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我往舊同我仰春,知我晦暗許我春朝。知我者為謂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這世間早晚爛透了。
李子夜不再回想往事,慢慢平靜下來。
一陣暈眩感襲來,他感受到身體周圍在晃動,他有預感如果不趕緊找機會離開這里,這冰庫早晚會坍塌。
到時候自己必死無疑。
雖然自己已經不在懼怕寒冷,但是,被冰封了太久,四肢都開始不協調。開始抽筋,麻木,無法感知時不時從腿部傳來。
雖然記憶還完好,但是體魄需要精華能量,如果不離開這里,等到這白色光團消失以后自己必死無疑,他不想死,還沒有永生,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夙愿。
李子夜看著眼前的冰庫,人力更本無法撼動,太厚了,雖然他現在力道千鈞,但是還差的遠。
他醒來過去了三四天,雖然不餓,但是一直在這種封閉的地方他確實渾身難受,他試了多次,實在無法推開冰庫的大門。
這只能從外面挺特殊的工具打開。
李子夜還在冰棺上郁悶。
突然他感到大地晃動,冰庫的大門蠢蠢欲動。縫隙中冒著白煙,他看到冰川在融化。
開始發出呲呲的聲音。
他屏住呼吸,對外面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時代,根據光團和自己發揮出來的特殊巨力,他知道,現世或許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世界了。
他需要小心,因為可能會死。
隨著冰川融化,褪去,露出一個洞口。
他晃晃的走到洞口,想看看外面具體情況,還沒走到洞口。
他就看到一個男子出現在洞口,隨后,相聚有人出現在洞口大概五六個人。
李子夜瞳孔微縮,是人?
人類?顯然,眼前幾個男子也感到十分不解。
接著用一種李子夜聽不懂的語言開始交談。
“世伯,這里面怎么有個人?”一個青衫少年疑惑不已,他們本來是打算為家族采集冰塊化淡水,同事覺得這里萬里冰封,想看看有沒有冰山玉髓。
沒想到發現了一個人。
這讓他錯愕。連忙開口問詢師伯,想從其身上得到答復。
“………”男子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開口道:“敢問小友,為何會在此地?”
李子夜滿頭問號,那人劈里啪啦說了一大堆。
從行為和表情看出來,他知道那人跟他說話,但是他聽不懂。
他低聲頭思索片刻,走到那群人身邊。他們默契的讓出了一條路。直到青衫少年身邊。
李子夜用手拉了拉青衫少年的袍子。又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光禿禿的身體。他真的是一絲不掛,但并沒有那所謂的羞恥感,都是男性,況且,別人不把自己當野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少年被嚇了一跳,連忙后退。隨后開始淡定,眼神飄移不定,抬頭晃晃看向領頭男子。
男子似乎看懂了李子夜的意思。連忙對少年說道:“辰兒,這個小友大概不是現世之人,他聽不懂我們的語言,你把你的衣服給小友一套。”
青年慢慢打開自的芥子(當時的儲物空間,表面像是一個袋子,掛在腰間,拳頭般大小里面蘊藏不小的空間。),取出一套衣服遞給李子夜,李子夜接過衣服,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他晃晃走回冰庫,換上青年的衣服,他體型和青年相差無幾。臉龐比青年更加成熟,堅毅,皮膚白皙,配上少年給他的黑色長袍,突顯格外的英氣。
當他換上衣服再次走出冰庫的時候,一縷陽光斜射而過,映入李子夜的臉龐,他不習慣的閉上眼睛又緩緩的睜開。
太久沒看見太陽了。早上太陽剛剛升起,霞光四射。
李子夜感到十分溫暖。
他緩緩走向那幾個人,開口說話,但是盡管他很努力的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幾名男子聽不懂,他表示很無奈。
在李子夜幾乎軟磨硬泡的肢體語言解釋下,幾人大概理解了他的意思。
李子夜跟著他們上路了,他并不是那么顯目,跟在人群中,很是契合,完全看不出異樣。
連他在一起共有8人,其中除了那個青衫少年,和領頭的男子以外,其他六人李子夜推測大概是家中的伙計,類似家奴。
李子夜跟隨他們一行人離開了冰庫,緩緩向著回去的路途走著,青衫少年盡管對于李子夜很是感興趣。
但是見自己的世伯一言不發,他也只能盡量保持沉默。
領頭的男子心中思緒起伏,他是南笙國威家威少成,同時也是一國的將軍。
青衫少年是是楓葉城沐家沐辰,他和沐辰的父親沐天明是多年好友。兩人可謂是知己。
一年前沐天明在于敵國戰爭中慘死,臨死前把沐辰托付給他,所以沐辰一直以來都稱呼他為世伯。
這次年初臘月,他特別從軍營里面回來看望這個侄兒,完成故人所托。
南笙國是一個小國,人口不多,地域偏僻。國力生產發展落后。
經常遭受到敵國入侵。或是割地賠款。
但是南笙國比較有名的當屬于此地的冰川,他能為當地居民提供淡水,上好的冰塊更是價值連城。
冰川上更是有可能孕育出冰髓,價值連城。
這也是南笙國比較弱小的地方,先天條件落后,物資大多數需要從北方運輸過來。
李子夜跟隨他們回到楓葉城,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沿途他也在觀察,前世的記憶中這里是南極洲,冰天雪地才對,但是如今確實很奇怪。
除了他冰庫所在的大山冰封萬里以外,其他的地方卻是太陽照耀,一點積雪沒有,晴空萬里。
楓葉城附近沿途還能看到很多的農作物,只是大多數李子夜叫不出名字,不是因為記不清,而是他發現這些是新的物種。在他的那個時代不曾擁有。
就算地殼運動也不可能如此規模的滄海桑田。
他覺得時代變了,可能這樣的時代更加有利于他實現自己的目標,能夠更加清晰的去感受到一種“新生”。
那是超越肉體,來自靈魂深處的新生,比起過往的自己,或者說是那個前世的自己,李子夜感覺整個人都壓抑了不少。
前世父母早逝,自己跟隨爺爺在小山村里面長大,雖然時代賦予每個一個生命以美好。
但是他還是在想自己自從爺爺去世以后,自己活下去的意義是什么。
冰天雪地,冥冥之中讓人的命運入如此悲慘,甚至狼狽不堪。
當他腦海中回想起爺爺倒在冰天雪地的那一刻,他絕望的到了零點。
無情是生命的底色,李子夜心里是這樣認為的。
往后的日子,他是無情的,他努力的學習,努力的賺錢。
學習成了他的底色。
“善學者知之甚少”李子夜是這樣認為的。
人情世故很麻煩,常有旁人人閑言碎語,或是不知情者,惡語相向。
剛開始的李子夜很是傷心,時間久了,他變得沉默寡言。
人是理性與感性共生的自由個體,李子夜的情感意義在淡化,這是世界對他造成的不可磨滅的逆變換。
導致李子夜變得更加理性,無情,沉默寡言。
李子夜腦海中總是回蕩那句“觀我往舊同我仰春,知我晦暗許我春朝。”他覺得救贖自我也是一種新生。
來到新的世界,第一件事自然是適應世界的規則。
融入這個全新的世界。
往事就留在忘川吧!
一路上所見所聞,極大的激發了李子夜學習的本能,那樣的好奇心。對于新生事物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