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劉師姐已經這樣了,肯定很痛苦,這里剛好沒有人看見,就讓自己來給她個解脫吧。而且劉師姐最聽自己的話了,自己只要隨便說幾句,她就信了,這樣愚蠢的人,活在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用。
在劉師姐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一點點的將箭尖沒入平日里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師姐心中,身后隱隱有個黑色的身影附在背上。
“師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了,我說什么你都信啊。而且,你知道得太多了。”
芙清手下都是箭修,這件事情發生得太快,兩個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陳清憐已經強硬得抹除了劉師姐的印記,反身射殺了兩個戒律堂的人。一般的每個人的本命武器上都有獨特的印記,除了本人別人都不可以使用,除非身死。
做完這一切,陳清憐再次柔弱的倒在了已經死去的劉師姐身邊,哭得梨花帶雨。
“師姐,你怎么能射殺兩位師兄呢,我知道你恨他們,但是大家都是同門是兄妹啊,你別怪我,我也只是為了自保啊。”
“看到了嗎?她剛才身上的是什么。”
陳清憐聽到聲音抬頭望去,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大群人站在上方俯視著自己,芙清長老也在其中,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全是失望,而自己剛剛殺的劉師姐就站在芙清的身后,看著自己的眼中全是憤怒。陳清憐低頭看去,那里有什么尸體,什么狼群什么都沒有,這間黑漆漆的房間中,只有自己一個人。明白過來的陳清憐看著上面的人,眼神悲楚。
“不,不是我。師傅,師姐,你們聽我說。”
芙清沒有再看她一眼,有這樣徒弟,她這幾百年的名僧算是全毀了。
“看著倒像是妖皇的萬妖像,不過,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會放在她的身上。”
宿城看著底下還在掙扎的女弟子,冷哼了一聲,為什么,因為這批人中有自己女兒的未婚夫,而萬妖像,可迷神心。一個妖皇加上一個本就心懷不軌的女弟子,能做的事情可太多了。
“妖皇此舉,無疑與同我歸云宗宣戰,通知下去,所有在歸云宗境內的妖修,限三日內日撤離,三日后,凡歸云宗境內所存妖修,格殺勿論。”
“師兄,此舉未免不妥。”
萬妖像雖然是妖皇得東西,但其中緣由還未弄清楚,貿然與妖族宣戰,未免不太理智。芙清還未說完,就被宿城打斷。
“你不必再說,先整頓好你自己的分內事,至于你的這個弟子,廢除筋脈扔出去吧。”
芙清動了動唇角,終是沒說什么,自己的弟子出了這樣的問題,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本來就有錯,現如今,也是沒有什么立場阻攔宿城了,而且整個歸云宗,本就是師兄一人所創,所以他能夠一人說了算。
歸云宗主令一處,妖皇氣得將手里的琉璃杯都砸了。萬妖像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怎么就成了向歸云宗宣戰了,這么一大口鍋扣下來,自己也很難受,但是他歸云宗都這樣說了,他要是退縮了,妖族的顏面何存,云徙一腳踹在身邊的虎妖身上。
“去,告訴宿城老兒,這萬妖像必須歸還妖族,不然,本皇不介意御妖親征攻上歸云宗。”
注:女主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宿於染這一覺整整睡了四天,她睜眼的一瞬間有點扽不清今昔何夕的感覺,主要是她的床前為什么守著的是陳清憐的師傅及師姐,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么。
等到后面她們告訴她宗主同妖界宣戰的時候宿於染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誰,妖族,宣戰?”
