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午夜幽魂注視著康拉德，他嘴角里的人肉碎片閃閃發(fā)光，“康拉德。”

康拉德注視著另一個自己，那是沒有韋恩收養(yǎng)的自己，甚至他的世界根本沒有韋恩。

沒有韋恩！

他是康拉德的另一個未來，是康拉德毫無希望的未來，是成為墮落者的未來。

或者說他也是康拉德的一部分，兩者彼此相互凝聚與依靠，兩者相互疊加，彼此互為對照鏡像。

有關(guān)于原體本質(zhì)覺醒，事實上很難的。

萊昂睡了一萬年，蘇醒覺醒自己的力量，但并沒有像科拉克斯那樣完全覺醒。

可汗面對莫塔里安的時候，打到最后可汗靈魂都碎了，還是帝皇用力把可汗靈魂救回來，即便如此可汗也沒有覺醒本質(zhì)。

大天使面對荷魯斯被打死了，到最后也沒有。

原體覺醒本質(zhì)并不是簡單的過程。

現(xiàn)在的康拉德更像是魯斯那種，在亞空間能量充盈地方看得見另一個自己，相當于注視著本質(zhì)，和本質(zhì)融合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然后更好的控制自己的靈能。

但依舊沒有覺醒，帝皇用過魯斯的力量，原體力量來自于帝皇，帝皇可以用每一個原體的力量，但目前他只用了忠誠派的力量。

帝皇當時化身巨型狼人追捕敵人，而魯斯融合本質(zhì)力量后也沒有展現(xiàn)巨型狼人化的力量，巨型化展現(xiàn)過，打馬格努斯時候魯斯巨型化，但沒有狼人化。

和馬格努斯對決的時候，魯斯還沒有進一步解放自己的亞空間本質(zhì)。

以此魯斯在擁抱亞空間力量后，對決大敵當時只是初步覺醒，距離完全覺醒差一些，像帝皇那種展現(xiàn)更像是完全覺醒。

或者說帝皇對于原體限制比大部分人想象還要強大。

“我就是沒有父母的你，靠著食人長大，又靠著暴力統(tǒng)治這個世界，對弱者毫無憐憫。”

午夜幽魂身上人肉腐爛的味道傳入康拉德的鼻腔之中，他眼中閃耀著黑暗與殘忍的光芒。

他舔了舔嘴唇上人肉碎片看著眼前的康拉德，他打個哈氣微微一笑，隨后轉(zhuǎn)身一變黑袍加身、深藍色的護甲。

就像是一位黑夜君主一般站在康拉德面前，“你應(yīng)該明白你自己的仁慈不過是教導之后的結(jié)果，是你自己本能追求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我與你同是一個人，午夜幽魂，你只是我最極端正義的一面，或許我還有一個軟弱無能墮落的自己，這一切都是我，也不是我。”

“看的真開，韋恩是一個好父親，如果我也被他收養(yǎng)或許能夠明白真正的正義，而不是在下水道吃著人長大，最終和諾斯特拉莫融為一體，一起墮落死去。”

康拉德能夠看見另一個未來或者過去，他作為原體并沒有被人收養(yǎng)，也沒成為韋恩的兒子。

他的時間不存在光。

原體這種存在可以通過吞噬腦組織，來吸收人類的記憶，從死者的記憶中，科茲看到了一個破碎、恐懼、自私、無情的個體以及無數(shù)像他一樣的人。

無數(shù)人在這里墮落，無數(shù)人成為慘無人道之徒。

人性本惡，人類毫無救贖之道，這就是人類給午夜幽魂留下的第一印象。

隨著他吃的人越多，吸收的邪惡記憶就越多，他也就越發(fā)確信人類的卑劣和殘忍。

隨著年齡增長，午夜幽魂對人的厭惡也與日俱增，他越發(fā)意識到人類沒有希望。

他厭恨所有罪犯，厭惡弱者，甚至是厭煩他自己，他決定親自出手整治這一切。

但統(tǒng)治一個世界很簡單，想要治理一個世界，需要的是學習和工作，午夜幽魂沒有這一切。

成為一個暴君，而不是乖孩子。

康拉德嘆口氣，“我看得見你的經(jīng)歷，我本會成為你這樣的人，我是你，你就是我。”

環(huán)境造就人，主要諾斯特拉莫本身就是墮落之地，問題在于他樸素的正義觀讓他沒法做出大規(guī)模清洗高層這種做法。

說實話，康拉德意識到午夜幽魂在諾斯特拉莫忙活了大半天，該殺的人一個沒殺掉。

導致他離開諾斯特拉莫后那些貴族雜碎復辟，給他送來的新兵盡是些罪犯垃圾，他們謀殺了帝國指派的行星總督。

只有把諾斯特拉莫的邪惡貴族一網(wǎng)打盡，讓內(nèi)政部和軍務(wù)部能夠在諾斯特拉莫站穩(wěn)腳跟。就像是韋恩所作所為，直接大清洗這個世界。

那才是真正的原體、行星之主該做的事情。在第八軍團的事情上也是一錯再錯，作為原體眼看著自己的手底下分裂架空自己的權(quán)利。

第八軍團大部分新兵阿斯塔特只是出于對原體的恐懼和血脈壓制才聚集在自己旗下，午夜幽魂對此卻沒有做出任何干預，任何行動。

所以康拉德認為午夜幽魂不像軍團之主，他有很多問題，也沒有他自己覺得的那么無辜

即便如此康拉德伸出手了。

“加入我，我們必須阻止這一切，雖然你厭惡全人類，但是你更加厭惡混沌，不是嗎？”

“呵，憑什么？”

“因為我就是你，我同樣殘忍，我不是你，因為我有一個父親和母親。”

午夜幽魂一瞬間咆哮了，他憤怒注視著康拉德，憤怒的看著另一個自己，憤怒看著這個該死的家伙。

嫉妒，他真的嫉妒為什么自己沒有遇到韋恩，哪怕自己的韋恩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凡人，只要給自己一點愛就好了啊！

“你憑什么獲得我想要的一切，康拉德！”

“我并沒有獲得你想要的一切，我只是被幸運眷顧了，現(xiàn)在外界危在旦夕，我必須行動！如果你還是那個自詡為正義的康拉德，那么你就應(yīng)該行動起來！”

午夜幽魂注視著年輕的自己，不過是九歲的原體，相比較自己經(jīng)歷一切來說太年輕了，但他嘆口氣，伸出手。

“那來吧，讓我看看你能夠走到那一步。”

康拉德握住他的手，“那就來吧！我會證明我的未來，我成為真正的正義使者。”

下一秒鐘康拉德蘇醒看著眼前的赫蓮娜，“你居然還在？”

赫蓮娜笑了笑，“比我想的慢一點，加油！”

隨著女人這句話說出來，康拉德出現(xiàn)在一號巢都軍務(wù)部里，看著凡人手忙腳亂的樣子眉頭一皺。

“什么情況？”

“少爺，諾斯特拉莫星系遭到全線攻擊，太空艦隊已經(jīng)行動了，但敵人勢如破竹。”

“星系？”康拉德本以為對方只是入侵一個巢都，現(xiàn)在居然是入侵一個星系，“我父親呢？”

士官帶有一絲恐懼回答這個問題：“失蹤了，他在亞空間波動開始的時候，失蹤了，現(xiàn)在是其他人管理，少爺，怎么辦？”

康拉德第一次感受到孤獨，但他必須行動。

整個世界還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