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巫師世界
- 霍格沃茨:被魔法選中的孩子
- 燭火逐夜
- 4416字
- 2024-11-20 20:16:00
邁克爾看向達芙妮,想從那目光中找到一絲答案,但那些訓練又何其之多,又如何會讓一個只靠看書實踐的人輕易探尋到呢。
“我沒想好如何與一位朋友對弈。”他看著棋盤輕聲道。
達芙妮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同樣沒想好如何與你對弈。”她緩緩說道。
互視中,兩人嘴角都掛上了一抹微笑,達芙妮在笑后方才問道:
“事情你應該也清楚了,你準備給我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德拉科的行為,果然都被你看到了。”邁克爾搖搖頭,“他的傷口是怎么弄的?”
達芙妮笑道:“一場午夜決斗,讓他知道了他眼中的叛徒和賤種,一樣可以打掉貴族的牙齒。”
邁克爾聽到“午夜決斗”也明白了。
“和哈利他們?”他問。
“蛇和獅子正面較量,以卵擊石,下場可想而知。”達芙妮感慨道,語氣中既有無奈也有幾分同情。
“我以為德拉科不會去呢。”邁克爾說,“我在此之前就從哈利口中聽說他要和德拉科決斗了,當時以為德拉科是戲弄他,也就沒進行提點。”
“誰知道德拉科還真赴會了。”他不由得搖搖頭,“這和我預想的不同,我的設想是哈利被戲耍,吸取教訓呢。”
達芙妮笑出了聲,“他驕傲了,畢竟周六的表演,讓他有些自傲了,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戲耍所有人,誰知道格蘭芬多可不和他嘴上較量。”
達芙妮想到那個畫面,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德拉科邁著驕傲的步伐,準備發表一篇長篇大論,卻被一拳打在了下顎,還好沒咬掉舌頭。
“那一幕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她笑著說,“德拉科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忘記這次教訓了。”
“能把高爾和克拉布打到失蹤,看來確實夠激烈的。”邁克爾不由得搖搖頭,“也不知道勝負如何。”
“大概是兩敗俱傷,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巫師可不怕物理上的傷害。”達芙妮輕聲道,“只有黑魔法和附著黑魔法的物品,才能對巫師造成永久性傷害。”
邁克爾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喬治失去的那只耳朵,永久地失去了。穆迪失去的一只眼睛、一條腿和鼻子上的一塊肉,同樣是永久失去的。而哈利整條手臂的骨頭,卻可以在一夜之間長出來。
巫師世界的治療魔法確實強大,但黑魔法的威脅也同樣不容小覷。
“行,那我就放心了。”邁克爾舒了口氣,“是時候開始我們的聊天了。”他看了一眼不遠處如石雕般靜坐的阿格西。
達芙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輕笑著說:“兩家一體,不分彼此。”
邁克爾點點頭,“我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之前的事情,確實差不多了。”達芙妮用魔杖將棋盤移開,將茶具召了過來。
邁克爾起身開始泡茶,“佛吉沒為難麥克尼爾?”
“他有什么資格為難?”達芙妮不解道,“魔法部部長是魔法部部長,魔法事故和災害司是魔法事故和災害司,部長為難災害司人員?他今天敢越過災害司為難雇員,明天就敢獨裁魔法界。”
“既然你們那么討厭他,為什么不換掉他呢?”邁克爾邊洗茶具邊問道。
“沒法。”達芙妮搖搖頭,“魔法部部長是通過民主選舉產生的,除非在緊急情況下,才能直接請求某人擔任這一職務,任期七年。”
邁克爾將茶壺提起,倒了三杯茶,“明白了,雇員不需要‘民主’。”
“都是‘民主’。”達芙妮輕笑著反駁道,“只要正常接受英國魔法教育,并順利畢業,那就是直接獲得了在英國魔法部就職的機會。”
她端起茶盞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后輕抿一口,才接著說道:
“只不過,不同部門對于應聘者的具體要求也有所不同,應聘者不太適合在這個部門上班,那誰也沒辦法。”
邁克爾笑了笑,不再多說,端起一杯茶走向阿格西。
即使在這邊生活了這么多年,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各司其職’這個詞的含金量。
封建制轉變到現代的人,和集權制轉變到現代的人,似是而非。
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我領導的領導,不是我的領導。這就是魔法部運行的內部邏輯,也是那群家伙有恃無恐的原因。
不過仔細一想,像亞瑟·韋斯萊這樣,在魔法法律執行司下屬的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擔任主任,手下僅有一名巫師的小部門負責人,尚且能夠利用手中的職權,獲得英國魁地奇世界杯的多張最前排門票,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您請喝茶。”邁克爾將茶盞放置到桌上,隨后伸出右手,“邁克爾·福斯特。”
阿格西再次打量了眼前這位少年,微微搖頭又隨后點頭,這才伸出自己厚實的右手握了上去。
“阿格西·福利。”
他手上不動聲色地加力,邁克爾依舊保持微笑著承受著這份力量,兩只粗糙的手掌在暗暗較勁。
幾秒后,阿格西這才滿意的松開手,拍了拍邁克爾的肩膀,“你還不錯,等會不用再替我添茶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盞,不屑地搖搖頭,“我不愛這東西,要么喝酒,要么不喝酒,這才是福利家的傳統。去吧,別讓達芙妮久等了。”
邁克爾點點頭,轉身回到了達芙妮的身邊。
達芙妮看著他,微微一笑,“怎么樣,和阿格西相處得如何?”
