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跟哪些人一起去的？”
“室友。”
“你們學校離這家火鍋店那么遠，為什么會選擇在這里吃火鍋？”
顧習揚所在的南城美院距離這家火鍋店足足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若是正常來說，沒有人會跑那么遠去那里吃火鍋。
“那天是我和我的室友一起去環球中心看畫展，看完畫展出來商量著去吃火鍋，我們就去了楠火鍋。”
顧習揚解釋道，“但是我們吃完火鍋就走了，有什么問題嗎？”
“是誰提出去這家火鍋店的？”
楚寒沒有回答，而是接著提問。
“我，那個地方是我老姐安利給我的，我們都去吃過好幾次了。”
顧習揚直視著楚寒的眼睛，沒有絲毫閃躲。
楚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陳宇的照片，遞給他，“你那天晚上見過他嗎？”
顧習揚接過照片看了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印象。”
“你們沒在廁所遇見？監控顯示他進廁所之后你就進廁所了，在他回到座位之后，你也跟著回了座位。”
楚寒再次提醒道，顧習揚卻是一臉茫然：“楚寒哥，我真的沒印象，火鍋店那么多人，哪兒有功夫上廁所都要注意別人？我當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確定？”
楚寒再次追問道，顧習揚無比堅定地點頭，“確定。”
“那天晚上你是幾點回家的？”
顧習揚回憶了一下，“大概十點半吧，”
“回來過后出去過嗎？”
顧習揚搖頭，“沒有。”
“好了，你如果還想起關于這個人的什么細節，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們。”
楚寒叮囑道，顧習揚點了點頭，拿出手機，“那我可以加你微信嗎，如果后面我真的想到什么了，也好第一時間告訴你。”
顧習揚的主動在楚寒眼里無疑是加分的，爽快地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顧習揚掃了碼，問：“那我可以出去了嗎？”
“當然可以。”
楚寒說完，顧習揚就跟著起身，“我去看看我爸爸，跟他解釋一下，免得他老人家擔心。”
“去吧。”
楚寒跟著顧習揚一起出去，外面還有兩個警-察，是給顧家銘做筆錄的，出去的時候顧家銘差不多也結束了。
而這時，外面也傳來了敲門聲。
“肯定是你姐姐來了，她說晚上帶我們去吃海鮮。”
顧家銘如釋重負，聽到警-察說問完了，沒有什么問題，也大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隨即去開門。
門打開，顧暖看到一屋子的人，著實是愣了一下，看著顧家銘，“爸，沒事吧？”
面上的平靜掩蓋不了內心的恐慌，這是顧暖第一次把車開到這么快，四十分鐘的車程她只有二十五分鐘，現在雙腿都有些打顫。
“沒事沒事，就是作為一個合法居民協助調查，別擔心。”
顧家銘笑著安慰道。
顧暖走到楚寒面前，“我爸說你也在，問得怎么樣了，需要我也配合調查嗎？”
她的善解人意永遠都不會顯得刻意，看了一眼一邊一臉輕松的顧習揚，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來了。
“不用，我只是在看監控的時候看到習揚也去過楠火鍋，就過來問問當天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楚寒解釋道，看向顧習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習揚配合得很好。”
顧習揚聽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顧暖也跟著笑，“那家火鍋店還是我安利給他的，我是之前去聚餐的時候覺得味道很好，就分享給他了。”
“沒其他什么事情了，我們就先走了。”
楚寒嗯了一聲，也沒多說，招呼同事準備離開。
“那個小寒啊。”
顧家銘趕忙喊住楚寒，楚寒停下來，“怎么了叔叔？”
“小暖，你去給警-察同志倒杯水。”
“哦，好。”顧暖放下包包去倒水，顧家銘把楚寒拉到門外，有些尷尬地笑道：“那個，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小暖說我找你借錢的事情？她其實壓力也大，為這家付出太多了，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我怕她要是知道了會有心理壓力。”
顧家銘低聲下氣請求楚寒的樣子落在楚寒眼里，只覺得有些心酸，也沒往別處想。
“叔叔你放心吧，我不會跟她說的。”
“那就好，實在是太謝謝你了，你放心，等叔叔有錢了，一定會盡快還你的。”
“沒事的叔叔，不著急還。”
“爸。”
聽到顧暖在喊他，顧家銘趕忙拉著楚寒進去。
“你們在外面嘀咕什么呢？”
顧暖把水遞給顧暖，開口問道。
“我在問小寒晚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海鮮。”
“他現在那么忙，哪兒有時間？”
顧暖順帶著幫楚寒解圍。
楚寒也跟解釋道：“這幾天確實有點忙，等改天空了，我請你們吃海鮮。”
“那就一言為定哈。”
顧習揚一聽，瞬間來了興趣。
“一言為定，那我就先走了，叔叔再見，習揚再見。”
說完還不忘拍了拍顧習揚的肩膀：“晚上回家注意安全，保護好你姐姐和叔叔。”
“保證完成任務。”
顧習揚立馬立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楚寒走的時候，目光掃過掛在門口掛鉤上的藍色鴨舌帽，眼底閃過一抹深意，帶著自己的同事離開了。
而在楚寒走后，顧習揚看著門口明顯的帽子，順手取了下來，丟進了垃圾桶。
“我都說了扔了，你又撿起來干嘛啊？”
顧習揚字里行間明顯有些抱怨顧家銘，如果不是這頂帽子，或許就不會招惹警-察上門了。
顧暖也看出了問題，回頭問顧家銘：“爸，你是不是去找楚寒了？”
“沒有啊？”
顧家銘立馬矢口否認。
“爸早上一大早就出門了，中午前腳剛回來，警-察后腳就來了。”
顧習揚明顯有些不滿，跟顧暖告狀。
“我是去老年協會打麻將了，我怎么知道警-察會找上門來，再說了，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人家只是上門了解一下情況，能有什么影響？”
顧家銘竭力反駁，根本不承認自己去找過楚寒。
但是顧暖太了解他了，看他閃躲的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去找人借錢了，不是楚寒就是陸一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