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次甲辰,寧云與白狐居于幽冥山,采藥辨藥,習醫研術,修煉《凡人訣》,寧云感充實,常嘆生之美妙。昔時,寧云曾思長生之貌,以為乃坐觀人間滄桑,身后唯孤影伴無數墓碑。然今,寧云笑曰:“去彼深沉,長生之樂,凡人豈知。”
一山洞中,寧云與白狐再遷。山脈連雨,舊居土洞為雨沖垮,然白狐保鍋碗瓢盆無損,順遂。“白狐,哈哈。”寧云渾身濕透,大笑不止,不顧家毀,猛捶白狐,“真有汝之,吾早覺汝非凡。”白狐輕鳴,歡快蹦跳,因保家當而自得。“試之,觀此萬物精元為何。”寧云咧嘴,生火,望洞外滂沱大雨,心暢,雨聲悅耳。“嗚!”白狐應,助其生火,時而出洞淋雨,甩水于寧云。寧云怒,展力,白狐亦成落湯狐。
一人一狐靠火取暖,寧云加長生點于萬物精元,瞬間,寧云色變,身涌綠光。“嗚嗚嗚!!”白狐驚恐,躍起,焦急繞寧云轉。“白狐,吾無事。”寧云深吸,抱白狐,“乃萬物精元。”“嗚~”白狐低鳴,心有余悸,若寧云有恙,其亦不欲生。“吾試之。”寧云肅容,攤掌,綠光閃爍,漸于手心凝綠液一滴,如寶石璀璨晶瑩。寧云忽軟,虛汗遍身,似力竭,驚曰:“此非抽吾精元乎……”“嗚?”“白狐,汝試。”“嗚。”未幾,白狐掌亦凝綠液,一人一狐癱地,喘息不止。白狐方明寧云之言,似見數美狐嬌笑。“陷阱也。”寧云顫聲,己乃強壯之士,竟如此虛弱。“嗚~”白狐雙目無神,生無可戀,以為無敵,未料一敗。一時辰后,恢復如初,寧云后怕,若遇野獸,危矣。“白狐,萬物精元不可妄用,當分而用之。”寧云感體,無虧空,然為醫,“明日熬藥補身,不可大意。”“嗚嗚~”白狐點頭,學醫之好顯矣。“何用耶?如綠寶石然。”寧云皺眉,視手心綠液,奇特非常,不似水珠易散。試于斧、鍋碗瓢盆、石及頭巾,皆無應。“嗚~!!”白狐驚叫,寧云驚,視白狐處,匍匐觀野草。“奇哉。”寧云震驚,置綠液于野草,瞬間融合,有變。“嗚?”“白狐,大發現也,此綠液可促生長。”寧云嘆,口噴土,“當細察,若真如此,吾等將飛。”“嗚嗚嗚!”白狐咧嘴,護野草。寧云攤掌,決然道:“吾乃藥師,吸干吾又如何!”白狐:“……”寂靜,唯雨聲。寧云尷尬,掌無應,不能再凝綠液。輕咳曰:“白狐,汝試。”“嗚。”白狐掌攤,用力,亦無應。“無事……慢試,吾等不缺時。”“嗚嗚~”
時光荏苒,又一年過,幽冥山外圍傳野人傳說,恐怖至極。言有野人常現深山,旁有靈狐,食人骨。夜有陰森嗩吶與詭異鈴鐺聲,如索魂者。百姓懼,不敢入山深,外圍竟現野人,難活矣。今入山百姓成群,持武器,防野人突襲。若能擊殺,可領賞,賞金獵人亦加入。
一峰腳下,寧云與白狐撿人骨。“白狐,雖不識彼等,然吾輩有規。”寧云拾人骨于草堆,“立冢積德,世皆不易。”白狐輕鳴,點頭。“汝踩之,十年功德無矣。”“嗚嗚嗚!!!”白狐驚抬腿大叫,不慎踩骨,懇求寧云。“如此,今日吾食肉,汝喝湯,佛祖或恕汝。”“嗚!嗚~”白狐掙扎,為功德,點頭。尋土坑埋骨,做法事。白狐賣力,鈴鐺響,欲補過。此年,明萬物精元之用,每日僅一滴,點數一,可促植物一月長。今點數二,一滴可促兩月長,大喜,可育珍貴藥材。煉氣訣亦有獲,皆修至二層,五識清明。寧云體內現法力,然無用。“善,走,白狐。”寧云笑,心安做此事,乃日常。“嗚嗚~”白狐蹭寧云,欲得功德。
行于路,過叢林,寧云與白狐耳動,瞬間分開,側躲。咻!咻!咻!多箭射來,入土半分,威力甚巨,若未躲,必亡。
“噫?此野人與靈狐,身手甚敏。”樹上一儒雅男子微笑曰,緩擲弓箭,拔腰間之劍。
“蘇師兄,此蠻夷之人,且讓師妹為之。”一女子嬌笑,目露寒光。
“萬師妹,汝去取靈狐,野人交予吾,莫傷己。”一疤面男子獰笑道。
“謝田師兄。”萬師妹回首一笑,風情萬種,疤面男心癢難耐。蘇師兄在旁微笑不語,獵殺此野人,可增百玄門聲望。為民除害,城中大戶必捐錢,江湖地位升,新人亦慕名而來。
“初即殺招,不懼錯殺乎?”樹下傳來冰冷之聲,情緒似抑至極。
蘇師兄視寧云,冷笑道:“面目模糊,著獸皮,攜靈狐,汝乃食人骨之野人乎?吾等未錯。”
“吾與白狐未食人骨,乃為其立冢,可察之。”寧云字字鏗鏘,“吾等未惹汝等任何人。”
“哈哈……”三人似聞世間至好笑之語,蘇師兄搖頭嘆曰:“不愧野人,汝覺此時汝言可決乎?”
