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 四合院:我能提供情緒,價值嘛?
- 巴赫廖
- 2582字
- 2024-09-29 18:07:05
7月7日,小暑。
早上,崔冠武睡得正香,口水洇濕了枕巾,在臉頰上留下一道白印。
崔冠文沒有叫醒弟弟,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拿著魚竿和水桶輕輕地推開家門,朝西廂房那邊看了一眼。
果然,西廂房那邊的門也開了,閻埠貴像是做賊似的鉆了出來。
崔冠文咧嘴一笑,拿起魚竿、抄網和水桶,又往桶里裝了一個灌了水的滴流瓶子,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閻埠貴拎著魚竿和水桶一路小跑地墜在后面。
崔冠文笑呵呵地帶著閻埠貴沿著什剎海往北走到了銀錠橋,在橋頭站了一會兒,又向南溜達了到萬寧橋。
等他再折返的時候,一路保持小跑狀態的閻埠貴已經累得走不動了,扶著一棵楊樹,直揉小腿肚子。
崔冠文往前走了六十多步,在剛才踩好的點位附近撈了幾個螺螄,掛上螺肉后拋下了魚鉤。
沒一會兒,一條大約五斤左右的鱖魚就被他釣了上來。
崔冠文把鱖魚扔進桶里,看著拎著腿挪過來的閻埠貴,貼心地給他注入了點興奮的情緒,又繼續往前走去。
閻埠貴感覺精神一震,拄著魚竿,加快了腳下的頻率。
當崔冠文再次回到銀錠橋旁的時候,看著被遠遠甩在后面的閻埠貴,笑呵呵地又下了鉤。
閻埠貴緊趕慢趕地來到橋旁,眼睜睜地看著崔冠文釣上來一條肥大的鱖魚。
“閻老師,今天魚情可真不錯,您看又是鱖魚,這魚刺少,肉還好吃!”
崔冠文站到閻埠貴跟前,殺人誅心地把水桶放到閻埠貴眼前。
“是不錯!”閻埠貴的眼鏡都歪了,聲音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似的。
“加油!”崔冠文握著拳頭,揮舞了一下手臂,拎著水桶繼續往前走去。
“我加你、”
閻埠貴剛想罵人,感覺精神頭似乎又足了,連忙扔著轉筋的腿肚子,栽栽歪歪地跟了上去。
崔冠文忽快忽慢地走著,時不時給閻埠貴補充點情緒,領著閻埠貴在萬寧橋和銀錠橋之間溜了兩個來回。
二十多里地跑下來,閻埠貴的精神頭倍兒足,身體卻垮了,坐在銀錠橋的臺階上,左手揉腿,右手捶腰,情不自禁地哼唧著。
期間,崔冠文遇到吞噬感炸裂的情緒波動,便會下鉤,釣了四條鱖魚后,朝遠處的閻埠貴擺了擺手,拎著水桶和魚竿回了家。
當閻埠貴咕涌進垂花門的時候,崔冠文已經帶著弟弟妹妹走完拳,準備吃飯了。
“哥,這個沒有昨晚酥了。”崔冠武拿起一個季鳥猴兒,扔進了嘴里。
“用鍋再炒一下就好了!”
崔冠文把毛巾掛在繩子上,壓低了聲音,“小武,許大茂回來了,你沒事的時候問問劉光天,看他知不知道許大茂家的事。”
“哥!我早就盯著呢,保證跑不了他個賣切糕的!”崔冠武一咧嘴,兩道矯情紋再現。
“有事先跟哥商量,不許自己下黑手!”崔冠文看見弟弟的矯情紋,心里就沒底,連忙警告了一句。
“哥,你放心吧!”
“唉~~~”
“鍋,挪步絲!”崔冠英端著一個小碟子走進來,放到了桌子上。
“哎!”崔冠文應了一聲,心情又美麗了。
“開飯!”蔡素芬端著鋁鍋進來,給每人盛了一碗黃橙橙的棒子面粥。
一家人吸溜著棒子面粥,吃著又艮又脆的干煸季鳥猴兒和蘿卜絲,那滋味香極了。
吃完飯,崔冠文帶著弟弟來到東房,悄悄地打開了房門。
“哥,都是蟬皮啊,還有麻季鳥兒!”
崔冠武瞪著眼睛看著地上一層蟬蛻和不少死掉的黑蚱蟬,又抬頭看向了棚頂和墻壁,“哥,棚上和墻上全是活的,這些能有十斤不!”