“還不錯。”邁克爾回答道,“他是個直爽的人,雖然有些嚴厲,但能感受到他的真誠。”
“確實如此。”達芙妮點頭贊同,“魔法界最鋒利的長矛,也是最堅硬的盾牌。”
“你家的,還是他們的?”邁克爾反問道。
“大腦和手,誰是誰的?誰比誰更重要?”達芙妮輕笑著說,“我反正分不清,大腦和手也不想去分清。”
兩人便開始靜默地輕松喝茶,阿格西如一座小山般靜坐,不見絲毫動作。駐守在寢室門口的馬庫斯,有些無聊地四處張望著,開始巡視起男生寢室過道。
“所以,你想跟隨著鄧布利多?”達芙妮輕聲發問道。
“跟隨?”邁克爾搖搖頭,“我不是任何人的仆人,也不想去跟隨任何人。”
“可以。這個答復,會讓他們滿意的。”達芙妮給茶盞添茶,“那么一個善良的老人,你竟然拒絕了他傳遞的善意,大部分小巫師,可是恨不得以身報答知遇之恩呢!”
“包括你們嗎?”邁克爾不動聲色地說。
“包括大部分,從麻瓜世界來的小巫師。”達芙妮絲毫不在意地回道,“沒有他,或許很多人都沒法來上學,但是沒有他,我們這樣的巫師,依舊有地方可以學習。”
“那確實是份大恩了。”邁克爾說,“不過,霍格沃茨不是他創辦的,不是嗎?”
“但他完美地繼承了三位創始人的意志,不是嗎?”達芙妮反問道。
“哦,你對他的看法,很公正。”邁克爾有些驚訝。
“你難道認為我會在你面前,會像個傻子一樣去詆毀他嗎?”達芙妮無所謂地搖搖頭,“巫師與巫師之間,只是觀念不合,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的優秀,應該被肯定。”
邁克爾點頭,隨后端起茶盞品嘗著,他有些想知道鄧布利多教授送給自己的,是些什么茶葉了,會更好喝嗎?
他似乎無意地說道:“是嗎?那么最后一位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Salazar Slytherin)在你們眼里,是個什么樣子呢?”
