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圖書館大門打開的時候，人們渴望并不是知識，而是里面的書籍，隨便獲得一本書拿出去販賣，就可以獲得一筆額外的收入。

為此他們想盡辦法想要盜取一本書，畢竟在他們眼中公開開放的圖書館是這樣的。

人們在這里看著晦澀難懂的內容，沒有任何興趣，即便有識字的人看懂里面的內容，也不敢說什么。

如今的時代中，黑暗支配著諾斯特拉莫每一個居民的靈魂，而她的恐怖足以與任何異形奴役，或是黑暗科技時代的噩夢相提并論。

真正的法律早已消逝，被少數人的貪婪和多數人的絕望所吞噬。謀殺是換取生命的貨幣，力量源自殘酷暴行。

想要讓其他人對你俯首稱臣要的是暴力，而不是法律。

即便韋恩圖書館書籍提出法律，人們也不敢去想象自己根本沒有見識到的東西，就像是封建時代的農民覺得皇帝靠金鋤頭種地，他們只能通過自己經歷的去想象。

最終他們得出法律是更加恐怖的東西，這一個結論。或者韋恩打算欺壓自己的新手段。

在諾斯特拉莫的無盡之夜里，大大小小的罪惡都有自己的歸宿，這里殺人性虐待隨處可見，暴力滋生不斷。

據記述者記載，哭泣和懇求永遠在風聲之中飄蕩，每個孩子生來就必須明白：唯一的法律就是力量，唯一的權利屬于支配一切的強者。

貨真價實的法律不過是幻想而已。

但韋恩統治地方，沒有犯罪者，他通過強權控制這里的人，甚至開設學堂，但韋恩對這一切依舊無法改變。

因為他要對抗是人們無法的東西，當一個文明沒有道德和法治概念的時候，又該怎么把這個概念帶回來呢？

韋恩也只能給一部分安全的環境，這是他孤兒出身到現在能夠做到最好的一切。

康拉德以為圖書館開啟之后，會有人學習，但并沒有，有的人來到這里盜竊，還有男女在這里肆無忌憚。

圖書的書頁被人撕裂扔在地上，還有書籍被人踐踏，甚至一些隱秘角落發生性相關的事情。

那些味道污染了圖書，這里發生的事情對康拉德來說真的是不可理喻。

但韋恩對此并沒有說什么，他只是讓開啟一天之后封閉這一切，然后安排人手清洗。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是他們的錯誤嗎？”韋恩看著年幼的康拉德和藹的笑了笑，“你覺得呢？康拉德？”

“不是嗎？”

年幼原體心疼撿起屬于自己的書籍，上面寫著道德兩個字，但這里發生的事與道德沒有關系。

韋恩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看著此時此刻天真的原體笑了笑。

“不，不是這些人的問題，就像是城里人分不清工人的工作內容，就像是平民無法想象貴族的殘忍一樣，他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這個世界沒有教會他們道德，這不是世界居民的問題，而是世界本身的問題。”

“是嗎？”

“你要去思考，站在他們角度思考，如果他們不知道什么叫道德，又該怎么遵守道德呢？圖書館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掙錢的，畢竟生活都無法持續下去，又該怎么去學習？”

韋恩的意思很明了，人們怎么可能遵守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呢？

康拉德低下頭嘆口氣，“那你覺得該怎么把道德帶回來？”

“帶回來？”韋恩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著是康拉德的呆萌，“是表現出來，但表現出來是要有代價的?！?

“代價？”

“這個代價曾經是我的父母，托馬斯和瑪莎?！?

韋恩講述起來自己的過去：

過去托馬斯是諾斯特拉莫上一個善良的貴族醫生，憑借自己高超的醫術幫助貴族治病，又對平民免費治病。

但有一天托馬斯救了不該救的人，一個貴族被托馬斯救了，但他的敵對派，其他貴族則認為是托馬斯的問題，他救不了不該救的人。

然后托馬斯被殺了，我母親也死在那一天，我不得不逃入下水道茍且偷生，為了報仇雪恨，我必須心狠手辣，比黑幫還要心狠手辣。

我繼承韋恩的名號，我成為貴族開始殺人，直到復仇結束的那一刻，我意識到我也變成諾斯特拉莫的一部分。

我對此從來沒有后悔。

即便我是這個世界對平民百姓最好的貴族，但也無法改變我是一個剝削平民百姓資本家的事實。

可我必須這么做下去，不然的話，我就沒有資源武裝我自己，我也無法對抗其他貴族。

韋恩訴說了自己的過去，一個平平無奇貴族復仇崛起，最終變成剝削者的故事。

康拉德聽完嘆口氣，他感受到一個好人的死去，也感受到一個男孩不得不成為壞人的悲劇。

他忍不住思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托馬斯，還是下一個韋恩呢？

“那我呢？”

“取決于你自己，我能夠感受到你的力量，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到，康拉德，你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你。”

男人抱起自己的兒子，指著遠處的一處地區，“我會在哪設置英雄漫畫區域，把一些宣傳道德或者英雄漫畫故事放在哪里?！?

“為什么？”

“因為口訴道德沒有人喜歡，但漫畫故事如果足夠精彩，還是可以吸引大部分人過來看，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娛樂方式，免費漫畫會吸引人的。”

韋恩也明白漫畫最多讓人內心幻想過自己是一個英雄，或者幻想英雄拯救自己的，但無法讓人成為英雄。

不過當人們幻想英雄來臨，康拉德就可以成為人們希望的英雄，告訴所有人英雄不是幻想，而是真實存在的。

先把英雄概念散播出去，當他真的出現的時候，英雄才可以深入人心。

康拉德不解看著自己的父親，明明他這么做對他來說百害無一利，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什么？”

“為了你，昨天你和我說過要開放圖書館，全開放現在不現實，開放一部分就好了?！?

韋恩對此拍了拍自己兒子的頭，“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康拉德，我愿意支持你的夢想。”

男人撿起地上一本漫畫，放在圖書架上。

“我最喜歡超級英雄是哈爾喬丹，幽默風趣，但正義與強大，力量才是保證我們夢想的基石，但我們實現夢想需要的是意志力，需要的是一意孤行的勇氣?！?

“就這些嗎？”

“還需要知識和智慧，這里每一本書都是你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