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許清祥拽過一張凳子,坐在宋云飛對面。
“我說小少爺,這滿宅子的黑氣,怎么您身上一點黑氣沒有?”
“你懷疑我?”
“沒有沒有!”許清祥連忙擺手,又接著道,“只是在下有些不解罷了,不過您與令兄當真是模樣相似。”
“你的意思……?可是我憑什么信你呢?”宋云飛將宋云鴻的手放進被子里,后者的手突然微微一動。
“糟了!”宋云飛在心里暗道,余光瞟見許清祥什么也沒有發現,手中暗暗點了哥哥的幾個穴位。宋云鴻渾身一松,陷入了柔軟的被窩中。
許清祥其實瞧見了,連宋云飛的小動作也看得一清二楚。他不動聲色,站起身來,拱了拱手,“既如此,在下也不好在這多叨擾。夫人安排了東廂房給我們師兄弟兩人,如果宋小少爺還想說什么,我們隨時歡迎。”
臨推開門前,他又回頭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這屋內味道也不太好,平時多給大少爺開開窗。”其實這滿屋的腐氣,只是有了些道行的人才能聞到,普通人是絲毫察覺不到的。宋云飛低著頭,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這些話。算了算了,小爺要看看我可愛的小師弟去啦!
推開門,迎面看見走回來的武安冬。他剛要說話,被許清祥一下捂住了嘴巴。他附在武安冬耳邊,輕聲說,“有眼線,不知道是誰的,咱們回去說。”
師兄的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香灰味,明明從觀中出來了這么久,這味道竟也不散,奇可怪哉?
小師弟點點頭,許清祥放開了他,順手摸了一把可可愛愛的腦袋。
這邊師兄弟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回到廂房,這邊宋家兩兄弟在屋內私語,一個在說,一個……
“哥哥,你相信我的吧!”
床上人無響應。
想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宋云飛徑直走到書架前,抽出了那套茶具。
宋老爺常年在外經商,府中上下全由宋夫人一人打點。先前大少爺出了事,她就下令讓所有人都不許靠近大少爺的臥房。一是怕有心人從中生事,二是怕波及到更多的人。下人們誰都不敢進去服侍大少爺,只有小少爺自己照顧著大少爺。宋夫人生怕小兒子也出事,看他也碰了茶具卻沒事,也只好由著他去了,而那套茶具就被安置在大少爺的房中。
入夜了,師兄弟兩人用過晚膳,正在房中用密語交換著信息,就聽門外有敲門聲。
“師弟你猜是誰。”許清祥嘴里叼著根狗尾巴草,坐在搖椅上晃啊晃。
武安冬無語地看了眼師兄,起身打開了房門。
“二少爺?”
“你師兄在嗎?”
“在的在的!”武安冬連忙將人請了進來,利落地倒上了一杯茶水。
“不是,我說武安冬啊!怎么平時沒見你這么勤快!”許清祥不知道武安冬在門外的時候想通了什么,奇怪師弟這殷勤的表現。
“他就是那個白衣公子,餛飩鋪!”武安冬小聲嘀咕了一句。
“什么公子?”宋云飛耳力極好,心想自己也與你二人并無交集。
許清祥想了想,恍然大悟。
“你就是四年前,替我們付了六文錢的公子啊!”
宋云飛聽明白了,這是認錯人了。
“你們說的不是我,應該是我哥哥。”
武安冬一聽,瞬間蔫了。見狀,許清祥趁機說道,“想畢,眼下大少爺的房中沒人,若出了什么事……”
“我去我去!”一溜煙人就沒了影。
“我這小師弟就是太重恩,唉。”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