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小姐好像沒有主頁，全天候在線，秒回了這一條消息。

“失控？這不是麻瓜能遇到的問題，你怎么會知道？不過不重要了，快告訴我失控的源頭是誰，我會盡快讓前輩們去處理這個麻煩。你不用擔心，記得快點遠離失控的源頭，麻瓜安心當一個麻瓜就好，還是不要卷入這種棘手的事情。”

巫女小姐自說自話，給這件事定了性。

柳川智也品出了一點點不同尋常的意思。

失控非常棘手，普通人需要遠離，而這種事兒只有實力高強的人才能夠解決。

可，

失控的對象是奈美！

柳川智不可能放手不管。

他編輯消息道：“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只是想打聽一下什么是失控。”

柳川智瞞下了消息，暫時沒有告知吉見真優真相的打算。

他要聽吉見真優會怎么說。

若是自己沒有辦法解決，可以考慮拜托阿薩夫爾特。

對方畢竟是被“囚禁”的鬼神。

柳川智是打算當做底牌使用。

他不擔心阿薩夫爾特會磨洋工、出工不出力。

除非，對方是不想得到自由。

但，

與這么一個非人存在交易，柳川是害怕祂會耍些難以察覺的小聰明。

畢竟，

人心還隔肚皮，更不用說鬼神了。

若無必要，

柳川智也不想多此一舉。

比起祂們好心救人，柳川智還是相信祂們更加愿意害人。

可，奈美的事情馬虎不得。

如果實在找不到其他方法，柳川智也只能冒險一試了。

“啊！原來你連失控是什么都不知道！”

柳川智沒有耐心聽巫女小姐扯東扯西，繼續編輯消息道：“快說。”

“哦，好吧。”

【小貓委屈落淚】

“失控一般源自于靈視者，這些人從出生開始就能看到常人肉眼所看不到的奇異，諸如深淵鬼神在現實世界的投影，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奇奇怪怪的東西。換句話說，他們眼中的世界與我們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恐怖、驚懼……是他們生活的常態，我的長輩就是一名靈視者，他告訴過我靈視者眼中的世界，你不會想象洗澡的淋浴中會突然出現血水，零食袋中會憑空出現人的眼球……鬼神們最是喜歡捉弄靈視者，直到靈視者被同化也就是失控，最后吃了靈視者。”

柳川智回復：“有點像恐怖電影中的陰陽眼。”

“是這樣的沒錯，畢竟陰陽眼就是弱化版的靈視。”

“為什么這么說？”

“我們所知道的陰陽眼無非是能看到一點臟東西，但靈視者的眼中看到的可都是不可名狀、無法形容的祂們！普通人看到祂的投影、聽到祂的囈語就會被污染，這還是因為各種巧合的因素所導致普通人與某一個存在產生了聯系，靈視者們不同，他們在鬼神眼中就像是我們在黑夜抬頭看天空的明月，耀眼白潔，所以靈視者存在的地方鬼神也必然是最多的！”

巫女小姐繼續打字：“有家族傳承或是從小得到培養的靈視者還好一些，如果普通人中有人突然覺醒了先輩靈視的能力，那才是噩夢的開始，從小養成的世界觀在頃刻之間崩塌無存，想要傾訴卻沒人能夠理解，這會讓他們的性格變得古怪甚至扭曲，最后的結果只能是被送進精神病院或者被拋棄。”

“體會到現世世界的絕情，這些靈視者要么成為某個鬼神的信徒開始散播祂的污染，要么崩潰理智徹底失控。”

“無論是哪種結果，靈視者始終是祂們最喜歡的養料，擁抱鬼神的靈視者還能得到庇佑，而理智崩潰的靈視者只能成為鬼神的零食，嘎嘣脆。”

“你也不用擔心，‘犬山信托’在這方面一直做的不錯，全日本的精神病院都有他們的人，如果有靈視者前往醫院咨詢，都會被他們注意到，而有名的寺廟、神社也有我們這類人在，所以社會中基本不存在未被監管的靈視者，失控帶來的風險已經被有效的降到最低。”