“吾與白狐可對質,然,再言,吾等未惹汝等!”寧云目冷掃樹上三人,“乃汝等誤會。”
“野人,汝誤也,真相已不重要。”疤面男拔刀獰笑,踏地而下,立穩,功力深厚,“汝死,百姓方安,百玄門方可進。”言畢,猛沖而來,青筋暴起,刀光顫鳴,悍勇無比,直取寧云頭顱。
“甚慢。”寧云微瞇目,側身,拔斧,硬抗刀勢。
“當!”火花起,疤面男虎口顫,驚曰:“野人力大,然無章法,定無武功。”寧云與面癱男纏斗,金屬聲不斷。白狐欲助,萬師妹竄出,揮劍劈來,白狐逃竄,未傷分毫。
“好個畜生。”萬師妹怒,劍影不斷,追白狐。蘇師兄皺眉,野人力大,王師弟恐難久持,喝曰:“王師弟,吾來助汝。”
“蘇師兄,速斬此獠。”男急,汗流,手滿血,虎口裂。師兄躍起,野人破綻多,揮劍斬下。
“終至矣。”寧云嘴角微揚,瞬間取斧,擋偷襲。叮鈴,聲刺耳,蘇師兄驚,乃雙斧。寧云速疾,瞬間消失。
“田師弟,小心!”蘇師兄駭然,野人未盡全力。然已晚,斧光閃,疤面男血濺,首沖天,身倒。殘影未止,蘇師兄目瞪,轉目急,捏劍死。
“啊!!!”蘇師兄怒吼,劍裂,身骨斷。劍斷,斧入體,血綻。“汝……”蘇師兄目含怨,不信死。
“吾未通輕功,若汝逃,惜矣。”寧云冷哼,拔斧,“汝起殺心,已定結局,否則吾不費言。”蘇師兄癱倒,不信。萬師妹處驚叫起,白狐見寧云動手,亦攻,蹄踢殘廢,狐擊則死。
“白狐,做事。”“嗚!”一人一狐怒,焚尸滅跡,布現場。身影消,眉皆怒,此事莫名。然亦知人心險惡。換衣下山,欲打聽。次日,寧云負簍,凈己與白狐,攜藥材下山,目善。山下百姓、官兵、江湖人皆在,挺胸昂首,目傲,言圍剿野人。
“兄臺,山上何事?如此興師動眾。”寧云牽白狐至,眾人視之兩眼,以為放牛娃。“小兄弟,不知乎?山脈出野人矣。”一中年男子咋呼曰,“聞殺人食骨,勿上山。”
“啊?”寧云驚,莫非言己?山中數年,除昨日未殺人。“呵呵,故也,小命要緊,山脈大,尋野人難。”中年男子見寧云驚,得意,多言兩句。
“謝兄臺,吾不上山。”寧云拱手,牽白狐入城,覺事離譜,似有所悟,又難言。感此事乃小事,卻被人放大。
“白狐,罷矣,勿涉是非。”寧云拍白狐,灑脫曰,“或為大人物謀。”“嗚?”白狐未懂,然已無礙,逃矣。寧云入城,至某處,皆安。寧云出珍貴藥材贈之。人嘆,收良徒,心善恐虧。拉寧云言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