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后,伊德斯神官將那只小惡魔抓回了巴卡爾營地之中,并將它交給了泰勒,讓他幫忙審問。
昏暗的地牢之中,一座由玄奧密紋組成的法陣之內,張凱就被困在其中。
法陣的力量將張凱懸浮禁錮于空中,讓他不至于趴在地上。
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衣袍內的男人正盤坐在法陣之外,嘴里嘰里咕嚕的說著一些張凱聽不懂的語言。
此人名叫泰勒,就是伊德斯神官口中的那個惡魔操控者。
“喝~!”
忽然,泰勒一聲大喝,袖袍下干枯的右手朝著身前一指。
頓時一條黑色的能量柱從他干枯的右手中射出,在其身前三米外的地方凝結鋪展開,緩緩的形成了一座散發著淡藍色微光的大門。
幾秒鐘之后,泰勒這才收回了右手,黑色的能量柱也因此斷開,而那座散發著微光的大門卻并沒有關閉,反而更加的凝實了變成了一個規則的橢圓形。
忽然,一只灰黑色的爪子從門內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大門的邊緣。
緊接著是灰黑色的,長相恐怖頭顱緩緩的伸出門外,然后是整個上半身~~~
幾秒鐘之后,一只長相恐怖駭人的生物完全從門內走了出來,并站在了黑袍人身邊。
這~居然是一只實力強大的惡魔。
剛出現的惡魔并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很快它就發現了被困在法陣之中的張凱,眼睛里的疑惑一閃而逝,又立馬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
最終這只惡魔將目光定格在了它面前的人類身上。
“主人!”
這只惡魔用人類的語言恭敬的對那個黑袍人類說道,表現的非常恭敬。
“嗯!拉扎,你來充當翻譯!”
泰勒用陰沉沙啞的聲音吩咐道,也說明了這次召喚它的來意。
“愿意為您效勞!我的主人!”
惡魔再次恭敬的回答,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最開始發現從那道光門之中走出來的是一只惡魔的時候,張凱還只是驚訝。但看到那只惡魔對一個人類如此恭敬的時候,他就變得震驚無比了。
張凱怎么也不會想到,居然會有惡魔對一個人類如此的恭敬,就仿佛這個人類是它的主人一般。
“你是誰?為什么要向一個人類低頭?”
忍不住心中的震驚與疑惑,張凱對著那只新出現的惡魔開口問道。
聽見張凱的聲音,法陣外的兩人同時看了過來。
而張凱的目光全然在那只惡魔臉上,完全沒在意它旁邊的人類。
雙方視線交織,張凱卻是心中一緊。
沒有憤怒,沒有不甘,沒有屈辱,什么情緒也沒有,他就是這么平靜的看著自己,讓張凱心里有種毛毛的感覺。
“它剛才在說什么?”
身旁突然傳來主人的詢問,拉扎立馬低下了頭,斷開了與張凱的對視。
“主人!它剛才問我的名字,還問我為什么臣服于主人!”
惡魔拉扎點頭哈腰的如實回答了主人的問題,沒有半點隱瞞。
“嗯!”
泰勒只是無所謂的應了一聲,然后從懷里摸出了一塊刻著某種玄奧秘紋的石頭。
“伊德斯神官,你可以下來了!”
泰勒對著那塊石頭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又若無其事的將石頭收了起來,然后就負手在原地等待了起來。
“嘎吱!”
不一會兒,一陣開門聲傳來,緊接著就是踩踏樓梯的聲音,又一個身影來到了地牢之中。
這個人張凱記得,就是那個用圣光將自己重傷的那個人類,霎時間張凱表現的憤怒無比。
來人進入地牢,伊德斯神官先是看了一眼泰勒,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只惡魔,最后才看向法陣內的張凱。
“喲呵!這只惡魔的恢復力這么強的嗎?這才剛解開神光術一個小時吧!居然都恢復了這么多了!”
看著已經恢復了五官的惡魔,伊德斯神官感到非常的神奇。從來沒有遇到過恢復力這么強的惡魔,看來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現在開始問吧!我會讓拉扎幫忙翻譯!”
泰勒打斷了圍著法陣觀看的伊德斯神官,讓他趕緊開始審問。
“它可靠嗎?”
聽見泰勒的話,伊德斯神官停下了打量張凱,轉而對做翻譯的拉扎提出了質疑。
“絕對沒問題!它要是敢撒謊或者是欺騙我們,我想它是知道后果的!”
泰勒卻是不以為意,看著身旁的惡魔拉扎隨意的說道,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惡魔拉扎立馬低下了頭,表示臣服。
“那好吧!先幫我問問它叫什么?來自哪里?”
伊德斯神官見男人如此保證,他也就不廢話了,立馬開始了審問。
“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
惡魔拉扎是聽得懂人類語言的,因此他不需要主人的轉達,直接來到法陣旁對張凱詢問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幫助人類?”
看著眼前這只同類平靜的眼神,張凱覺得荒謬至極。
至從他被那個人類抓住之后,他就不在對人類抱有幻想了。也暗自責備自己太理想主義了,居然想著能和人類和平共處。
“你最好還是老實回答,不然你將受到難以想象的折磨!”
