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秦潛不禁懷念后世的鍵盤,想當初他也是半個時辰能夠寫四五千言的!
“咚咚!”
“公子……”
就在秦潛揉著手腕休息之時,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并且還有瑞珠有些膽怯的聲音。
“進來。”
只見瑞珠抱著被褥,低著螓首緩步走了進來,細看之下,臉蛋之上已經飄上了兩朵紅云,甚至耳垂都一片緋紅。
顯然她是極其羞澀的。
“你便去外間睡吧,外間有個小床,曾是夏日我休憩之地,頗為整潔安靜。”
瞧了一眼瑞珠的可愛之狀,秦潛微微搖頭。
瑞珠是秦可卿的貼身丫鬟,不見得懂的人事,但是對于男女之事,顯然是懵懵懂懂的。
但是此時,竟然表現得如此羞赧,肯定是周姨娘與她獨自談過話。
“是。”
聽到秦潛的安排,瑞珠如蒙大赦,當即快步向寢室外間走去,即使如此,也是蓮步款款,有幾分端莊與窈窕。
不一會兒里面便傳來了整理被褥的簌簌之聲,片刻,瑞珠便又走了出來。
“……公子可要洗漱休息?”
“唔……”
秦潛想了想,“先打來一盆溫水吧,待會兒洗了臉手與腳,便可直接睡了。”
“是。”
安排了瑞珠,秦潛再次提筆書寫,時間流逝,窗臺之上的紅燭緩緩的消融,紅淚滴落,猶如落紅。
再抬起頭時,秦潛都感覺有些恍惚,看向紙張之上,一旁已經放了五六張信紙,皆都寫滿了字。
而看向一旁,瑞珠卻不知何時站在了旁邊,神情呆呆的望著桌案之上的文稿,看得甚是入迷。
小巧的手指捏著香墨,也忘記了研墨。
秦潛所寫的《封神演義》,比原著的遣詞造句更加的簡單直白,一些描述也更加的詳細,許多地方加以潤色。
故而即使是瑞珠,讀起來也簡單易懂。
“沒有看到開頭,可否看得順暢?”
秦潛出聲問道。
也讓瑞珠回過神來,俏臉之上頓時一片緋紅,羞赧地搖頭不過也有快速點頭,“能夠看懂……”
“公子寫的話本故事是極好的,引人入勝,新奇有趣。”
要的便是引人入勝,新奇有趣。
秦潛放下毛筆,自己手下剛剛書寫的墨跡也已干涸,于是問一旁的瑞珠,“既然如此,那你便坐在這里看,順便也幫我修改一下其中的錯字。”
秦潛起身,準備去洗漱。
瑞珠見此,也連忙跟在秦潛的身后,欲服侍秦潛洗漱。
看到瑞珠的神情動作,秦潛也沒有拒絕,若是今日不熟悉一下,恐怕她始終會如此羞赧。
于是秦潛站在原地,瑞珠將毛巾打濕,然后輕輕的敷在秦潛的臉上,伸出白皙的小手,輕輕的擦拭。
隨即又快速的拿起,生怕濕毛巾悶住了秦潛。
秦潛感受著瑞珠的伺候,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嘆著封建社會的腐敗,卻也默默的享受著。
隨后,瑞珠又端來洗腳水,蹲下身來,瑞珠的螓首與秦潛的腰間起平,正認真的為秦潛脫著鞋襪。
而蹲下之時,腰下之物卻將長裙撐起,渾圓飽滿。
“公子,水溫可合適?”
瑞珠自然沒有察覺到秦潛的目光,認真的服侍著秦潛洗腳,她捧著近前的一只腳輕輕的放在水面上,只是觸碰一下,隨即又拿起,旋即抬頭詢問秦潛。
“水溫正好。”
秦潛面無異色,收回目光,微微頷首。
瑞珠這才放心的將秦潛的雙腳放入水盆之中,同時還為秦潛揉搓按摩著。
泡完了雙腳,身心一陣舒坦,濃濃的勞累也瞬間襲上心頭,讓秦潛沒了精神。
“我先睡了,你可看一會兒書稿,若是累了也去休息吧!”
“是!”
瑞珠為秦潛放下帷幔,熄了燈盞,輕輕的走了出去。
瑞珠也為自己洗漱一番,然后輕手輕腳的來到了書桌之前,攏了攏衣裙,坐在了椅子上,輕輕拿起書稿,細細閱讀起來。
……
翌日起來,太陽初升,和煦的陽光灑落在庭院之中,柔和舒適,清晨特有涼爽清新的空氣吸入鼻尖,讓秦潛精神飽滿。
毫無意外,秦業再次進宮當值了,而周姨娘照看著秦鐘,正坐在庭院之中的亭臺之下,同秦可卿交談著。
再看秦可卿,今日她換了一身湛藍色的錦繡牡丹鑲金邊長裙,束腰寬長,垂落在腰間,上身披著一件青色金絲銀星白花紗衣,項帶銀圈,脖頸雪白。
長發垂落,及至腰間,猶如黑瀑,柔順美麗。頭上又有金簪妝點,金步搖瓔珞搖動,微微一動,隨之搖擺。
此時她認真的看著手中之物,原來是在忙碌著女紅,一針一線的樣子,端莊而嫻靜。
“可否用了早飯?”
周姨娘看到秦潛走了過來,隨即開口關心的問道。
“已經吃罷了。”
因為秦業要早早進宮當值的緣故,所以早飯一家人鮮有一起吃。
“姐姐在縫什么?”
秦潛抬頭看去,秦可卿手中持著拳頭大小的東西,正在認真的縫紉著。
聽到秦潛的詢問,秦可卿當即將手中之物放在了繡籃里,美眸望來,不答反問,“今日你不去城外練習射箭?”
說話之時,還將剛才自己所逢之物放在了其他物品的下面,似乎有意不讓秦潛看到。
秦潛假裝沒有看到,坐在一旁,尚且六歲的秦鐘正在亭臺之外嬉戲,在花圃之中捉著蝴蝶。
“今日便不去了,因為午時寧國府的賈珍要宴請父親,昨日已經同父親說了,今日我代他前去,去會一會那賈珍!”
一旁的周姨娘聞言,皺眉說道:
“那賈珍怎么說也是勛貴之家,不是我們這等小官宦之家能夠得罪的,潛哥兒你莫要惹怒得罪他,和氣生財。”
聽到周姨娘的叮囑,秦潛點頭,“不過是與他訴說清楚,就此也與寧國府毫無瓜葛。”
說到此處,一旁的秦可卿想到了什么,眸光一轉,水潤靈動,“昨日你帶回來的那把十石之弓,不是榮國府贈予的嗎?”
“沒錯。”
秦潛知曉秦可卿擔憂什么,解釋道:
“雖說寧國府與榮國府都是賈家,但是他們之間也是有所區別的,同寧國府之事,并不會影響到榮國府。”
聽到秦潛的解釋,秦可卿微微頷首。
“今日赴宴之后,下午我去城外山林之中練習射箭,便不急著回來了。”
背上賈璉所贈予的寶弓,帶上箭囊,離去之時,秦潛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