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馬上跳出來，反對田豐，說即將進入冬季，曹軍囤兵白馬，萬一到時候未能拿下。

曹軍必定會趁冬季停戰的這段時間，恢復過來。

如此一來，幾個月就白打。

袁紹本就因為小兒袁尚重病，不想跟曹軍開戰。

見郭圖這么說，就趕緊借驢下坡，采納他的建議。

倘若袁紹跟這時候一樣，聽從田豐計策，發兵攻曹。

曹操被兩面夾擊，說不定現如今都攻破許昌。

更不會發生糜芳身陷囹圄一事。

糜竺無奈嘆氣，重拾心情，問：“那秦家主，覺得玄德公如何？”

“劉玄德嘛...”秦鋒沉思片刻，不假思索，“他的仁義，世間鮮有。”

“武力也不錯，一手雌雄雙股劍舞得虎虎生風。”

“最關鍵的是，玄德公的魅力。”

“說實話，我想不明白，他顛沛流離半生，為什么身邊還有那么多人追隨？”

糜竺、趙云對視一眼，皆是一喜，感覺有很大的希望，把秦鋒招入劉備麾下。

糜竺拱手，笑道：“主公仁厚愛民，我等有志之士，自然要拼死追隨。”

“不過劉玄德成也仁義，敗也仁義。”秦鋒話鋒一轉，毫不留情的批評劉備，“他太在乎自己的名聲了。”

糜竺聞言不解，問：“秦家主這話什么意思？”

“仁義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秦鋒笑了笑，反問：“那請糜家主說說，玄德公的仁義，表現在什么地方？”

“玄德公有求必應，救過董卓、公孫瓚、孔融、陶謙。”糜竺不假思索的回答。

“結果呢？”

糜竺疑惑，道：“什么結果？”

“他救了這么多人，除了落得一個仁義的好名聲，還得到了什么？”不等糜竺回話，秦鋒接著說。

“董卓什么人，不用我多說，你們都知道。”

“倘若劉玄德沒在黃巾軍手里救下董卓，是不是就沒有后面的董卓進京？”

“這...”糜竺啞口無言。

劉備的確是救了一個大惡人。

這點辯無可辯。

秦鋒擺擺手，繼續說：“當初公孫瓚和袁紹交戰，危難時刻，是劉備出手，救了公孫瓚一命。”

“后來公孫瓚投桃報李，讓劉備做了平原相。”

“那請問糜家主，劉備屬不屬于公孫瓚一方？”

糜竺不假思索，回答，“當然屬于。”

“玄德公曾和公孫伯圭，共同在大儒盧植門下學習，屬于同窗。”

秦鋒見糜竺上套，戲謔道：“那公孫瓚是因何而死？糜家主不會不知道吧？”

“袁...袁公。”糜竺后知后覺，頓感不妙。

他一時疏忽大意，中了秦鋒暗中下的絆子。

“不錯，正是袁公。”秦鋒說的有些嘴干，端起桌上酒觴小酌一口，“玄德公的同窗，被袁紹殺死。”

“他現如今，卻在袁紹麾下聽令，你說是不是有些世事無常？”

糜竺啞口無言，不知道怎么接話。

秦鋒放下酒觴，接著說起孔融、陶謙，“玄德公救了孔融，孔融卻選擇留在了曹操的大本營許昌。”

“而不是到徐州，去投奔有過救命之恩的劉玄德。”

“至于陶謙。”

“他把徐州讓給玄德公，是希望劉玄德能擋住曹軍的兵鋒。”

“結果徐州依舊落入曹操手中，連陶謙的后輩，也不知去向。”

糜竺、趙云面面相覷。

他們很想為劉備辯解，但是找不到秦鋒話里的漏洞，根本無從下手。

秦鋒看兩人欲言又止，滿意的點點頭。

正所謂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他只闡述事實，至于怎么看，全憑二人理解。

“糜家主，這就是你說的劉玄德有求必應。”秦鋒擺了擺手，目光深邃，“玄德公確實仁義，但他并沒有真正解決過問題。”

“救了董卓，卻不管他接下來要干什么。”

“幫了公孫瓚，又一幫幫到底，助他擊敗袁紹。”

“解了孔融的北海之圍，仍不能使孔融效忠。”

“答應接手陶謙的徐州，但仍然丟了地盤。”

“問題要從根本上解決，而不是只針對表象。”

糜竺、趙云沉默不語。

仔細想來，好像自家主公，真的沒有成功過什么。

秦鋒嘆了口氣，問起鹽價一事，“袁紹想要操控許昌鹽價，劉玄德知不知道？”

“知道。”糜竺如實回答。

當初袁紹要和曹操打價格戰，還是他提議用相對好控制的食鹽。

“哼！我還以為他不知道呢！”

“秦家主此言何意？”糜竺疑惑。

秦鋒慍怒，道：“鹽價一旦被袁紹掌控，以他的性格，必定會大肆抬高鹽價。”

“屆時許昌將會有多少百姓，因為吃不起鹽，而死在城中。”

“虧我還以為玄德公仁義，現在一看，也是沽名釣譽之輩。”

聽到這話，糜竺十分心虛。

畢竟說到底，這還是他的計策。

倒是趙云年輕氣盛，起身為劉備辯解，“主公可能是沒有想到。”

“在下現在就回去，把真相告知主公。”

說罷趙云就要往門外走。

“不必了。”秦鋒出言攔下，眼底閃過一絲狠辣，“有我的青鹽在，袁紹他的計劃就得逞不了。”

“至于子龍兄說的劉玄德知不知道，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

“不，這對在下來說很重要。”趙云搖搖頭，一臉認真。

秦鋒聽罷，微微一愣，隨后淡然一笑，“既然如此，等子龍兄你回到黎陽，問一問劉玄德。”

“好。”趙云鄭重點頭，接著問起他的坐騎，“在下的照夜玉獅子，傷勢恢復的怎么樣了？”

聽到這話，秦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和趙云解釋。

他總不能說，自己用系統提取出來的照夜玉獅子，把趙云的坐騎肚子搞大了。

但趙云的照夜玉獅子，肚子懷著小馬駒。

趙云想要走可以，不過要等分娩完后。

“子龍兄，傷勢倒是恢復好了，就是現在可能跟你走不了。”

“為何？”趙云眉頭微皺。

“子龍兄的照夜玉獅子，懷了，需要靜養。”

“要是跟你走了，保不齊被一箭射中，胎死腹中。”

趙云難以置信，驚呼，“啊？”

“我知道對你來說，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但這就是事實，我也沒有辦法。”

“就當給你的照夜玉獅子，放十個月假。”

趙云搖了搖頭，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懷了，自然不能再騎著上戰場。”

“一方面為了小馬駒。”

“另一方面懷孕的戰馬，會影響到馬匹狀態，不適合上陣殺敵。”

“不過有一點在下很好奇，我的坐騎眼光很高，就連千里馬也不放在眼里，秦兄這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