惡魔拉扎沒有回答張凱的問題,反而是勸解起了張凱。
“哈哈哈~!”
張凱卻突然笑了起來,并且笑聲越來越大,一種凄涼悲哀的情緒夾雜在這瘋狂的大笑聲之中。
許久之后,張凱的笑聲才停止。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類和一只惡魔,張凱覺得這個世界真特么操蛋。
一個惡魔居然在勸解另一個惡魔去服從人類,不知道是它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主人!它沒有回答!”
見張凱遲遲沒有回答,拉扎也只好如實的向自己的主人稟告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泰勒一聽拉扎的話,怒氣立馬就上來了,抬手就是一根由黑色能量組成的鞭子,直接就抽打在了法陣內的張凱身上。
“啪!”
一聲輕響,張凱瘦弱的身體上立馬就多出了一條血痕,傷口處皮開肉綻,點點黑色的惡魔之血從傷口處溢出,滴落在地面上后又被法陣的力量磨滅。
劇烈的疼痛讓張凱的五官扭曲,他想要針扎,但法陣的力量卻強行禁錮住了他的身體,讓他根本就不能動彈。
這種痛苦完全不亞于被那圣光消融身體的痛苦,甚至猶有過之。
被侵魂鞭抽打,是連帶著靈魂一起承受的,是肉體與靈魂上的雙重折磨。
“再問!如果還是不老實回答,我這侵魂鞭可就不會留手了!”
這話是對拉扎說的,同時也是對張凱的警告。
“你還是老實回答吧!這侵魂鞭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拉扎立馬開口對張凱說道,并且在說到侵魂鞭的時候,它原本平靜的眼神之中也帶有一絲的恐懼。
“呵呵~哈哈哈!”
只是挨了一擊侵魂鞭的抽打,張凱就知道這侵魂鞭的抽打會攻擊靈魂了。
然而他還是不打算妥協,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來是塊硬骨頭!”
看著被法陣禁錮的惡魔還在大笑,不用拉扎傳話,泰勒就知道張凱是不打算配合了。
于是他憤恨的,毫不猶豫的又提起侵魂鞭,瘋狂的抽打了起來。
“啪啪啪啪~!”
昏暗的地牢之中接連不斷的響起了鞭子抽打的聲音。
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鞭子抽打的聲音就響了上百下,而張凱瘦小的身體也承受了上百鞭子的抽打。
張凱也從最開始的慘叫聲,漸漸變成了呻吟,再到最后的了若無聲,張凱受到了他這兩輩子以來最殘酷的折磨。
這樣的折磨可不止是肉體上的折磨,同時也是靈魂上的折磨。
侵魂鞭的每一擊都是靈魂與肉體上的雙重折磨,那種痛苦,張凱敢說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住。
“行了!泰勒!要是再打下去會把它打死的,我要的情報還沒問出來呢!”
見張凱已經快要被打死了,伊德斯神官立馬出聲阻止了還要繼續抽打的泰勒,按住了他的手。
“哼!嘴還真是硬!”
泰勒氣憤的掙脫開了伊德斯神官的手,并散去了侵魂鞭。
“走吧!它的恢復能力這么強,估計過幾天就能恢復得七七八八,我們過兩天再來!”
于是兩人轉身離開了地牢,將張凱留在了地牢的法陣之中。
幾天之后,伊德斯神官兩人再次回到了地牢之中。
然而張凱依舊什么也不說,這又引來泰勒的一陣侵魂鞭抽打,最后兩人氣憤的離開。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伊德斯神官和泰勒兩人每隔幾天就會來地牢一次,然后對張凱抽打一頓后又氣憤的離開。
一個月時間,他們硬是沒能從張凱嘴中撬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而這么多次的殘忍虐待,讓一直充當翻譯的拉扎都不忍在去看張凱那凄慘的模樣了。
這天,伊德斯神官再次和泰勒碰頭了,兩人這次卻并沒有進入地牢,而是在一處房屋之中交談了起來。
“那只小惡魔就交給你了!你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吧!反正我是不指望能從它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伊德斯神官也是無奈的說道。
已經整整一個多月了,兩人用盡了辦法,也沒能撬開那只惡魔的嘴,它的嘴是真的硬啊!
如今的伊德斯神官已經失去了耐心,不想在管這件事了,因此打算讓泰勒來全權處理。
“切!這樣實力弱小的惡魔要來有什么用?不如直接殺了,還能節省許多布置法陣的能量!”
正在實驗臺上忙碌的泰勒隨意的說道。
泰勒作為一名惡魔操控者,操控的都是那些實力強大的惡魔,而像張凱那樣實力弱小的惡魔他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的。
“隨你吧!反正我是沒耐心了!”
說完最后一句,伊德斯神官起身就離開了,留下泰勒一個人待在屋里。
許久之后,泰勒忙完手上的實驗,這才轉身朝著地牢走去。
“嘎吱!”
地牢的門再次被打開,泰勒閑庭信步的走了進去。
來到地牢深處,看著在法陣內已經奄奄一息的小惡魔,泰勒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要不是伊德斯神官請他幫忙,他才懶得將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只實力弱小的惡魔身上呢!
于是他毫不猶豫的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