聽完巫女小姐的解釋，柳川智眼底一亮。

“犬山精神病院”果然是“犬山信托”的下屬組織！

想到被關押在柳川小屋的阿薩夫爾特，前身被送進精神病院真的是因為被綁架遭遇驚嚇而導致的精神失常嗎？

沒有關鍵的信息，柳川智也只能認為這是一場巧合。

畢竟，如果真的與鬼神有關，自己也不可能被“犬山精神病院”平白無故的放出來。

即便不是被切片研究，也該是在某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關到地老天荒。

可繼承前身的記憶，柳川智覺得，用巧合來解釋這件事又站不住腳。

以及，他每次出門都會察覺到的窺視感，究竟來自哪里？

看來，

他即將謀劃的行動，必須小心謹慎才行。

以防萬一，柳川智需要一層煙霧彈來掩蓋他真正的行為動機。

柳川智再次問道：“失控會有什么危險？有避免的辦法嗎？”

巫女小姐滔滔不絕講了半天，讓他了解了許多所不了解的信息，狠狠的惡補了一番。

卻一直沒有講明關鍵點。

吉見真優回道：“靈視者失控各有反應，很難說會引起什么危險，但大同小異的是失控過程中，靈視者本身會具備少部分鬼神的特性，自身會成為一個污染源，輻射離他最是相近的人，記憶錯亂、更改認知、理智消弭、暴躁嗜血，說是瘋子也不為過了，知道中世界西方的邪教徒嗎？一般無二！至于避免的辦法，很可以失控是不可逆的，目前‘犬山信托’給的答案失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進行延緩，但也僅限于此了。”

“犬山大師以前提過一個無法驗證的理論，如果有一個位格足夠高且能夠交流的鬼神愿意提供友善的幫助，靈視者的失控是可以好轉的，但是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鬼神對人的惡意是與生俱來的，人類目前所能控制的低等鬼神都是沒有理智的存在，依靠本能行動純粹的惡，這只會加快靈視者的失控風險，可擁有理智的高等鬼神又怎么可能對人類抱有善意，畢竟到了這個高度，很難說祂們已經吃了多少人，這種鬼神天然就站在人類的對立面，也不可能配合我們進行實驗。”

柳川智微微點頭。

果然，還是要依靠阿薩夫爾特的力量。

不由得，柳川智回想起富江說的那句話。

奈美的失控是自己造成的。

富江看出柳川智穿越者身份，暫且算是這個世界的離奇之處。

但，

不論是富江還是阿薩夫爾特，也只是認為柳川智不是柳川智本人，錯把他認為同是鬼神的存在。

絕不可能知道柳川智來自藍星！

僅此而已！

富江又為什么斷定，奈美失控的源頭來自自己？

這說不通，

柳川智清楚自己的能力，【認知干擾】【窺視之眼】都依靠于系統得到。

他本身是不存在神鬼莫測的能力的。

壓下思緒，重新把手機塞回褲兜，柳川智追上了走在前方的三女。

自然也聽到了三女談論的話題。

老臉一紅，沒有插話。

紗織聽到后方傳來的腳步，回頭一看，小臉頓時紅成了蘋果：“哎呀奈美，快別說了，求求你。”

被當著外人的面討論自己是一頭奶牛，紗織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鉆進去。

只是，

就算有這么一條可以讓人上下穿行的地方存在。

紗織撼人心魄的兩大團，也會被卡住動彈不得的吧？

奈美也注意到老哥，沒去拆閨蜜的老底，轉而話鋒一轉，把話題引到了柳川智的身上：“老哥在后面悄咪咪和富江學姐聊了些什么？”

富江說你老哥要害你！

柳川智正要糊弄過去。

富江出聲道：“是我在向柳川君表白啦，只是我好像讓柳川君討厭了，他拒絕了我。”

說完，怨恨的瞥了柳川智一眼，滿是心傷。

“哇哦~”

“哇喔~”

“哇嗚~！”

靈異社的三個骨干級成員，聽到勁爆的瓜，一同驚嘆！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奈美也沒和紗織聊天打屁的心思了。

她抬起肘子捅了捅柳川智的胸膛：“老哥你的眼光也太高了吧，富江學姐這么漂亮你也拒絕，你不知道給富江學姐塞情書的男孩子全校有很多的！你不好好珍惜，就這么把這個難得的機會拱手讓人了。”

紗織也道：“富江學姐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是女生也很心動的。”

社長小村屋穗乃香與奈美和紗織關系不錯，但與柳川智與富江畢竟剛剛認識，所以沒有插入討論，但是眼中閃爍的亮芒，代表她十分認同奈美與富江的觀點。

富江作嬌羞狀，說道：“大家不要錯怪柳川君了，一定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我會改變自己，爭取能早些讓柳川君認可我的。”

