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季風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能力，傳送嗎？

不對，這簡直跟哆啦A夢的任意門有的一拼了，他很懷疑那個一米五的合法蘿莉下次會不會直接從裙子里掏出竹蜻蜓來，左手再裝個空氣炮，帶著他們去魔界之類的地方來場酣暢淋漓的大冒險。

“「紅門」命途所屬，名為「扉界之鑰」的靈魂能力。”林見鹿解釋道，“能將任意一扇門變成通往特定地方的門。”

“哦。”

季風哦了一聲，把腳踩在門后的地面上，踏了踏，確定有接觸到地面的實感后，這才敢走進門。

他可不想出現(xiàn)傳送門突然關閉，一只手或一條腿直接被切下來的那種科幻片里常見情節(jié)。

“別忘了把門關了，一直開著會很耗魂質的。”程曦躺在沙發(fā)里，懶洋洋地提醒道，“不然我又要在床上躺半天。”

“把她給我拎過來。”林見鹿頭也不回地說，“沒有人可以在我這里摸魚。”

“到！”二等兵蘇霜序出列。

“嗯？我警告你啊，不要過來……”

可惜的是，程曦的撒潑打滾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最后，她只得無精打采地跟在隊伍末尾，嘟噥著你們虐待上司我要越級上訴，要多哀怨有多哀怨。

季風環(huán)顧四周。

外面看還沒什么，等到他真正走進這片焦土，才發(fā)現(xiàn)范圍有多么恐怖，甚至都不敢想象是怎樣的武器能造成如此效果。

觸目所及，全是凹下去的平地。

目測比周圍那片沒有受到波及的叢林有著幾米的高度差，這說明整片土都被削下去了幾米。

他蹲下來摸了摸地面，而且，斷面還無比平整，比起普通炮彈能轟出來的、那種坑坑洼洼的效果，更像是神話里神明削山填海的威能。

絕非人類認知中的尋常武器。

“小九。”季風轉頭跟蘇霜序咬起了耳朵，“你覺得這是咋造成的。”

“這么大的范圍……我能想到的只有軍部掌控的那些毀滅性火炮了。”她歪頭想了想，“可是這斷面也不像。”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這斷面平整得太異常了。”

“煉金武器吧。”蘇霜序說。

“別蒙我啊。”季風掏出微笑之門，“這玩意牛逼是牛逼，可也只有一條必中的準則，就算口徑大一點，能造成這種效果嗎？”

“沒人規(guī)定煉金武器只能附帶一條準則哦。”蘇霜序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兩條相沖突的準則被銘刻，就會造成這種近似于湮滅的效果。”

“不過，這個也太恐怖了點，感覺像是有幾十條相沖突的準則在一齊起作用。”

季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煉金術……提到這個，他就想到林見鹿之前說的那個煉金天才了，叫什么水來著？

對，許川水，就是這名！

季風快步走到前面：“有沒有可能是許川水。”

“……”林見鹿停下腳步，“黑吃黑？”

“我更傾向于談條件沒談攏。”

女孩沉默了一會，又看了看四周：“不排除這兩種可能，不過，最終情況還是要找到他本人才知道。”

季風點點頭，沒再多說，一行人繼續(xù)往爆炸的圓心處走去。

走了大概十分鐘，蘇霜序忽然眼尖地看見遠處有什么東西倒在地上，季風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具焦黑的不完整骸骨。

“這？”

季風蹲在那具殘骸面前，痛心疾首：“牢水啊，你我還未曾謀面過，竟然就陰陽兩隔了么？”

“這不是他。”林見鹿淡淡地說。

“哦。”

認錯人了有點尷尬呢。

他伸出手去觸摸那具殘骸，感知能力放到最大，然后，他在其中聞到了似曾相識的氣味，記憶隨著氣味飛速倒轉，回到了從古董店出來的……老城區(qū)小巷！

“這是當時對我使用幻覺的那個人。”季風說。

“看來你的判斷是正確的。”林見鹿頓了頓，“條件沒談攏啊。”

“不過這家伙為什么沒灰飛煙滅呢？”

“大概是有個保命的東西，你看那里。”

季風順著林見鹿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殘骸不起眼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那是一塊小小的亮片，像是鏡子破碎后留下的。

“就算是有保命道具，也只能留個全尸么？不對，這連全尸都沒留。”季風縮了縮脖子，“許川水真是恐怖如斯。”

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像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什么啊……”

季風想道，不過轉頭就忽略掉了這個聲音，下意識覺得大概是動物之類的。

但是，在某個很突然的瞬間，他后背汗毛猛地聳立，心中的危險預感警鈴大作，幾乎是順著本能趴下，同時喊道：“全體臥倒”

林見鹿也察覺到了。

女孩轉過頭，望向那個方向，有幾道呼嘯的光正在朝他們飛來，速度絕對突破了音障，因為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見光芒前方，那已然浮現(xiàn)的激波面。

然后，林見鹿抬起手，那幾道光芒就這么被凍結在了空中，再掌心猛地合攏，光芒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著，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如果晚那么一兩秒，它們就會招呼到幾人身邊，會不會再次將這里夷為平地就不好說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季風的危險預感。

但是很顯然，這個時候可不是能說感謝的時候，因為遠方的空中，已然升起了密密麻麻的光束，或長或短，或大或小，仿佛導彈發(fā)射時產(chǎn)生的金屬鐵雨，就要將這片焦土再犁一遍。

“季風。”林見鹿冷靜地下達命令，“你和蘇霜序去找他，曦姐的能力在這地方?jīng)]辦法施展，就近找掩體。”

季風愣了一下：“那你怎么辦？”

“放心好了。”

女孩回頭，像是要讓他安心似的，嘴角彎出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我能應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