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舒家
- 你好,我的白月光替身
- 森綰子
- 2368字
- 2024-08-26 09:00:22
舒禪是被手機鬧鈴聲喊醒的。
她平時入睡困難,醒神也困難。兩個極端化她都有。
她把臉埋在枕頭里,舉起手機,勉強的睜眼,時間是7:02。
緩了緩神,腦子似乎還在夢里轉。
記不太清了,模模糊糊的,頭還疼。
舒禪起身,沖了個澡,換了衣服,把房間里的東西都收拾好,拎著行李箱一塊下樓。
“剛準備去喊你。”南佑同第一天一樣窩在沙發里,沒有動的模樣,打著游戲,嘴里咬著根油條,看見舒禪招手,含糊著說。
另一邊沙發上是盤著腿坐的是徐澤。
秦檀斜倚著吧臺,脖子里掛了副耳機。
聽見南佑的話,眼皮抬了下,點了個頭算打招呼了。
舒禪注意到秦檀單只耳朵上帶著耳墜換成藍色的耳釘。
她放了吃的給松子,接下秦檀遞來的冰汽水。
“謝了。”
涼意從指尖傳遞,她抖了一下。
“這么冰。”
“醒神,小姑娘。”秦檀放下手機,抬手,握著的咖啡杯輕輕的貼了一下舒禪的手背,他笑著問:“這暖和嗎?”
舒禪歪了下頭,“嘖”了一聲,手指扣住汽水的拉環,使點勁,“嘭”的一下。
灌一小口,在舌尖炸開,直刺腦門,是蠻清醒的。
南佑說:“8點走,主辦方要9點到場。”
舒禪無所謂,回答一聲:“行。”
徐澤瞄一眼時間,退了游戲,四個人一隊,二死一下線,就剩下個南佑苦苦掙扎,嘴里罵著一連串的。
徐澤有點惋惜的說:“那我們湊不到一起哎。”
舒禪指尖劃著汽水罐滾動的水珠,低著頭,眼前突然出現一根棒棒糖。
橙子味。
是她吃過的一個國外品牌,還不便宜,幾十塊一根。之前上癮一樣買了好幾盒,后續啃了兩個星期的面包。
吃不起。
秦檀捏著糖棍,晃了晃,笑著說:“拜拜,小姑娘。”
舒禪抬頭歪著,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影子,似乎在眼前重合又分開。
他們都很淡的笑著,眼睛里映著是她的模樣。
眼眶酸澀,舒禪摁了摁眼角,勾唇,接下來說:“謝謝啊。”
“客氣。”
秦檀他們走的時候,南佑去送他們,舒禪坐在地毯上,從室內的大玻璃看到他們的身影。
她閉上眼,終歸是黃梁一夢一場空。
塌了肩膀,倒在昨晚拿回來的玩具熊懷里,舒禪將它的手放在自己的頭上,有一種詭異的充實感。
……
日暮西垂,舒禪站在高鐵站門外。
南佑遞過來一個信封,有點厚度:“發給你肯定不要,不如直接給你。”
“幾年朋友了,幫個忙應該的”
“親兄弟還明算賬了。”
“那就給秦檀吧,住宿錢我還沒給呢。”
松子圍著南佑轉圈,張著嘴,伸著舌頭。
南佑俯身揉了一把松子的頭,“行,跟哥抱一個。”
松子抬起前腳,扒拉住南佑。
“呦,現在這么聰明了,不愧是全球限量款。”南佑驚喜了一下,“有空來找哥玩。”
舒禪點頭,擺手。
她坐的是寵物同行的商務座,驗過一系列的檢查憑證,接下來就有專人引導去候車廳。
她先卸了臉上的妝造,沒呆太長時間就出去上電梯進了車廂。
乘務員幫忙放了行李,舒禪將耳機塞入耳朵里,調了一篇英文版的名著。
男聲的音調偏低,語速不快,壓著尾調,不算多標準的音調,讓舒禪想起了一個人。
她睡不著就點開平板編譜子。
……
聽到提示快到站的聲音,商務座會有乘務員過來專門提醒。
她沒有著急去收拾東西,等車廂里走了差不多,才牽著松子下車。
她拖著行李箱一路走,看著手機,走到門口,找程安發過來的車牌號。
她剛抬腳就被人攔住。
“二小姐,大小姐讓我們帶你回老宅。”
舒禪掃了一眼來人,是老熟人。
她不說話,盯著來人。
“二小姐。”
舒禪彎唇笑,很柔和,卻讓人心涼,她平淡的說:“哦,拿行李吧,把它送給程安。”
舒禪指了對面盯著他們的程安。
她看著松子被程安接過去,才放下心來拉開車門。
舒家老宅離機場很遠,屬于對角線的方位。
越往東,越安靜。
車上就她一個人和司機。
后面跟了兩輛車。
排場挺大的。
舒禪自覺也沒干什么,無非就是剛回國下飛機就跑了,還拉黑了舒家打過來的所有號碼而已。
車子被放行,停在外面,舒禪下車,站在屋外抬頭。
老宅建得有些年頭,不大,外墻邊是請人種植養護的爬藤月季。
北黎雖然沒有京安那般冷,但花也是見不到的。
舒家如今掌權的舒老夫人站在門外。
老人的聲音平緩而沉重:“脾氣不小啊。”
舒禪深吸一口氣,扯了下嘴角:“不敢當,老夫人。”
舒禪與舒家大小姐舒荊同母異父,按理稱一聲“外婆”,但舒家早年不承認舒禪。
舒禪的生父是英國人,小時一直在國外生活,父母去世后才回國,誰知道回來后,舒家給她按了個什么精神疾病,直接丟在了療養院。過了五年,受外界的干擾,十一歲才被真正的被舒家接回。
她記得她來舒家第一晚是跪著的,跪了一整夜。
……
老夫人擺了擺手,轉身進屋,“什么時候認錯什么時候進來。”
舒禪有時候說起來都覺得可笑,年年過年年年這個套路,兩年沒回來,還是這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同之前一樣,大門關上,她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去,只能這么站在這。
舒禪是個不會受委屈的人,錯又不知道錯哪里,她估摸了一下不到夜里是走不了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抹干臺階上化了的雪水,坐了下來。
她進來時手機被收了,行李箱不知道被丟在哪輛車上。
還是蠻慶幸的是她把松子給了程安。
她抱著膝蓋干坐著,天全黑時,又開始落雪了。
紅磚鋪的小道兩邊各立了一盞燈,燈一亮,雪粒子看得很清楚。
腿腳發酸,眼前開始發暈,舒禪在口袋里摸摸,拿出來的是一根橙子味的棒棒糖。
是早上秦檀給的,現在竟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四周靜悄悄的,舒禪冷的搓手,又不敢大幅度的運動,熱量本就不多,體力一消耗,對于她這種低血糖的很容易暈。
這種天一暈,十有八九被凍死了。
舒禪不想死在這,死在一個令她厭惡的地方,死后還要冠上一個舒家二小姐的名號,多可憐。
她自己都不知道坐了多久,門口守著的人都走了,但她一步都挪不動,站起來勁都沒有。
撐不下去了,她想。
身上陡然落下一件衣服,舒禪頭抬,是一把黑傘。
舒荊舉著傘往她的方向偏,將手機扔在她懷里,冷著聲音:“讓程安來接你,死也給我死出去。”
舒禪勉強的拉扯嘴角,點開屏幕,是一張全家福的照片。
沒有她,但有母親和舒荊的父親。三個依偎在一塊,是個家的模樣。
舒禪打了電話后,又把手機舉起還回去。
舒荊:“北中高三二月3號開學,高考給我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