芙清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宿於染,宿於染回想了許多,意思是她那上輩子其實都不是事兒,自己是被萬妖像惑了心,入了夢。這樣說好像也確實解釋的通,夢中父親突然陷入沉睡,自己詢問過原因,但是未有一人告知自己原因,陳清憐還好說,但是祁歸離親手碎了自己的金丹,她當時沉浸在悲傷和不可置信中,忘了他的境界和自己一樣是金丹巔峰,而且他是同自己一同長大的,祁伯父同自己父親是多年好友,難道自己真的是被萬妖像迷了不成,不對,總有那里不對。自己出關后才見陳清憐,之前根本沒見過她,就算她身上有萬妖像怎么可能能夠迷惑自己的心智。而且自己昏迷醒來,怎么會是這兩個人在自己的床邊。
宿於染側身出劍,劍光劃破長虹,整個主峰的結界瞬間破碎,那沖天的妖氣瞬間蔓延開了。宿城看了一眼,拂袖而起,許卿等人緊隨其后。
“看,我就說,能夠服了迷心丹還從環境中醒來的人,那里是這么容易好騙的呢,虧我當時看到她哭得那么傷心還以為主上成功了呢。”
說話的這人赫然是宿城身邊的鶴兒,他看著持劍走出的宿於染,陽光破碎的撒在她的身上,抬眼望來的那一刻仿佛一切在她眼中都是塵埃。世有傾城貌,萬向不入眼。主上用盡了手段,連萬妖像都拿出來了,卻還是拖不了她入這凡塵,真是讓人令人詫異的毅力。晨光灑在整個歸云宗,宿於染看著眼前的人,終于想起來了,什么前程過往,情殤哀愁,自己閉關前見過的只是一個鶴兒,一杯清水,竟然讓自己浮了半生一夢。這半生,如夢如幻,回首一看,真假難辨,過往都如浮云,好壞都由心罷了。
一時間,看透的宿於染靈臺一片通透,大夢初醒,這結嬰的最后一道瓶頸竟是就這樣通暢了,一瞬間主峰上烏云密布,雷聲作響,半空中,璀璨的雷光中,少女眉目冷清,凡塵皆不入眼。劍光伴隨著天雷直斬而去,天邊都紅了一片。
雷光之中,少女的身形晃了晃。
宿城想要上去,但是渡劫期的雷劫,若是有外人進了去,雷劫加倍,他此時只能站在一旁為女兒護法,身上的寶物一樣一樣不要錢似的劈下來的雷上扔去。盡管如此,盤坐在雷劫中央的宿於染還是有點支撐不住,她剛醒來,氣息混亂,再加上剛才和鶴兒一戰,靈力更是匱乏。天雷入體,她疼得有些麻木,靈力還來不及匯聚就被劈得四散。宿於染沒忍住,往旁邊吐了口血,再來這么幾道,都不用祁歸離來挖她金丹了,自己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宿城再外面干著急,也不敢進去,突然看到許卿動了,對了,這小子和女兒有婚約,不受天道規則制約,夫妻本一體。雖然剛訓斥了人家一道,但是事關自己女兒的安全,宿城也難得去計較,之盼他能護住女兒。
宿於染自然知道有人進來了,她抬眼看去,有人曾告訴過自己,許卿若不是同自己有婚約,心悅他的人應該能從歸云宗排到佛山去。回想一下,自己當初隨口一說的話卻是成為了他一生的枷鎖,確實不該如此,是自己欠了他。不管是不是夢中,她唯一有愧的只有許卿一人。
“當初未問過你的意愿就將自己綁定與你,是我之錯”
宿於染往后退了退,手指點在許卿的胸口處結了一個印,一封紅色的婚契從身前顯現,許卿護著她,雙手結印抵擋雷劫,卻在一個瞬間被彈了出去,許卿無助的看著那封聯系二人關系的婚契在天雷下灰飛煙滅
“不,不要。”
宿於染,不要這樣,他從未覺得是她的錯,這個婚約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沒有不情愿,甚至是暗暗欣喜,不要這樣,他那么努力都是為了配得上站在她的身邊。宿於染不知道,當師傅問他愿不愿意同她結契時,年輕的許卿用了多少努力才將自己的嘴角的弧度壓下去的,他時大師兄,是歸云宗所有弟子的榜樣,他要沉穩,克制,哪怕是面對心上的人,也不能將情緒表達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