手中端了個盤子,盤子上是一個羊脂青瓶,瓶子周圍還泛著藍色的幽光,后面還跟著丫鬟,丫鬟手里掌著燈,女子到哪里這盞燈就到哪里,逢人見到這女子都得喊一句:“小姐!”女子聽見剛剛老婦人的話眼神凜冽:“你在說什么?這孩子雖然不姓蘇,但這孩子的父親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是誰的后代,竟敢這么詆毀這孩子,你詆毀這孩子就是在說我們蘇家沒長眼睛嗎?”
聽到此話的老婦人連忙下跪求饒:“老奴該死,老奴嘴欠!”一邊說著還要打著自己的臉,女子并沒有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婦人,,眼光落在了小女孩的身上,瞬間變換了表情說道:
“想知道你韓哥哥怎么了,是嗎?”
女孩并沒有被女子罵老婦人的場面嚇到,而是輕聲回應道:“嗯?!?
女子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連大氣兒不敢喘的老婦人說道:“現在孩子長大了,你的嘴也該嚴一點了,以前說過什么東西,我就不追究了畢竟你是陪嫁過來的老人兒了,好自為之!”女子袖子隨之一甩氣場陡然上漲!
“這是什么境界!”眾人驚訝道,丫鬟包括跪在地下的老婦人都見過這女子在自家府邸舞劍的氣勢,剛剛那氣勢分明已經到了新的境界,可是這些下人實在是對這修行之人境界功法什么的一竅不通,但是還是能感覺到威勢比以往完全不同了!
“來了就進來吧!把孫女也帶進來吧!”屋內的人沉聲說道。
“好。”回答簡練而干脆,眾人還在反應的時候,女子已經不在原地了,眾人評價只有四個字那就是,“飄逸靈動!”女子名叫齊盛春,是廣陵城里面特別的存在,雖然姓“齊,”但是這個姓氏卻不是屬于這個城之中,而是來自南梁第一城章卿,也是南梁的帝都,正所謂南梁四城西佛,東道,南文,北武,西佛也就是原先的西域三十六佛國組成的佛家諸地組成了現在的姑蘇城;東道也就是崇尚信仰無為而治不爭不戰的明月城,所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這明月城也是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南文也就是蘇家所在的廣陵城,廣陵城位于長江以南,物產豐富,土地肥沃,這人也生的秀氣俊美,這里的人多是讀書人,也是代表著整個國家對于文學看法的走向;北武也就是帝都章卿了,“卿”字的意思多是用來表達天下歸一,一些古往今來的文人墨客多稱“卿”為章。章也,六卿: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從聲卯去京切文二。有著天下歸一的含義,所以建都之時選在了世界匯聚之地定了南梁的國都。
“他怎么樣?”齊盛春焦急地問道。
老翁招呼齊盛春到屋外嘆了口氣說道:“唉,一次比一次嚴重?。∥覄偛乓呀浱讲榱怂拿}象?!?
“如何?”齊盛春連忙問道。
“這小子剛來的時候那浮云決的內力已經快散了,還好浮云決是天下第一的純陽內力,護住了這小子的心脈,要不然??!這小子怕是早已死在了自己的夢里??!”老翁嘆道。
“那現在有什么辦法?”齊盛春又問道。
老翁眼睛瞇起了一條縫,幽幽地說道:“這世間會浮云決內功心法的也只有這小子一個了,想救他必須要找到同樣會此功法的人度其真氣內力才能讓他重塑根基啊!”
“當年他送來的時候只有三歲,三歲的孩子體內的內力已經超乎想象了,這樣體質孩子不可能承受住浮云決的力量的!”齊盛春回答道。
“那是因為這道浮云決的內力功法是他的母親傳給他的,雖然還是會留一些純陽的內勁,但是他的母親已經卸掉了大半,孩子完全可以承受的住,只不過這些年孩子的身體孱弱,這保命的浮云決慢慢散去,這孩子恐怕沒有什么修行的希望了?!崩衔虈@氣道。
“浮云決?不是只有韓家本族人才能修行嗎?”齊盛春皺著眉說道。
“是啊,你說的不錯,但是韓家這獨門心法需要有人繼承?”老翁嚴肅地說道。
齊盛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難道當年的韓家根本沒有人傳授給這孩子浮云決嗎?”
“我們只能想象到當年的事情特別的緊急,可能緊急的沒有任何的人和時間去傳授給一個孩子浮云決了?!崩衔涛⑽⒌卣f道。
“連您也不知道嗎?”齊盛春小心地問道。
“我當時確實是和老爺一起見到的那個人,但是后來帝都出的事情,已經不是我們一個小小蘇家能左右的了,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當時雖然我們看到了帝都一品侯府內的景象,我們依然有著極大的恐懼,如果我們當時介入的話,現在蘇家與韓家已經是歷史中的塵埃了”老翁話語間有著淡淡的憂傷與后悔。
“前輩說的倒是沒錯,齊家曾經在帝都的時候還時常給我傳來帝都達官顯貴用什么香料布匹,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沒有了消息,就好像章卿整個城市封閉了一樣,現在也過了五年之久了,現在往來的客商還是很少能知道章卿里面究竟如何了?”齊盛春隱隱顫抖著說道。
“這些有關章卿的種種怪事只能留給那個小子親自去看看了?!崩衔淌滞锵У卣f道,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去章卿的外鄉人已經沒有什么好下場了。
當年的事情讓人們都對這世界沒有了太多的信心了更多的是趕緊脫離面前的這萬丈苦海,還記得當年南梁每次的春闈考試總是全天下最熱鬧的事情,但是現在早就沒有了當年的那種心情了,現在的春闈有點像達官貴人爭權奪利的演武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