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紙這玩意，對他沒什么用。

這是可以確定的。

許憂現在有一個疑惑。

他看著手中的人皮紙，那就是這玩意是在這里出現的，那它是怎么出現在未來的大昌市的？

許憂瞇眼思考這里的可能。

很快，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若是他不來這里，或者沒有他的存在，來到這里，最終處理這里事情的人，只會是一個人。

總部，秦老！

是了，來的絕對會是他。

沒有許憂的到來，羅千不會出現。

那個老不死的絕對會被人皮紙給算計。

然后沒辦法，秦老只能親自出手，鎮壓人皮紙。

這是一種因果效應。

他的存在冥冥之中已經改變了一些東西。

周圍的環境忽的陰暗了一瞬。

許憂抬頭看去，只見李閣神情凝重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看到許憂的那一刻，這個面容沉重的青年瞬間松了一口氣。

“老大，我能力低微，長時間開啟鬼域會導致厲鬼復蘇，所以只能斷斷續續的開啟鬼域過來。”

“本來我是打算直接開戰斗機來的，但目前外交很緊張，怕引起糾紛。”

“高鐵又太慢。”

“我知道我來可能也解決不了什么事情，但說不定能幫到你，所以我就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實力弱的問題，來的時候，遇到了鬼打墻，一直到現在才找到了這里。”

許憂看著這個家伙，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有心了。”

“你說的很對，你來確實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他連進來都需要這邊出現變故了才能進來，這實力能幫什么忙？

李閣默然，倒也沒有太在意。

就連許憂他自己也解決不了什么事情。

他來這里也相當于是打醬油的。

有人說他自大，狂妄，還喜歡浪。

但前提要明白一件事。

他不是全知全能的，他無法預料到事情的恐怖，就比如這次，他全程都留著后手，開啟十只鬼眼，隨時準備重啟。

但還是見面就被人秒了。

后面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快，可能也翻車了。

對方很清楚他的實力，所以沒有下死手，只是限制他而已。

若是對方上來就下殺手，他還不會被困。

人家沒有想過見面就殺他。

這就很麻煩。

這里面有東西的，只是許憂想不到而已。

“老大，我有一個問題。”李閣看了眼許憂身后的老樓。

“問。”

李閣沉默了一會，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一次性駕馭兩只鬼之后，我的厲鬼復蘇確實得到了緩解，目前來看，我不動用靈異的話，起碼三年內不會厲鬼復蘇。”

“動用靈異的話，不拼命也有一年的時間。”

許憂點了點頭，“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問題？”

李閣吐出一口氣，“但我感覺駕馭三只鬼之后，我的情感在迅速消失，我的底線一直在動搖。”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到普通人，心里就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讓我殺了對方，特別是普通人做出了觸發我殺人規律的動作之后。”

“這種感覺剛剛開始還很細微，我能控制，但隨著我動用靈異，這種感覺越來越嚴重。”

“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現在我偶爾會自言自語。”

“我不斷的在克制自己，我知道這是錯的，不能做。”

“而且我還發現，當有人挑釁我的時候，我想殺對方的心會極其強烈。”

“我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是駕馭厲鬼本來會是這樣，還是因為老大的靈異，我才會變成這樣？”

李閣看著許憂，一雙麻木的眼中浮現出痛苦。

許憂看著李閣，神情淡然，“你知道為什么馭鬼者都活的短嗎？”

“哪怕有些厲鬼復蘇很慢。”

“為什么？”李閣下意識的問道。

“很簡單，厲鬼會侵蝕情感，然后影響思維，甚至有些會放大心中的惡念。”

“這很正常，當一個普通人突然獲得可以毀天滅地的能力之后，他大概率會變成祖國人。”

“祖國人知道是什么吧。”

李閣點了點頭，“聽說過。”

“人活著是需要欲望的。”

“當你的心無法匹配你的實力之后，你要么克己復禮，要么隨心所欲。”

“你目前，就是在變成瘋子的邊緣。”

“怎么說呢，馭鬼者都是瘋子，他們要是進入精神病院，基本上都是出不來的。”

“靈異會逼瘋馭鬼者的。”

“那種復蘇的痛苦，那種厲鬼想要殺人的本能，那種想要補齊拼圖的本能，無時無刻都會折磨你。”

“就比如，你是一個好人，然后某一天等你睡醒之后發現，你周圍全是尸體，你一看，嗯，你殺的，但你不知道。”

“你會如何？”

許憂笑著看著李閣，“內心不夠強大，你會自責，會崩潰，然后瘋掉，就這么簡單。”

“厲鬼帶給人的從來都是絕望。”

“沒有辦法解決？”李閣沉默了許久問道。

“成為異類，或許可以減輕這個情況，或者，你讓你體內的鬼全部死機，這樣，你就只需要承受厲鬼本能的影響和情感的失去。”

許憂點燃了一根煙，在神秘復蘇，馭鬼者從來都是癲狂的。

楊間也還算好，他有一點底線。

但大多數馭鬼者都是沒有底線的。

畢竟他們超凡脫俗，為什么要和普通人平等？

就如同資本家一樣，他們會和那些泥腿子平等嗎？

會和那些嘴上喊著平等，道德的人平等嗎？

不，那些人在他們眼中都是韭菜，一群自以為道德高尚，只會跟風的韭菜而已。

他在大昌市的時候，看到一位馭鬼者，嗯，總部的，他那時候在咖啡廳當中。

其中有一個女服務跟一個顧客吵起來了。

那人似乎覺得不耐煩，掏出槍，將整個咖啡廳的人全部槍殺了。

后面他掏出電話，直接打給了當地的武裝人員，讓他們來收拾殘局。

然后他淡定的喝完了咖啡，留下了兩百塊錢，轉身就走了。

許憂當時就在外面看著。

他對這個很欣賞，因為對方在殺人的時候，說過一句話。

“我殺你們，是因為你們太弱，所以我殺了你們，某一天，或許我也會被人殺死，沒有什么理由，硬要說理由的話，那就是我太弱了。”

這句話極其有道理。

于是，后面他去見馮全的時候，他把他連同另外一個剛剛從地下賭場走出來的馭鬼者一并打包送給了鬼櫥。

神秘復蘇，沒有什么道德觀。

這里都是瘋子，是瘋子亡命徒的樂園。

一句話說的好，老子都快死了，放肆一把怎么了？

“如何成為異類？”

李閣的問題將許憂從思緒當中拉了回來。

“你問我，我問誰去？”

許憂搖了搖頭，“去問王小明吧。”

“不過，你應該不知道異類是什么，王小明也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告訴你。”

李閣望著許憂臉上那笑容，總感覺很惡劣。

但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覺現在的許憂很好說話，沒有以前那種混不吝，小孩子的模樣了。

他似乎變了許多。

“下次在心里想我的時候，想些好的，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許憂彈了彈煙灰。

李閣瞬間毛骨悚然。

許憂笑了笑，對于李閣的想法，他只想說，清澈愚蠢的大學生，都是小孩子。

楊間成為異類的時候，也差點蘇醒不過來，就是因為記憶太多。

他運氣很好，記憶就一個，融合之后，慢慢的就會好的。

惡劣的小孩？

許憂眼中閃過一抹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