“哇哦~”

“哇喔~”

“哇嗚~！”

三女起哄。

奈美抬頭看著柳川智，壞笑道：“要不老哥你就從了吧，早點開枝散葉，讓柳川家再次偉大！”

柳川智道：“少看點不三不四的東西，與其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如趕緊把你的成績提高一些。”

與老哥的聊天，奈美一直都是有恃無恐、無所畏懼的，有什么說什么。

但柳川智畢竟是哥哥，說教起來奈美不敢不聽，她不情不愿的抱怨道：“老哥你真是的，我明明是為你好。”

柳川智道：“你想不想吃板栗？”

“啊！吃！哎，老哥你干嘛打我。”

“還想不想吃？”

“不吃了不吃了，老哥你找紗織，她最喜歡吃干果了。”

奈美小跑著躲遠了。

紗織也追了上去：“奈美你太過分了。”

吃個瓜引火燒身到了自己身上。

不可饒恕！

紗織勢必報得此仇！

她的體力終究比不上奈美，沒兩步，就彎著腰雙手在大腿上面，呼呼喘著粗氣。

奈美笑道：“老哥你快看，紗織領口快漏光光了。”

紗織趕忙捂住，

臉都成了豬肝色。

氣死了！

她發誓要和奈美絕交！

今天都不要理奈美了。

柳川智瞥了一眼，紗織就匆匆捂住，只有一閃而逝的雪白。

小村屋穗乃香捂嘴笑個不停，這種氣氛還是很歡快的。

富江也要上前說些什么，柳川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錯身走開。

富江小跑兩步，上前道：“柳川君我為我的玩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態度誠懇，積極悔改。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的心中又在算計什么。

柳川智說道：“富江同學說笑了，我們不熟，你想說什么是你的自由，想做什么也是如此，只是你最好最好別來招惹我。”

柳川智走了，

這一次，富江沒再跟上去。

等四人走遠，

打量著四人的背影，富江笑了。

笑的暢然，笑的浮夸、笑的變態。

“啊，柳川君真是可愛捏，你說是吧富江。”

富江從一旁的小巷子走出，兩人當面，像是一對雙胞胎姐妹。

“是啊，柳川君真可愛。”富江二號贊揚一句，又說道，“明天輪到我上學了。”

“嗯，這是你的自由。”富江一號道，“柳川君他們要吃冰淇淋，我不喜歡，你要吃嗎？現在跟上去還來得及。”

富江二號搖頭：“這是你給我的施舍？呵呵，我還不了解我嗎，今日的柳川君身上有你的氣息讓我感到惡心。”

富江一號點頭：“隨你了，我就這么討厭我嗎？”

“你讓柳川君討厭我了，你說呢？”

“理由正當，邏輯合理，我不能反駁我，只是你也會這么做的吧？我們說到底也是同一個人，每個富江心中的劣根性，可不是你簡單說兩句就會改變的，你也一樣。”

“呵呵，不愧是我，真了解我。”

……

……

五支堆滿料的甜筒，小村屋穗乃香付的款。

“紗織奈美，柳川同學去了廁所，嗯？富江同學呢？她怎么沒有過來。”

紗織左右張望：“啊！我沒注意，奈美你看到了嗎？”

奈美的視野中，一團不斷分裂的、交錯的肉團占據了整個街道，紗織的大半個身子都陷入其中……

奈美搖搖頭：“我只顧著和你打鬧了，沒有看到富江同學去了哪里。”

紗織舔了兩口甜筒，滿嘴奶油的說：“富江學姐會不會遇到危險了。”

柳川智從洗手間出來，手中拿著一張紙巾擦水，來到三女身旁，接過了小村屋穗乃香遞過來的甜筒，說道：“富江有點事情，先回去了。”

紗織眨了眨眼：“那真是太可惜了，富江同學的冰淇淋又退不掉，沒人吃可就太浪費了。”

小村屋穗乃香笑道：“那就拜托紗織解決掉了。”

“這樣不好吧。”

先推辭一次，再拿到手里。

紗織精通人情世故。

不能表現的太刻意。

奈美搶過了那只冰淇淋，說道：“的確不好，再吃你就要胖死了，還是由我勉為其難解決掉好了。”

紗織：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