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走投無路,感覺生活中的煩惱早已經積累許多,沒有地方可以宣泄的時候,就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太陽來溫暖自己,可是一旦過了那個時間后,就會感覺生活中的一切是一場孤獨的游戲,勇敢的人會掀桌,面對死亡,懦弱的人會選擇獨自消化自己的一切。
陳倦潔想要找個人,傾吐自己的一切,表明自己的無助,表明自己的可憐,可是腦海中總有一股聲音,告訴他,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痛苦,如此大驚小怪,是不是非常不好!
接下來的幾天,陳倦潔似乎真的忘掉了一切,像一個木偶。
到了家教的那一天,當趙玉琳來到陳倦潔家里的時候,當兩人對視的那一刻,趙玉琳感覺到陳倦潔似乎少了點東西,做題速度確實加快了,正確率也上升了,可是趙玉琳總感覺她旁邊的這個人和她不在同一個世界里面。”
在快要結束的時候,趙玉琳說了幾句,“小楚讓我看看你這幾天怎么了,感覺你的狀態非常不好,怎么了?”
陳倦潔動筆的手停頓了幾秒,可很快就恢復了原樣,“今天老師幫我批改一下作業吧,回宿舍里面改。”陳倦潔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個練習冊,“上面有一道題,我不會,挺難的,請老師帶回去研究一下。”
趙玉琳看了眼練習冊,好似明白了什么,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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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玉琳回到宿舍里面,將那本練習冊遞給了楚娜卿。
楚娜卿沒多說什么,她看到了中間凸起的那一部分,她翻開了,是一張紙,不過很皺,似乎被卷過。
上面的文字如下;
師父,或者說是楚娜卿,我不知道怎么表達我的感受,不過那天的煙花真的很好看,不知道你的是哪一個。當我寫下這么一封信的時候,我的心里似乎有很多東西想要說出來,但是它們像在室內到處飛翔的蚊子,找不到門,也就只能禍害待在房子里面的可憐人。
你的真誠,開朗感染到我,讓我感覺人生其實很精彩,這就已經是我這么多年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但是我似乎沒有任何禮物送你,這讓我十分惶恐,在我心中,每個人都會最終消失,最終只剩下你一個人而已,結果似乎也是這樣,這么多年,我似乎一直在獨自生活,我不敢社交,我沒有這樣的膽量,是個很懦弱的人,但我一直認為我是個會使用權謀的人,但是那似乎只是一點幼稚的小聰明。
就像向日葵一直朝向著太陽,我心中一直想向你學習,可我似乎太差了,不是一個合格的徒弟。
我害怕失去,因為擁有過之后,就會有一種感覺,這東西似乎從生到死都屬于你了,可是,他們只是過客,你們只是被一根線連接,最終都會崩裂,我的線似乎只綁著家人,至于朋友,因為我的懦弱,似乎也沒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玩耍,他們受不了一個一直講喪氣話的,每天都頹廢的人,可我卻改變不了自己。
似乎只有在網絡,我可以稍微放松,想著交到一個朋友,哪怕是個騙子也是好的,幸好你不是。
感覺講了這么多話,全部都是我的無意義。
現在和你說一個故事,有個小男孩,每天為了不辜負父母的期望,每天都努力學習,可是這樣似乎也不能滿足父母的要求,于是就只能更加努力,他的脖子,他的腰,他的手,每個部位都在說著勞累,可是這個小男孩告訴他自己,你可以身體累,但是不能心里累,但是終于有一天,他的心也開始勞累。
這是不是一個非常普通且無聊的故事。
為什么人類不能用某個數字,來準確自己內心的感受,然后買點藥,就可以改變這種感受,變得沒心沒肺,開開心心。
可能做不到師父說的,我的身體和心里都很累。
師父,真的很謝謝你,當你看到這里的時候,我很感謝,你有這樣的耐心可以一字一句讀完。
落款:你的徒弟陳
當楚娜卿看完之后,她的內心,只有一種感受,可憐與憐憫。
又有一張紙掉落下來。
上面寫著一句話。
孤獨會在它下一次到來時翻倍。
楚娜卿心中只剩下一種想法,“我要治愈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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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張紙被收起來,楚娜卿對著趙玉琳說,“阿玉,下次要不然我替你去吧。”
“不是我不同意,而是你的那個徒弟似乎知道你要這么做,和我臨走前說了,不要讓你來,他說想讓你看到最美好的他的樣子。”
楚娜卿低下了頭,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
周希敏在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呢,不禁好奇這個陳倦潔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要是我是他的話,我恨不得楚娜卿現在就馬上飛過來的好,然后大哭一場才算的上是物超所值呢。
可是,周希敏不久后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當周希敏一次跑到他們相近部門的食堂吃飯的時候,一股香氣從她的身前飄過,她抬頭看,是個穿著文化衫的男生,身為顏粉的她第一眼就感覺深深愛上了這個男人。
從那一天起,周希敏似乎一心就撲在那個男生身上了,開始調查他的身份,發現他竟然是大三的學長,那次穿文化衫是因為那天旁邊部門有一場活動,并且在不斷尋找下,終于知道了那個男生叫明信。
她發現明信似乎每天都會有一個固定時間來食堂吃飯,她就開始蹲守,故意每次都選擇和他相近的座位,令人發笑的是,周希敏不想讓明信知道她在跟蹤調查他,雖然很多次都已經坐在旁邊或者對面了,依然選擇一邊看手機,一邊偷偷看著明信。
不過一個星期,明信似乎也知道了這個女孩的心思,開始和她搭話。
周希敏沉浸在其中,直到有一天中午因為被老師留下來約談遲到了,沒有碰到他,也沒有添加聯系方式,那一頓飯周希敏吃的很慢,那是第一次周希敏一個人吃飯沒有看劇。
到了第二天,周希敏再次和明信相見,那一次,周希敏主動朝明信要了聯系方式,兩人開始時不時的聊天,感情也在一次次的交談中迅速升溫。
快到寒假的時候,周希敏準備期末,和明信的交流就變得很少,有一天,她被一道題搞得很煩躁,與此同時,不少麻煩也找上門來,輔導員的要求,老師的要求,一股腦的全部都丟了過來。
周希敏感到心煩意亂,雖然她一向說著擺爛的話,可是真到了那一天,她也不愿意屈居人心,也想好好努力一下,于是和明信的聯系就越來越少了,只是偶爾在閑暇的時候詢問彼此的進度,哪怕如此,周希敏已經感覺很開心了。
可能是長久的壓力,周希敏變得話越來越少,不過這也算不上奇怪,因為期末周的每個人似乎都是這樣的。
當周希敏再次復習完一本書之后,俯身趴在了桌子上,她拿起手機想發個消息給明信,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和當初的陳倦潔一樣,他們都感覺現在的狀態已經不太適合去見那個人了。
知道寒假的前一天,周希敏畫好妝,和明信道別,明信除了要回家過春節之外,還要在海城待些時間,用以實習。
周希敏和明信握了手,然后一個上了高鐵,一個看著女孩漸漸走遠,被人海淹沒后,就轉身回了學校。
在高鐵上,周希敏感覺剛剛握了明信的手都有些發熱,她深吸了幾口氣,又開始傻笑起來。
現在是下午三點,十幾天的下午三點,我似乎正處在孤獨的大海中,無處可逃,但是現在我似乎找到了那個可以乘風破浪,不懼風雨的諾亞方舟。
周希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