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喂，爸媽……」關貴首選打通，到嘴邊的話再接觸角落里的目光，咽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媽，吃飯了沒啊，」

「臭小子，這些天你飛那去了，知不知道我跟你爸擔心壞了」

電話那邊傳來關母氣急敗壞的話，還有濃濃的擔憂。

關貴聽到自己媽媽的話眼淚啪嗒啪嗒的掉，知道被人盯著還是強裝不露餡，「媽，我現在跟同學在外面工作，呼……你知道的，我讀書成績一直不好，我就想早點出社會，你別擔心我，等我掙錢就回去」

小姐姐無聲走到他后面，關貴精神一振，他知道，這是給他的警告，「媽，你給我打三千塊錢唄，我快沒錢吃飯了，公司說我是實習生，要等干完一個月，到下個月才一起發」

「什么破公司有這樣規矩？一個月要三千，你買什么？要那么多」

「媽，城市里的物價有點高，你放心，我發工資就還你」關貴眼神怯生生的往后輕撇，精神高度緊繃著。

「行吧，那我怎么給？你連卡都沒有」

「等下我發給你，媽……」關貴還想多說一些就不敲桌子的聲音止住，「媽，你跟我爸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我很想你們」

啪一聲，電話被人強行掛斷了，然后關貴被人架著出去，很遠還有關貴的哭喊聲。

孫海和張鳴眼睛紅通通，顫抖著手打著電話，「嘟嘟嘟」

那邊掛了電話。小姐姐催，「重新再打」

「嘟嘟嘟」

孫海神色灰白，繼續打，這次終于接了，「打你媽腦殼，一天到晚騷擾電話不斷……」

「媽，你還好嗎？是我……」孫海語氣像死一樣平靜。

「誰？孫海，你個王八犢子這些天死那里去？找你人找不到，死外面算了」

孫海像被人嘞住脖子，呼吸困難的喘著，冷靜道，「媽，你有錢沒有？幫我打三千塊錢，我現在在公司上班，這個月工資還沒發，等我發工資再給你，行不？」

「呸，在外面鬼混還想要錢，去撿垃圾吧，嘟嘟嘟」

沉默，早預料如此的孫海自嘲冷笑，笑著笑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自己媽媽跟別人的媽媽差距太大了？呵呵！算了，自己在家也不重要，這一切都是自己活該……

孫海自己起身往外走，那背影頹廢、落寞、孤單如行尸走肉。

小明微垂的眼神追著孫海出了房間，面無表情的放空自己。

回神后才發現小姐姐臉黑的盯著他，「不用我說，你們應該從他們三個那里打聽到了，反正我不打，不說電話我記得不記得？家里的錢早被我嚯嚯了，還留給你們，想挺美，我自己都不夠花」

小明不記吃也不記打，吊兒郎當往椅子上靠，一臉無所謂愛干嘛干嘛。

「讓你家人借」

小姐姐冷聲道，眼神不善的瞪著他。

如果自己負責的幾人沒有成績，小姐姐自己也會倒霉。

想到自己之前經歷的遭遇，臉色黑沉，不想被人欺負，就要欺負別人。

陰冷道，“不想死，就給我快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