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法事 尋尸
- 極道強化:我終將執掌災禍!
- 三千足矣
- 2142字
- 2024-09-05 09:01:11
永康十八年,八月十二。
青石城又恢復了往日的繁榮,商隊車馬絡繹不絕,商人們從這里帶走鹽和磚,留下白花花的紋銀。
陸良已經臥床養病十幾天,身懷幽冥血煞內力的他,對氣血藥材需求極大。
這十幾日時光,足年份的人參何首烏黨參黃芪,陸良不知吃了多少,至少耗費了四五千兩銀子。
所幸,陸府家底豐厚,最近磚窯熱火朝天,賬上銀錢穩步上漲。
陸良從老爹那里回來,得知二房之人已經搬離了陸宅,甚至遠離了福苑街。
女兒陸秀秀慘死,夫人周巧萍失心瘋,對二房來說是,是不愿再提及的慘痛回憶。
陸安康父子已然不想呆在陸宅中,老爹陸安平也沒虧待二房,馬車傭人銀兩一應俱全。
在何城主的配合下,陸府那夜的事情也算是被壓了下來。
雖說,坊間還是有一些嚼舌根的流言蜚語,家中的丫鬟,也有不少結了月錢便離開。
但總體來說,妖鬼怪異之事,在青石城被人談論的愈發少了。
官面上的力量,在遏制對于詭異的討論,讓百姓不自覺的淡化邪異之事。
中秋將至,樓月的冰尸一直停放在后院暗室,也不是長久之計。
跟老爹商量之后,陸良決定舉辦一場法事,用以祭奠樓月、吳媽、鐘叔等人。
陸良并不想大張旗鼓的做一場法事。
與柘林寺的高僧們談好了香火錢之后,陸良又額外加了三成,務必讓念“往生咒”的僧人們,亥時左右來到府中。
夕陽低垂,陸良看著對面大快朵頤的寧瑛,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他揶揄道:
“看來當初答應你管吃管住,真是個錯誤的決定。”
寧瑛白了他陸良一眼,在陸府中住了十幾天,二人也逐漸熟絡起來。
小寧道長用雞骨頭指著對面的少爺,呲牙道:“莫不是想反悔?現在晚了。”
“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夢嗎?”
“連夢都沒做。”寧瑛不想搭理陸良,在吃飯的時候能夠陪他聊天,已經是莫大的讓步了,她繼續把小臉埋進海碗中。
亥時,陸良盤膝坐在床上,感受著體內的血煞內力氣旋,參悟血河觀想圖。
聽到有木魚聲響起,陸良來到庭院中。
柘林寺派出了一位須發盡白的高僧,身后還跟著八位身穿濁色袈裟的中年僧人。
眾僧人帶著木魚、鐃鈸、云板、缽多羅、蒲團等諸多法器物件,面色慈祥肅然。
陸良雙手合十,略微彎腰,算是回應了凈真主持的阿彌陀佛。
經歷了幾次妖鬼怪異之后,陸良實在對和尚道士提不起興趣。
這次也只是順從老爹的意思,算是給陸府驅驅邪,告慰死在宅院中的亡魂。
等往生咒超度完成之后,陸良便打算,將樓月的尸體,裝在大號的上等楠木棺材中入葬。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
陸良見凈真主持和那八位僧人業務熟練,很快便搭建好法事祭臺,開始誦經。
耳邊回蕩著誦經之聲,陸良抬頭看著星空,與樓月歡愉一場,希望她來世能活的開心。
“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陸良眉頭蹙起,這誦經之聲怎么有點卡頓呆滯起來,而且聲音愈發小了。
我陷入幻境了?這是陸良的第一反應。
陸良心中警鈴大作,耳邊有護院的巡夜之聲,還有賬房的算盤珠子脆響。
應該不是幻境,那么……出問題的就應該是柘林寺的僧人們!
陸良猛然回頭,朝著后院走去。
他眼見僧人們搭好祭臺,這才離開停放尸體的靈堂。
靈堂中有十七具棺材,陸良記得很清楚。
棺材是他安排管家秦勇去買的,特意選的檔次較高的楠木棺材。
陸良離靈堂并不遠,祭臺在靈堂正前方,供品畫像浮雕神龕一應俱全。
八個蒲團錯落有序,須發皆白的凈真主持盤膝坐在正前方首位,身后是七名中年僧人。
等等……為什么是七名僧人,還有一個呢?
陸良瞇起了眼睛,掩藏在袖袍中的雙拳泛起煙紅之色。
一字一頓的往生咒經文,從凈真主持口中發出,他身后的七位僧人,也以交錯的頻率,缺字漏字的念出經文。
陸良站在這八僧前方,耳邊嗡嗡作響,有些心煩意亂。
體內的血煞氣旋似乎感受到了情緒變化,雀躍起來。
陸良一個箭步上前,揪住凈真禿驢的衣領子,還沒等他開口問話。
凈真主持身體一歪,癱倒在蒲團之上,發出陣陣呼嚕之聲,其身后的七位僧人,也如同連體嬰兒般,倒地打鼾。
陸良試探凈真禿驢的鼻息,悠長有力,一看就是平日里保養身體到位。
沒死……
陸良得出這一結論,便不再管這八位僧人。
他徑直走向靈堂,燈火幽暗,視線受阻。
陸良打量著眼前的十七具棺材,他步伐很慢但很穩,仔細檢查著每一具棺材。
這是家中的護院……
這是巡夜的家丁……
這是吳媽的棺材,小丫頭翠妍自己挑的。
陸良一步步走向靈堂的最深處。
突然,他的瞳孔微縮,那消失的最后一名僧人,正斜靠在一具楠木棺材旁。
那是最早購置的一具棺材,那是最先停在靈堂中的棺材,那是冰尸樓月的棺材!
棺材蓋被打開,穿著濁色袈裟的肥胖僧人,彎著腰,上半身陷入棺材中,臀部高高隆起,似乎在搬運東西。
陸良想到了什么,他疾步沖過去,楠木棺材中,只剩下未干的水跡,樓月的尸體消失不見!
陸良正色,他伸出食指探查第八名僧人的鼻息,氣息微弱但是綿長,也還活著。
陸良蹲在地上,干燥的靈堂地面上有一道明顯的痕跡。
那是冰塊逐漸融化的水跡。
陸良踱步向前,跟著這條水跡,從靈堂的側門走進了一處僻靜花園。
這花園被夾在兩幢四進大院子中間,平日里本來就很少有人來。
此處被設為靈堂之后,更是毫無人跡,連巡夜的家丁都不會經過此處。
但是,在陸良的視線中,一處落灰的涼亭里,一位身材高挑,金發高鼻梁的女子站在其中。
這女子身上帶著水漬,散亂的金發中還夾雜著些許碎冰,一襲貼身的淺藍色婢女服飾被浸濕,更顯身姿朦朧婀娜。
她赫然是陸良的貼身婢女,一炷香之前還躺在棺材中的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