“很久沒人提起這個名字了。”達芙妮感慨道,“他是個不討喜的家伙,或許沒有巫師真正喜歡他。”
“斯萊特林的純血家族,也不喜歡他?”邁克爾問道,“我感覺很多人都以他為榮呢,畢竟所有小巫師耳中的他,似乎天生就和純血家族站在一塊。”
“哦——是啊,”達芙妮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是學院創始人里——最純血的那個。也是純血家族里——最麻瓜的那個。”
邁克爾思索了一下這句話,不由得笑了起來,“兩面派,中立派,可真是夠難的,被兩邊同時嫌棄。”他嘆了口氣,“我記得,普通人世界里,出現的第一所公學,應該叫溫徹斯特公學(Winchester College),還是1382年創辦的,和他們四位在990年前后創辦的霍格沃茨魔法學院相比,晚了那么久。”
達芙妮不由得輕笑了起來,“只有麻瓜巫師才會覺得先有麻瓜后有巫師,認為巫師說的國,與他們認為的國是同一個國。”
“難道不同?”邁克爾對這個很感興趣。
“美國魔法國會成立于1693年,美國1776年建立。”達芙妮意賅言簡地說出了答案。
邁克爾點了點頭,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這么說,巫師的世界有著自己獨特的歷史和時間線,與普通人世界并不完全同步。”
“正是如此。”達芙妮補充道,“巫師社會有自己的發展軌跡,很多重要的時間節點并不為人所知。比如霍格沃茨的成立,就遠遠早于許多普通人認為的重要歷史事件。”
“可沒人感激斯萊特林的恩惠,他們覺得霍格沃茨的創辦,是理所當然的,而薩拉查對麻瓜巫師的照顧,沒有其他三人來得那么好,可不就是壞人嗎?”達芙妮漫不經心地說道,“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就因為立場而不受兩邊歡迎,付出最多,得到最少,真是夠凄涼的。”
“最古老的家族之一?”邁克爾再次問道,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當然夠古老的,畢竟他們一家的特征算是獨一份了。”達芙妮輕笑著,“蛇佬腔,你只要拿這個東西,往巫師歷史人物身上套,會這個的,基本上都是他們家的人。”
“包括卑鄙的海爾波(Herpo the Foul)?”邁克爾說出一個名字來,卻有些不太確定。
“你覺得呢?”達芙妮直視邁克爾雙眼,似乎想從中挖掘出什么來,“古希臘時期的巫師,蛇佬腔,蛇怪培育者,第一個制造出魂器的巫師,這就差在頭上寫上,我是薩拉查先祖了。”
“那他死了沒?”邁克爾繼續追問道。
“沒人知道,就跟沒人知道薩拉查有沒有制作魂器,到底死沒死一樣。”達芙妮回應道,“那家伙,也算是從圖書館里,繼承了自己先祖的財富了。”
“確實,魔法界是個‘一切皆有可能’的奇妙之地。”邁克爾只能用這個總結了,“當時一定受到很多阻礙吧?”
“很多阻礙?”達芙妮搖搖頭,“你對阻礙的定義,可真是夠平凡的。”
“魔法世界,可不像麻瓜世界那么和平美麗。”她說道,“在過去,血親和師徒是主體,學派擁有各自的特色,各個學派為了各自利益,向著后魔法時代的各地君王,宣傳各自的主張,這很常見。”
“家族利益大于一切,這就是過去的樣子。雖然大家都是巫師,師徒不同,地界不同,甚至理念不同都可以展開一場生死對決。”
“而那四個巫師呢?完全將四個大家族所有的積蓄拿出來,共同創建了一所學院,你能想象他們妨礙了多少人的路嗎?那些黑巫師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明里暗里的招數,統統朝著這四個讓所有人不受益的巫師展開了。”
作為最明白巫師世界樣貌的人之一,達芙妮太了解那些東西了,也更加了解要改變世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智慧,仿佛在回顧那段波瀾壯闊的歷史。
“看來簡單話語背后的內幕,果然很多。”邁克爾回應道,“我過去就在想這個問題,巧克力蛙畫片中,有個中世紀的怪人溫德林,她故意被抓捕女巫的人逮捕了四十七次,運用凝火咒多次享受被綁在木樁上燃燒的感覺,要什么樣的敵人才能戰勝巫師呢?”
達芙妮卻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端起茶盞,看著壁爐中熊熊燃燒的柴火,似乎從火焰中,看到了那一個個正在燃燒的火刑架。
“對付不了真正的巫師,但可以對付具備巫師潛力的嬰兒,對付他們想要對付的敵人,對付任何可能幫助過巫師的人。”達芙妮緩緩說道,“只要讓所有麻瓜認為巫師是敵人,是壞人,是邪惡的,那就夠了。至于那個什么怪人溫德林,她最后也被燒死了,也算是滿足了她的所求。”
“她被燒死了?”邁克爾不解道,“《魔法史》里可沒有這部分內容。”
達芙妮不屑地“嗤”了一聲,“不是所有巫師都是在魔法界出生的,也不是所有巫師都覺得巫師才是自己的同胞。在最后的火刑中,她被徹徹底底地燒成一堆黑灰,沒人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她從此消失了。”
“咎由自取,死得其所。”邁克爾對此并不同情。
“上一場戰爭,究竟是如何爆發的?巫師們按理說,應該不害怕普通人才對,為什么要選擇了避難。”
他提出了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這樣的問題如同無聲處的驚雷,連穩坐的阿格西都不由得側目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