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兒,我與你姨丈姨母還有事要商議,你帶著清兒出去花園里轉轉。”不疑有他,點點頭就率先走出去。
陸之清看著眼前的人兒,依舊是不施粉黛,頭發隨意編了辮子,發尾是一條黃色的發帶,跟裙子一個顏色。
碧瓦綠墻,園中幾株牡丹,初開未放,點綴其中,花蕊如露珠,粉色的花瓣兒漸漸綻放,陸之清恍如置身畫中。
“棠兒,你知道,今日為什么我們來這里嗎?”陸之清突然發問。
許薇棠略微呆滯,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棠兒可知昔日收到的那些來自國外的禮物是誰所送。”一瞬間,記憶翻飛,只記得前幾年,大哥總隔一段時間會給自己帶來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兒,說是國外的表哥寄回來的,大哥沒說,她也沒問,先入為主的認為是陸之言送的,現在想來,并不是這樣。
看著眼前的人兒一臉的詫異,陸之清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
突然正色,沖著許薇棠微微彎腰,拱手一禮,言“我心悅姑娘許久,望姑娘垂憐,給陸某一個機會。”
事已至此,許薇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并不是沒人疼,沒人愛,在沒有人知道的角落里,有個人愛了做自己很久很久。
“可是,我命不好,若不是伯伯,伯娘垂憐,哪有今日的許薇棠。”
“那有怎樣,往后我會同姨母姨丈,哥嫂一同疼你。”
許薇棠眼里包著淚“表哥,我不值得你們這么疼我。”
“值得,我的姑娘值得的,我的姑娘是這世上頂頂好的姑娘,不然我們怎么這么喜歡你這個小姑娘。”
“可是,我先前同你兄長定過親……”
“那有怎樣,大哥是無福消受了,這么有福氣的姑娘,也只能是我陸之清的,這說明什么,說明我陸之清命好。”
情話頻出的陸之清,并覺得沒什么,但是卻臊的許薇棠一句話都不說。
陸之清也不急,就緩緩的跟在她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揚,步伐輕松愉快,反觀許薇棠確實心事重重的樣子。
到底是為什么,她好像也有點兒不明白,是因為跟陸之言定過親所以接受陸之清會有負擔,還是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把陸之清的心意當成了別人的心意。
總之就是不自在,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么。
不知何時又悶悶的落了雨,許薇棠雙手搭在額前,快走了幾步,走進了不遠處的亭子里,陸之清也緊隨其后。
“又落雨了,書里寫北方不常落雨,不過他們有草原,女子尚能騎馬自由的在草原上飛馳。”許薇棠沒在隨著陸之清先前同自己說的話,反而說著自己在書中看過的。
“北方是不常落雨,但是那里尚能種出玫瑰,若是有機會咱們也去西北看看。”她既不提,那他也不提,總要給許薇棠一個考慮的機會的。
“對了,明日要不要去書肆,拿幾本書?我哪里有國外的名著。”陸之清撿一些她感興趣的話題。
“明日?明日是十五我得陪伯母去寒山寺上香。”委婉的拒絕。
“那就等你有時間,后日我再來尋你。”倒也不惱。
“你倆果然在這里,阿娘讓我接你們過去用飯了。”許威揚總是會晌午回來陪媳婦兒用餐,每日如此,風雨無阻的。
三人一人一把傘,許薇棠走在前面,兩個男子跟在她的身后,許威揚沖陸之清擠了擠眼睛,別人不知道,但是許威揚可是跟陸之清一起長大的。
小時候一起在外祖家,好的能穿一條褲子,他怎么會不知道陸之清的那些花花腸子,可憐自己的妹妹,落進了狼嘴里。
許薇棠回頭收傘的一瞬間,陸之清似有所感,微抬傘面,迎上一雙黑眸,雨霧薄薄相隔,朦朧了視線,男人撐著傘,竹骨作柄,傘面紙色,輕抬眼,笑意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