“死的可以賣錢,活的還是放了,要不麻季鳥兒越來越少,以后就沒季鳥猴兒吃了。”
崔冠文用腳把地上的蟬蛻撥開,“蟬蛻兩塊錢一斤,賣了之后,你用你自己那份買什么都行。”
“知道了哥!”崔冠武的嘴越咧越大,矯情紋都要擠成法令紋了。
“甭做夢了,去拿笤帚和撮子,再把哥的雨衣拿過來。”
“好的,哥!”崔冠武痛快地叫了一聲,轉頭跑回了廂房。
“干什么呢,后面有狼啊!”
蔡素芬看著小兒子急三火四地跑進來,又火急火燎地跑出去,連忙扔下抹布,跟到了東房門口。
“媽,您還是別過來了!”崔冠文穿上雨衣,拿著笤帚和撮子進了東房。
“自家的房子,老娘我還進不得了、”蔡素芬跟著走了進來,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崔冠文掃出一條通往窗戶的路,推開了窗戶,然后一邊揮舞著笤帚,一邊大聲呼喝起來。
受驚的黑蚱蟬在空中灑下一蓬蓬蟬尿,紛紛從窗戶和房門處飛了出去,也有不少撞在墻上,掉在了地上。
“什么玩意兒。”
楚大爺站在穿堂前,支著兩顆門牙,看著黑黢黢一朵黑云從東房里飄出來,被嚇了一跳。
“去給楚大爺端盤季鳥猴兒。”崔冠文穿著滿是水珠的雨衣從偏房走出來,朝弟弟使了個眼色。
崔冠武吸了吸鼻子,顛顛地去了。
“敢情!”楚大爺把煙袋鍋子別在腰上,接過盤子,樂呵呵地回了屋。
蔡素芬倒出半盆季鳥猴兒先給倒座房的孔大媽送了些,又給其他鄰居分了些。
“哥,晚上咱們還去抓啊!”崔冠武把掉在地上的死蟬撿起來,準備晾干后賣錢。
“你明天就要考試了,等考完試,我天天帶你出去抓,不去都不行!”
崔冠文拿了一塊氈布,鋪在院子里,拿磚頭壓住了四個角。
......
第二天上班,崔冠文的兜子里多帶了一個大飯盒。
中午吃飯時,他把一大一小兩個飯盒剛拿出來,李箬菲的眼睛就瞪圓了。
“這個有點不酥了,昨天晚上剛炒出來的時候,又酥又香。”崔冠文邊說邊放下飯盒,起身去拿搪瓷缸子。
李箬菲攥著羹匙,在桌子上頓了兩下。
崔冠文喝了一口水,坐下后,打開了飯盒。
“季鳥猴兒!這么多!”李箬菲看著滿滿一飯盒焦黃的季鳥猴兒,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我帶我弟弟妹妹去抓的,這個小飯盒里還有魚肉松!別客氣,趕緊嘗嘗,里面放了五香粉的。”
崔冠文依照慣例先給師傅撥了些,然后才是望眼欲穿的李箬菲,以及岳瑾嵐,最后把飯盒擺在了他和戴玉恒的中間。
“真香啊!”李箬菲閉著眼睛,吸著氣,舍不得放走一絲味道。
“愛吃,我明天再帶。”
崔冠文說完,又扯起了閑白:“我帶著我弟弟妹妹一晚上就抓了兩袋子加一水桶。炒了點,剩下的放在屋里,第二天早上,就都變成了蟬,一地的蟬蛻,從窗戶里飛出去的時候烏央烏央的,把我們院的楚大爺嚇得以為是妖怪呢.....”
“哈哈,真有那么多?”
李箬菲聽得兩眼冒光,隨后又搖了搖頭,“不用了,哪有天天吃的,做一回得費不少油呢!”
“嗯?油嘛!確實是個問題。”
崔冠文沉吟片刻,聳著肩膀說道:“蟬蛻兩塊錢一斤,一斤花生油不到六毛錢,算上油票也才一塊多錢,你說季鳥猴兒沒事蛻皮干什么,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哈哈,這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李箬菲笑了,羨慕地看向崔冠文,“石頭,怎么在你眼里就沒有難事似的呢!”
“誰說沒有難事的!”
崔冠文嘆了口氣,在幾人都看過來的時候,正色說道:“我弟弟馬上初三了,以他現在的成績想要考高中肯定是不行的,我學習又不好,在學習上根本幫不上忙......”
“這樣啊!”李箬菲咬著羹匙,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