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銅鑼聲,在寂靜的夜色之中,響徹了整個兄弟會總部。
本就防守嚴密的兄弟會總部,枕戈待旦的兄弟會幫眾以及丁自在帶來的百余位城衛軍,頃刻之間,就帶著刀槍沖了出來。
章凜亦是一樣,他拿著手中的鋼刀,直接就朝著銅鑼聲傳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這次跟上次不一樣,肯定是人越多的地方越安全。
上一次被襲,還有可能是對方不知道,兄弟會內部的手段、埋伏,來的人實力也不會太強。
可此次不同,已經是有著六個鍛骨期好手歿于此地的情況下,再來襲擊之人,肯定不可能會是鍛骨期的武者了,極有可能是練臟期武者帶隊,甚至是,幾個練臟期武者來襲。
唯有如此,方有可能一擊建功。
如此情況之下,章凜若是還獨自一人對敵,在一些手段沒用的情況下,那就是在找死。
提著鋼刀的章凜,轉瞬間,已經是來到了銅鑼聲傳來的地方。
望著近乎是一邊倒的局面,他的眼眸瞬間就紅了。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可以清晰的看見,躺在地上的基本上都是兄弟會的幫眾,還有著幾個他比較熟悉的面孔。
正是那些兄弟會自己培養出來的武者。
沒錯,就是他手下那十一人的親衛隊,已經是有著三五個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小凜,”
就在章凜想要沖上去的時候,丁自在的聲音傳了過來,“別沖動!”
“這五六人都是練臟期的武者!”
此刻的丁自在的眼眸中充滿了嚴肅還有擔憂。
“師兄,”
章凜看著到了他跟前的丁自在,又看了看面前一邊倒的局面,“再不出手,兄弟們就死完了!”
“別急!”
丁自在朝著他手下居住的地方看了一眼,“我帶來的還有人呢!”
話音剛剛落下,百余披堅執銳的城衛軍,就從小院中走了出來。
聽著那整齊劃一的聲音,章凜的心,卻是放下了不少。
“圍殺他們!”
丁自在看著手下出來了,亦是開始排兵布陣。
百余身穿鐵甲手持長戈的城衛軍,直接就朝著那五六個黑衣人圍了上去。
隨著百余城衛軍圍了上去,兄弟會那些苦苦支撐的幫眾,亦是在緩緩的朝后邊退著。
并非是他們貪生怕死,而是相對于城衛軍而言,兄弟虎的幫眾,真的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同樣實力的幫眾,對上披堅執銳的城衛軍,那絕對是一面倒的局面。
“凜哥,”
小七返回了,眼珠子都是紅的,“好多兄弟都死了!”
“先救治受傷的兄弟,”
章凜看著面前小七,沉聲說道,“那幾個人由師兄對付就行!”
“至于我們,”
默默的沉思了一下,“去把曾鐵那邊買來的弓箭拿出來!”
“是,”
小七微微一愣,立刻就讓人去庫房把弓箭拿來了。
這弓箭是當初在曾鐵那里購買兵器的時候買的,也不多,就是幾張罷了。
平日里,也就章凜沒事了練練。
有著身懷利刃的金手指,有了弓箭,對于章凜而言,真的是如虎添翼。
憑空增強五倍的鋒利度,他所射出的箭矢,破甲也未必做不到。
就是練習的時間太短了,準頭上不是太好。
十矢七中已經是他最好的成績了。
不多時,小七已經是拿著鐵胎弓走了過來。
幸虧章凜的本身的力氣足夠強,加上氣血的爆發,要不然,這鐵胎弓在他的手中,也就是個擺設。
沒有足夠的力量,壓根就不可能拉開鐵胎弓。
望著包圍圈越來越小,章凜亦是默默的隱于暗處之中,手中的鐵胎弓,已經是準備出手了。
就是,那五六人的身形太過于靈活了,加上還有著城衛軍在外圍,章凜很難瞄準。
不得不說,練臟期武者的實力就是強悍,在盡是武者的百余城衛軍的圍攻之下,竟然依舊是游刃有余。
已經是有著城衛軍受傷了,可是,那五六人亦是不可能突出城衛軍的包圍。
似乎這五六人正在顧及著什么一樣,對于城衛軍并沒有下狠手。
縱然是受傷的城衛軍,也沒有什么致命傷,養上一段時間,估計就能好了。
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章凜心中已經是有譜了。
這些人應該就是毒狼幫、長槍會、大刀盟之人。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方才不能下狠手。
若是過江龍的話,那些人可不管面對的是不是城衛軍。
只要逃掉了,就算是城衛軍也很難找得到他們。
可是土城中的幫派中人,則是不一樣。
今日要是有著城衛軍死在他們手中,那城衛軍絕對是會發瘋的。
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是練臟期的武者,甚至是身后有著豪族的支撐,那也是要償命的。
疑似是練竅期的林無敵,那可不是吃素的。
以林無敵的實力,那是完全可以橫壓整個土城所有的勢力。
也許一個城衛軍,平日里連根林無敵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是一個城衛軍的死亡,也許都是小事。
可對于林無敵來說,顏面才是大事。
他手下的城衛軍,被一干幫派份子殺了,他還沒有什么反應。
那日后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對城衛軍的人動手了?
那他還有什么顏面?
不把那些幫派份子斬盡殺絕,他林無敵的顏面,城衛軍的威勢,怎么可能挽回來?
而那幾個黑衣人,想來忌憚的就是這一點。
此刻,那幾個黑衣人亦是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他們可真不知道,竟然是有著城衛軍駐扎在此。
最主要的是,這些城衛軍已經是披堅執銳沖了出來,并且是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這就等于是明打明的告訴他們,我們是城衛軍。
在不知身份的情況下誤傷一兩個,還算說的過去,可是,如此情況之下,怎么能說的過去呢?
今夜,只要有著一個城衛軍死在他們手中。
那等待他們的不是死,就是亡命天涯了。
一時間,幾人在越打越郁悶的情況下,也是退意萌生。
于是乎,幾人在廝殺之中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中看到了“風緊,扯呼!”的意思。
“兄弟們,”
一個人,明顯是壓著嗓子,怒吼了一聲,“點子扎手,撤!”
話音落下,便開始猛攻了起來,欲要掙脫城衛軍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