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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分離(2)

江英緊緊抱住江雁,撫背安慰。

江雁痛哭流涕了一場,發(fā)了汗,體溫恢復(fù)正常,情緒也穩(wěn)定下來。

江旺之前離開去取東西,趕回江雁家時,正好聽到最后一句。

他在門外沉默了許久,直到所剩時間不多,才進(jìn)屋里將東山村人加急湊出來的一包饃饃和行李放在一起,然后又給江雁塞了兩塊她拳頭大小的金砂石和十幾個銅板。

江旺聲音低沉:“怕耽誤你收拾,太公還有你爺爺奶奶嬸嬸他們就不進(jìn)來看你了。這些饃饃是剛做出來的,你帶著路上吃。”

“村里前段時間花用多,沒想到……現(xiàn)在只能湊出這些銅板,你拿著用。還有這個,”江旺指著金砂石。

“這個重,多了你路上不好走,這兩塊你先拿著藏好,遇上什么要緊事可以用。剩下的等我們找人打出來,再上府城給你送去。”

江旺慈愛地看著江雁,“你去府城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家里我們給你看著,別擔(dān)心啊。”

“嗯。”江雁重重點(diǎn)頭,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再次淚水決堤。

她假裝鎮(zhèn)定地和江旺說,“爺爺,我放在家里的糧食和菜干你們別忘了拿著吃,還有衣服被褥什么的,家里有的你們用得上也盡管拿去用。”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你們也不用特意去府城給我送錢,留著村里花,你看伏女郎那么富貴,吃穿用肯定虧不了我。”

“就是……得麻煩你們逢年過節(jié)給我娘掃墓上香了,還有我爹……他要是能回來,勞煩你們照看。”

這次輪到江英泣不成聲。

江雁牽住她的手,將自己這幾年來編織的小玩意大部分送給她和江念,剩余的也由她轉(zhuǎn)交給江念和村里其他玩伴。

半個時辰的收拾時間一晃而過。

江雁跟著伏女郎馬車走出村口的時候,東山村人都來送行了。

江雁朝他們用力揮手,示意就此別過,轉(zhuǎn)身淚如雨下。

……

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伏維莘掀開窗帷,對著江雁怒意滿滿:“給我當(dāng)侍女就這么不樂意嗎,一直哭到現(xiàn)在!”

誰愿意伺候人,還是個不順心就要人命的人,江雁心里反駁,但嘴上卻不能這么說。

“沒有不樂意,只是從沒離開過家,有些不習(xí)慣,過會兒就好。”

伏維莘不知道信沒信,說了一句“進(jìn)城前別讓我看到你還在哭,丟人現(xiàn)眼,”就摔下窗帷接著窩在車輿里不出聲。

“沒尊沒卑,以后開口要叫女郎,自稱不要說‘我’,要說婢子或奴婢。”楊婆子提點(diǎn)江雁。

她雖然暗地里對主子也不見得多尊重,偶爾怨氣上來罵得也是一句比一句歡暢,但面上一直無可指摘。

“知道了,多謝您。”

……

伏維莘一回到縣府客院,就坐在廳堂上方安排倚樂和方首領(lǐng)準(zhǔn)備連夜趕回府城的事宜。

倚樂看到未跟隨女郎回來的歡顏和雙眼紅腫的江雁,更是小心翼翼到不敢大聲呼吸。

吩咐完后,伏維莘才想起來問江雁:“你叫什么名字?”

“回女郎,婢子叫江雁。”江雁人在屋檐下,被迫有了覺悟。

“江雁,雁,雁南歸……”伏維莘低聲念了幾句,很快就把她倆打發(f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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