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柳川君,你在怕什么?
- 東京:我就收個租,怎么成邪神啦
- 阿宅不要肥
- 2294字
- 2024-09-04 11:27:33
“咯咯……”
是前桌男同學(xué)的磨牙聲。
其中,包含了對初戀美好幻想的破碎感。
柳川智無語……兄弟,你至于嗎。
富江捂嘴偷笑。
第一節(jié)室外課。
點名后,老師就宣布自由活動了。
需要替柳川智寫一個月課后作業(yè)的胖同學(xué)與兩個男生聊著近期大火的單機游戲。
女生們?nèi)齼沙扇涸诓賵龃爻梢粋€個小團體,聊八卦、地下偶像、都市怪誕。
渡邊直人與他的兩名小弟組織了一群人霸占籃球場打球。
從活動器材室抱著籃球往操場走,迎面遇見朝自己方向走來的柳川智,渡邊直人揚起一個難看的笑容,指了指懷中的籃球:“智哥,要一起嗎?”
同班同學(xué)都感到奇怪。
才一個中午,渡邊直人對柳川智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
像被收編了似的。
不過,沒人主動提起。
也有樣學(xué)樣,向柳川智打起了招呼。
柳川智回道:“我不會,你們玩吧。”
眾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
只剩下柳川智一人,遠處陰影下唯唯諾諾的小只女孩兒迎了上來。
鼓起勇氣,也沒說一句話。
塞進柳川智手中一張紙條,快速離開。
攤開來看,
是一行警告。
遠離富江!它很危險!!!
沒用她,而是它。
可見,在女孩兒眼中,富江不能被稱為人。
而是什么別的東西。
柳川智當(dāng)然知道富江危險,可根本不是他不想遠離,而是富江追著不放。
只是,讓柳川智驚奇的是。
女孩兒是怎么篤定這件事的?
圈內(nèi)人?
不對,
不論是老師口中,還是同學(xué)們?nèi)粘=涣髦校唤D(zhuǎn)學(xué)也有一個多月。
真的引起注意,早該處理了才是,而不是拖到他回學(xué)校。
圈外人。
更離奇了。
就不怕引起富江的注意,被殺人滅口?
又為什么,不干脆轉(zhuǎn)學(xué)呢?
看了眼操場樹蔭下與同學(xué)們打成一片的富江,又瞥了眼孤身一個蹲在無人角落摳手機像個小透明的小小只女生。
由實?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柳川智揉了揉眉心,干脆放空腦海,什么都想只會害了他。
回以女生一個肯定的眼神,示意自己知道了,感謝她的提醒。
把紙條揣進口袋,柳川智雙手插兜朝醫(yī)務(wù)室走去。
學(xué)校除了沒有宿舍,但對學(xué)生的課外活動支持以及相關(guān)設(shè)施,配套完全。
五人以上申報的社團,會有單獨的空教室用以做活動基地。
除了普通的籃球場、大會堂、圖書館外,甚至還有游泳池和棒球場!
教學(xué)樓西側(cè)一樓的醫(yī)務(wù)室,有負責(zé)值班的醫(yī)生老師。
能處理磕碰、發(fā)燒、感冒、體檢外的小病癥,還負責(zé)學(xué)生的心理健康。
柳川智就是想要做一場簡單的心理咨詢。
之前他就有過這個想法。
穿越后,先是在精神病院待了兩個月,虛偽與蛇。
出院后更瘋狂,
直接把長久養(yǎng)成的世界觀干得粉碎。
能堅持到現(xiàn)在,殊為不易。
“老師。”
柳川智走入醫(yī)療室。
辦公桌后,披著白大褂正翹著黑絲美腿搖晃長腿高跟的美女老師坐正身子。
“同學(xué)怎么了?”
左胸銘牌有她的名字:水野詩織。
柳川智進來的時候,她正巧把霧化了的金絲邊眼鏡摘了下來,露出精致標準的鵝蛋臉,眉毛用眉筆勾勒的痕跡很重,卻一點兒也不浮夸,反而更顯魅力。
她的黑眼圈很重,能看出疲憊操勞留下的痕跡,還是雙眼皮……金絲框眼鏡被哈了兩口熱氣,隨意地用白大褂的一角搓揉,重新帶回臉上。
柳川智在座位坐下,說道:“水野老師,我最近的精神壓力有點大,想請你幫我做一次心理輔導(dǎo)。”
心理方面的問題,學(xué)生主動尋求幫助而不是選擇積壓下來攢到一時沖動釋放后無可挽回的地步,普通老師知道也是會主動體諒并嘗試開解的。
擁有執(zhí)照的心理醫(yī)生就更不用說了,專業(yè)性毋庸置疑。
水野詩織向前拉了拉椅子,正色道:“同學(xué)怎么稱呼?”
“我叫柳川智。”
“嗯,是很個性,很好聽的名字。你先稍等,我查一下…嗯…你剛出院啊。”水野詩織感到頭疼,精神病人的腦回路與普通人是不同的,可也是最需要心理疏導(dǎo)的一批人,她下意識地不太想接,甚至在腦袋編出來貓狗生病,需要去醫(yī)院陪護的荒唐借口了。
看到柳川智眼中的誠懇,水野詩織又于心不忍,深呼吸一口,輕柔說道:“柳川同學(xué),像我這樣放輕松,深呼吸,全身心地放松下來。”
柳川智照做,見對方緊張得胸口撲騰撲騰的,哭笑不得道:“水野老師,我的病情已經(jīng)好轉(zhuǎn)了,您不用太緊張,如果這次不是一個好的機會,我可以下次再來。”
水野詩織說道:“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
“我沒問題。”
“好,這里沒有外人,柳川同學(xué)你能先給老師講講是因為什么原因?qū)е履愕木駢毫μ嵘屇愀械讲粫车哪兀俊?
水野詩織很快進入狀態(tài)。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偏偏能讓人感到放松、心靜。
可能,與她小幅度揮舞的手勢有關(guān)?
“老師,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個世界有鬼嗎?也不能這么說,就是存在某種你認知之外的東西,你很確信它的存在,但別人不知道?就是某些時候,這些東西會突然竄出來,嚇你一跳。”
“我在聽。”
“這讓我一直下意識地保持高強度的精力集中,以此來確認我周圍所能接觸到的一切是安全的,我才能稍稍安心。也就在我終于松一口氣的時候,它就會再次出現(xiàn),讓我的精神像是一根沒來得及舒展的琴弦,又一次地繃緊。”
“還有嗎?”
“大概就是這些了。”
水野詩織心中有了判斷,這個孩子肯定是看了恐怖影片,把里面根本不存在的鬼東西當(dāng)真了。
這并不少見,每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童年陰影,會害怕得不敢走夜路。
普通人的閾值會較高,怕幾次也就不怕了,最多在一次不經(jīng)意的回憶間想起來這段往事,但也最多再怕幾天,大腦會把這些記憶短暫地過濾,讓人遺忘掉不愉快的回憶,術(shù)語上叫選擇性失憶。
而這個同學(xué)不能當(dāng)普通人看待,他的思維比之普通人會模糊許多,混淆概念,所以選擇性失憶沒來或者遲來了。
好在,不是自己以前接觸的精神病人,一定要糾結(jié)一個雞生蛋蛋生雞扯不到源頭的問題。
“柳川同學(xué),你……”
就在水野詩織要進行傾聽病人心聲之后的第二步,真誠地與病人溝通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我還以為什么嘛,原來就這?”
“柳川君你在怕什么?怕我?阿拉阿拉……”
柳川智回頭,
雙目直直對上了那啼笑皆非、淡紅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