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綿一連面試好幾天，都沒能找到工作。

她窩在家中甚至都冒出帶著小波去街上賣藝開直播的念頭。

姜健波沒受過任何訓練，但天生就能和人溝通，是一只睿智小貓。

姜綿想到戶外的炎熱搖搖頭否定自己這個想法，進廚房做飯。

她今天吃豐盛的泡面。

鍋里加了些蔬菜，還臥著一顆雞蛋。

碳水、蛋白、維生素都有，怎么能不算豐盛呢？

盛出來，她邊吃邊刷著短視頻。

電話突然響起，她以為是HR的電話，抬眼看消息欄居然是柯立偉。

心里忍不住一陣失落，姜綿接起電話。

柯立偉聲音從那頭傳來，“小姜，你找到工作了嗎？”

“沒呢。”

“那你回來上班唄，挨打的那人說既往不咎。”

“真的假的？他不會是想框我去然后狠狠報復吧？”

“不像，要報復的話感覺你躲都躲不了，住哪兒別人都能給你查出來。”

“那倒也是。”姜綿開心回應，“那我今天下午就來上班。”老板都發話了，有錢哪有不掙的道理。

“好勒。”電話掛斷。

姜綿喜滋滋吃面，那六千塊的作用可真不小，果然真誠是唯一必殺技。

......

燒烤店下午雖說沒有客人，但他們得做一系列的準備工作。

腌制食材、穿串、籌備各類菜品，以及涼菜的鹵制。

姜綿和劉玉梅兩人一邊穿串，一邊閑聊。

“小姜，你耍朋友沒？”劉玉梅突然問道。

姜綿穿串的手一頓，遲疑了一下說道：“算耍了吧。”

“啥子叫算耍了？我侄兒是時代天街的警員，我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劉玉梅熱心地說著，“個高長得帥，二十四歲。”

“我才十九歲，還沒這些想法。”姜綿趕忙拒絕。

“年紀大就不好找了。”劉玉梅勸道。

姜綿笑著回應，“怎么會，我年紀大了會更有市場，同齡人都二婚我還是頭婚呢。”

劉玉梅被姜綿的這句話噎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接話，索性不再言語，專心穿起串來。

人在注意力集中時干活效率出奇得高，還不到三個小時，所有的串便都已有序碼放進保鮮柜里。

姜綿放好后又抱起一箱箱的木炭塊，放到燒烤架旁，開始引火。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天色全黑，客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店。

現在店里還不太忙，大師傅一人便能應付所有的食材，暫時用不上姜綿幫忙。

姜綿便乖巧地站在旁邊給大師傅扇風，認真偷學。

大師傅干脆利落地將茄子直接放在烤架上，先等一面烤軟翻面后，這才刷上油。

打工和學徒是兩種性質，學徒不僅領不了工資，甚至還得倒給老板錢。

想偷學一切全靠自己用心去領悟。

所幸，姜綿這次遇到了一個好的大師傅。

他邊熟練地操作邊自言自語道：“兩面一軟鼓泡，小刀一劃拉，剪子一撐開。”

隨著炭火的烘烤，茄子的清香漸漸被激發出來，彌漫在空氣中。

“刷油，翻面烤個兩三分鐘烤干水分，再放蒜蓉醬。”大師傅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步驟，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亂。

“豆角金針菇韭菜同理，烤軟再刷油。”

就在這時，服務生匆匆端來好幾盤子肉串，兩人的烤架都被堆滿，他朝一邊努了努嘴著急道：“大客戶來了，動作快點師傅們！”

姜綿下意識順著方向抬頭一看，而后立即埋下了頭。

常衡竟然站在對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說道：“姜綿，我來照顧你生意。”

姜綿聞言一愣，有什么生意好照顧的，她又不是按數量計費，她是按工天計費啊！

你烤一百串和烤一千串的工資沒區別，又不會加工資。

想到這，她嘴角抽了抽，不理會常衡，自顧自地烤著手中的串。

常衡見她小臉陰沉著，心中暗笑，這小東西火氣還挺大。

他站在室外，熱得不停拿著手帕擦汗，卻也不走，繼續說道：“擺下龍門陣嘛，這次真只喝一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爸媽怎么死的。”

“三萬怎么樣？”常衡問道。

姜綿一聽，臉瞬間更黑了。就那么好奇嗎？

這是她頭一次見情商這么低的人，正常人誰會問出這些話啊！

孟君紀見她臉色極差，趕緊把常衡往店里拉，邊拉邊說：“衡哥，循序漸進，別這么著急。”

兩人坐進店里，常衡不解地問：“孟君紀，我很丑嗎？我沒錢嗎？”

孟君紀一臉疑惑，上下仔細打量著他。

常衡一顆心在他的眼神中七上八下，等著孟君紀的回答。

常衡五官稱得上劍眉星目，寸頭顯得他整個人痞氣十足，再加上又是食品公司的二公子。

在感情中很受歡迎。

孟君紀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你又帥又有錢，要不換個獵物？”

常衡無奈地嘆口氣：“我現在就只對她感興趣。”

孟君紀：感興趣？你應該是M屬性大爆發才對。

不多時，他們點的菜品烤好，常衡大手一揮，豪爽地將烤好的食物分給店里的客人們。

又坐在位置上等了半晌，常衡發現她是真的不打算不過來陪他喝一杯。

他滿心失意，怎么也想不通，索性抬腿便去找她。

“你幾點下班？”常衡問道。

姜綿不理。

大師傅接話道：“12點。”

“沒公交車了，你下班我送你怎么樣？”常衡指著一輛張揚的跑車，滿懷期待地問她。

孟君紀在一旁補充：“接近一千萬的豪車，錯過就是過錯。”

姜綿還是不理。

大師傅又接話道：“下班我電瓶車順路就捎她回去了。”

常衡不死心，又問：“能加個聯系方式嗎？”

姜綿直接一手裝聾作啞。

這問題大師傅也犯了難不太好回答，于是也閉上了嘴。

孟君紀見大師傅不幫忙，情況再度僵持。

他趕緊把心不甘情不情愿的常衡拽上車，帶著他離開。

“小姜過來。”柯立偉見常衡一走便喚她，“只要大客戶不對你做什么，你就盡量穩住他嘛。”

他小聲道：“晚點給你獎勵。”

姜綿：“我盡量。”她努力下壓嘴角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

老板是不是要給她發二百塊？

這錢掙得好像有點過于輕松了，對付常衡那人她可以直接運用在互聯網所學的兒童文學。

柯立偉見她這樣子，也笑了，“先去認真工作，明天發工資你就知道了。”

姜綿帶著好心情回到工位，開始期待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