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一臉平靜地行走在街道上,方向正是西園路白家。
他也想叫輛馬車,但那樣無疑太過顯眼。
“站住!”
徐元沒有好奇,第一時間朝著路邊靠了靠。
這種當街抓人的事,背后絕不簡單,不是有官面上的就是地下的幫派組織,惹上了很難討好。
然而,越是怕什么,他就越來什么。
只見當頭逃竄的潑皮無賴直接沖向徐元,沒等他看清楚對方的長相,一個包袱就迎頭飛過來。
徐元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一個詞——贓物,直接閃身退開,讓包袱掉到地上,自己則快步準備離開。
這時,后面的追兵已經到了他跟前,領頭人舉手一揮,分出一隊人追了上去,自己則帶人找上徐元,將他圍住。
“你們做什么?”
長劍驟然出鞘,寒光射向朝他逼近的人手。
此時,徐元心中浮現出兩個想法:慶俊義的動作這么快?還是黎生的同黨?
不管哪一種,他都不能落入對方手中,否則以自己現在的情況,一沒有背景,二白青松不在寧遠縣,只有一個結果——被吃干抹凈。
“小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敢偷到我們頭上,還敢拒捕。”
徐元將視線稍微集中在他身上,感覺掌心上微微滲出的冷汗,不由得握得更用了些。
“我不管你們是誰?我是白青松公子的家奴,你們要與整個白家為敵嗎?”
雖然徐元不知道白家的實力,但并不妨礙他狐假虎威。畢竟能夠培養出白青松這樣的高手,白家不可能太弱。
果然,當他報出白家的名頭后,那領頭的一人就露出了謹慎的表情。
別人或許可以不知道白家,但作為三教九流中的下三流,他們對于寧遠縣的各方勢力絕對是門兒清。
“你與剛才那人什么關系?”
這時,已經有小弟將剛才掉落在地上的包袱拿到領頭人面前。
“沒關系。”
徐元果斷地回道:“這么拙劣的禍水東引,誰都看得出來。如果我沒猜錯,里面的東西應該被掉包。”
果然,領頭人打開包袱的瞬間,臉上一陣青一陣紅,不過此時的他惱羞成怒,“那他為什么把東西扔給你?”
徐元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冷靜地重復道:“栽贓嫁禍,分散你們的人手。”
本來這話還有后半段——把他們當猴耍,但徐元還是很有分寸地將它們壓在肚子里。
“再不追上去,估計你們的人很快很快就要空手回來了。”
徐元現在確定了,這就是一個純粹的巧合,否則對方不會這么講道理。當然,這背后還有白青松和白家作為威懾力。
果然,他的話剛說完,剛才追上去的小弟就跑了回來,“左護法,人丟了。”
左天賞臉皮一抽,感覺自己的智商被按在上摩擦。自己本以為東西要緊,結果人家來了個偷梁換柱,人追丟了完全不稀奇。
“如果我是你,現在應該立刻回去叫上大量的人,封鎖那個區域。那人既然選擇在這里擺脫你們,想來對這里極為熟悉。只要有足夠的人手,應該不難找到一些線索。”
左天賞死死地盯著徐元,吩咐后面的手下去叫人,然后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孔,“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
徐元卻不想搭理對方,將劍插回劍鞘。
“既然誤會解開了,在下就先告辭了。”
徐元轉頭就要走,左天賞腦袋一甩,立刻有人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這是準備強行將罪名扣到我的頭上了?”
徐元再次抽出長劍,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
“小兄弟,別誤會。”左天賞先是解釋一句,轉頭呵斥道:“滾一邊去,這位兄弟不是賊人的同伙。”
那小弟有些訕訕地退開,對了徐元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在下青原幫左天賞,想請小兄弟幫忙抓住賊人。若能抓到,青原幫必有厚謝。”
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了。
徐元瞇起眼睛,他可不會將自己置身險地,更何況還有一個慶俊義的不定時炸彈。
“我家公子剛抓了黎生邪道,自己趕去參加杏子林大會,讓我回去告知府里,不能多加耽擱。左護法需要多加注意的是,那賊人既然選擇那地兒,定然會有后手,接頭人、暗度陳倉、改頭換面等等手段。相信以左護法的手段,賊人定然逃不脫你們的手掌心。”
徐元這番話說的不卑不亢,但點明了自己的后臺,也給了對方方法,最后還褒獎了對方。
見徐元實在不肯買賬,左天賞只能退而求次,“那就承小兄弟吉言。若是……”
“沒有若是。公子吩咐我在家里等候,我必然要留在府里。不耽誤左護法擒拿賊人。”
徐元穿過半包圍圈,眼睛的余光則注視著左天賞的動作。直到他穿過人群,依舊沒人再多加阻攔,不由得松了口氣,腳下慢慢加快。
“護法,真這么放了他?”
他剛出百米,左天賞的手下便湊了上去。
“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快點去找人。”
在左天賞看來,徐元這人有些妖孽,僅僅是看了個開頭就推算到結尾,而且背后有人,最好不要輕易得罪。
至于今天的小插曲,自己也沒有太得罪過他。
“清河,你去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和這人搭上關系。”
左天賞秘密吩咐了個手下,讓他專門去做這件事。
離開的徐元這回沒有再顧忌,直接發足狂奔,至于泄露行蹤什么的,他已經不在意。
顯然,這個寧遠縣并不太平,就算他是個乖寶寶也有可能遇上禍事。
兩刻鐘后,一間高門大戶出現在眼前,大門正上方掛著“白府”二字。
到了!
徐元氣喘吁吁地來到門前,正準備調整下氣息再進去。
“站住,你來找誰?”
徐元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白先生讓,讓我來府里。”
看門小廝接過玉佩,確認了一下上面的圖案,不過沒有馬上讓徐元進去。
“你怎么會有少爺的玉佩?”
徐元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我是先生新收的奴仆,本來是跟他一起回來的。在城門口,有人邀請先生參加杏子林大會,少爺就給了我玉佩自己過來,他則趕去參加杏子林大會了。”
那小廝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元,審視的意味極強,顯然還沒有完全相信他。
“你等著。我去問問府里的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