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刺客緩緩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行動，身體被麻醉了，卻還可以感受到外界空氣流動。

恐懼纏繞他們心頭，他們意識到自己插翅難逃。

他們看著韋恩揮舞著手術刀，他背后機械觸須活動著，就像是地獄的惡魔。

黑衣戰士們圍繞著自己的老板，他們是韋恩的打手和部下，每一個都是精銳凡人戰士。

“你們從哪里來的？”韋恩注視著這些人，“我很好奇，你們不要錢，那是為了什么？”

刺客意識到自己的嘴還可以動，他急忙開口了。

“我們看你給底層人福利，我覺得你墮落了，你變得軟弱無能了，我們一些人想要殺了你。然后取代你。”

“有意思，不過是謊言。”

韋恩擦了擦手，他根本沒有想著審訊，畢竟他可明白什么叫科技改變世界。

韋恩軍團有一套系統監視著每一個人，他看見這些人的時候，就可以推測幕后黑手是誰，有哪些可能性。

到最后處理起來，也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黑衣戰士們轉過身不再看這一幕，阿福也咽了咽口水，他們對韋恩此時此刻只有恐懼。

因為韋恩可是諾斯特拉莫的嗜血狂醫，心狠手辣的瘋子。

康拉德意識到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居然對自己老板害怕了，他們恐懼自己的老板現在的狀態。

韋恩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貴族資本家，他至少把底層人當人看，幾乎不會迫害他們，只是把他們壓榨到勉勉強強活下去的地步。

但他設立一些福利項目，比如韋恩旗下醫療和教育幾乎是免費的，他不吝惜建設方面的投入，并且罕見確保大部分人的安全保障。

因為他的韋恩集團的安保部門就相當于警察局，經常處理各種各樣的犯罪問題。

韋恩隨手操刀將一個刺客的表皮劃破，一點一點分割他的血管和肌肉。

然后將最表層的神經末梢露出來，韋恩輕輕的用鑷子夾起神經，一瞬間罪犯看著自己的手不自然的動起來。

劇痛席卷刺客的靈魂，他哀嚎喊叫出來，而他身上每一個精神末梢最終都會被一一找出來，然后徹底壞死。

這就是韋恩的審判，毫無人類道德。

他并沒有停下來，而是一邊繼續解剖，一邊說著話。

“康拉德，我的父親曾經是醫生，而我也本應該成為醫生治病救人，但對我來說醫術就像是折磨靈魂的手段，過來看著吧，我會教給你的。”

他不僅僅是資本家，他繼承自己父親超高的醫術，卻沒有用在治病救人方面，而是用在殘忍處決這方面。

原體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眼中閃耀著一絲憐憫的光芒，不是對于這些刺客，而是對韋恩本人。

他希望自己的父親停下來，不是為了罪犯的健康，而是為了韋恩的健康。

因為他能夠感受到韋恩內心的哀傷，過去托馬斯一邊治病救人，一邊一點一點教會韋恩什么叫醫術。

如今一切反過來了，這讓康拉德感受到一絲哀傷。

“你不想我這么做嗎？”韋恩停下來自己的手術刀，平淡的看著原體，“我統治這個地區，超低的犯罪率，還有醫院和學院建設，在你眼中我所作所為是秩序嗎？”

“是。”

“這只是看見的，康拉德，我過去為了維持我的統治，我殘忍處決數百人，我公開直播活體解剖，將十幾個人不同的身體縫合在一起，懸掛城市高塔之上。”

韋恩繼續聽著，他手術刀卻停了下來，他并沒有繼續傷害眼前的可憐蟲。

“然后我屠戮害死我父母的黑幫家族，我親自懲罰違背我規矩的人，直到我殺死數百個暴徒，焚燒十幾個人之后，人們才意識到我的規矩不可被逾越，他們不可動搖我的秩序。”

“父親？”

“我再問一遍，我這是秩序嗎？”

“是。”

“不是。”韋恩拿起手術刀一刀捅穿刺客的心臟，渾身浴血的轉過身看著康拉德嘆口氣，“我這不是正義和秩序，我這是壓迫和恐懼。”

康拉德對此提出疑問，“你統治地區和平安定，遠比任何地區都要好，為什么不是呢？”

韋恩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示意黑衣戰士把尸體運出去處理掉，然后他漆黑眼瞳注視著另一個刺客。

刺客一瞬間低下頭，根本不敢看著韋恩，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

“我靠暴力統治這個地區，然后呢？人們迫于我的暴力安分守己，但我不在了呢？秩序就會快速瓦解坍塌，這不是真正的秩序，只是暴力和恐懼掩蓋的虛偽和平。”

男人看著刺客并沒有示意阿福把他處理掉，而是思考著什么，最終他意識到自己需要正常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韋恩看著年幼原體，拿起自己的衛生紙擦了擦手，小心翼翼靠近他，默默的蹲下來看著康拉德。

“因為我沒有辦法教會他們什么叫仁慈，康拉德，我只能比他們都要邪惡，才可以維護我期待的正義，這不是真正的正義，只是暴力和自我滿足，事實上我就像是一個精神病。”

原體伸出手撫摸著韋恩的臉頰，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你覺得這個刺客該怎么審判？”韋恩這時候柔和下來了，“康拉德，你來想一想。”

康拉德本想著通過自己的靈能力量選擇最好的路，但他看不清有關于韋恩的未來。

為此他必須遵從自己的內心選擇，他開口了。

“公開并且人道的審判。”

“好，明天公開審判。”韋恩拍了拍他的頭，“長大了，你想要建設秩序，就必須自己遵從自己的秩序，兒子。”

“嗯。”

“有關于我醫術方法和知識也會教給你，你可以用它來恐懼和威懾敵人，也可以治病救人，力量和智慧是一把雙刃劍，取決于你自己的選擇。”

“選擇？”康拉德明白韋恩總是讓自己選擇，他信任自己，就像是真正的父親一樣。

“嗯，畢竟我是你的父親，你無論未來闖出怎么樣的禍事，或者被什么東西追殺，我都可以幫你擺平，去相信更美好的未來，那些黑暗的東西，讓我來處理。”

韋恩站起身打個哈氣，“走吧，吃個夜宵緩緩休息了，阿福，帶他帶到監獄里面，明天安排人公開他的罪孽，手段柔和點處決。”

“明白，老爺。”

康拉德被自己的父親拉著手朝著干凈的地方走過去，他總覺得自己父親還有什么秘密。

畢竟他是怎么知道這些刺客犯下怎么樣的罪孽呢？

而且以韋恩手段來說，他不可能無視幕后黑手的存在，也不可能對這件事情的策劃者放任不管。

他是不是還有什么手段呢？

康拉德并沒有問出來，因為他也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