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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爺爺不在家的日子

2017年2月5日,爺爺出國了。

爺爺出國之前,早就跟我講過,說他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很長時間不會回來,還問我會不會想他。每次到幼兒園接我回來的路上,他總會問我這個問題。我總是說“不會的”,可爺爺說他會想我,問我怎么辦。我就說那就打電話唄!

一個周末,我到爺爺奶奶家去,發現爺爺、奶奶給我買了兩張地圖拼盤,一張說是中國的,上面有BJ和我們南京,我很快就認識了。另一張說是世界的,有爺爺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南飛(南非)。我好奇地問:既然都難飛了,還去干什么呢?

后來,爺爺在那個拼圖上指給我看,我才知道,那是一個國家,名字叫南非。

爺爺走的那天,爸爸和我開車去送的,還有奶奶。我們一直開到飛機場,車子停下來后,爸爸把行李推到一個柜臺旁,把大箱子交了上去。然后,有人領著我們,進了一個房間,在那里休息。那個房間蠻好的,周圍都是沙發椅,每個沙發椅前面有一個茶幾,上面有很多可吃的小點心。聽爸爸說,那是一個貴賓休息室,等到了一定時間,會有人領著爺爺直接上飛機。

我在里面呆了一會,一會兒到這個椅子上坐坐,一會兒又到那個椅子上躺一下,反正房間里就我們幾個人,好幾個椅子都是空著的。

坐累了,我就停下來,先吃了塊小圓餅干,然后又吃了根香蕉。爸爸和爺爺奶奶他們在聊天。過了一會兒,我和爸爸先走了,奶奶留在那里陪著爺爺。我以為奶奶也和爺爺一起去,后來才知道,奶奶沒有去。

爺爺在家的時候,經常在下午去幼兒園接我。由于放學比較早,爺爺總要給我加餐,要不是昂鯽魚做湯,下面條;要不就是鯽魚湯下面條。據說鯽魚湯,最有營養,但吃起來,風險比較大,魚刺比較多。昂鯽魚基本上都是肉肉,刺比較少。為了變換花樣,爺爺有時就買鯽魚來下面條。做好后,爺爺會仔細挑刺,還要檢查兩三遍。有時候,還請阿姨來檢查。即使是這樣,也還有漏網的。

有一次,可能是沒有在意,竟然有一根小小的魚刺漏掉了,直接被送到我的嘴里。過了一會,當爺爺準備再喂我吃魚的時候,發現我正用舌頭慢慢地往外送什么東西。爺爺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有一根小刺,被我的舌頭頂到了嘴唇邊上。爺爺拿掉那根魚刺,又驚又喜,并連連夸贊我真厲害!

爺爺走了之后,我的加餐好像有了不小的變化:魚湯面變成了雞蛋面,而且有時有,有時就和晚飯一起吃了。

不過,每當我放學回家后,經常聽到爺爺打電話過來,還經常視頻。每次爺爺在視頻中喊“檬檬呢?”的時候,我總是躲得遠遠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是不想讓爺爺看見。

爺爺走了之后,我和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也經常去看奶奶,但沒有在她那過夜了。爺爺在家的時候,我每次到爺爺奶奶家來,總要在這里過一夜或兩夜的。我最喜歡洗過澡后,在床上把奶奶用被子蒙起來,然后騎到奶奶身上。有時候,奶奶一翻身,把我摔下“馬”來。我就罰她讓我再騎或者給我講一個故事,非常好玩。

春天到了,大人小孩都喜歡到外面去玩。爺爺不在家,奶奶又上班。我只好跟爸爸、媽媽一起到一個外地的叔叔家去,他家有個小姐姐,比我大三個月。爺爺在家的時候,每到周末,爺爺奶奶一有空,就開車帶我出去游玩。爸爸媽媽還給我買了一只小旅行箱,我可以拖著,也可以騎在上面,讓爺爺推著。

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有一次到蘇州去,為了防止中途有“情況”,車上還帶了個小馬桶。我那時,經常會暈車。坐車時間一長,說不準就會嘔吐。據說,一次趴在奶奶身上睡覺,爺爺開車。一個急剎車,我便“哇”的一聲,把中午吃的全給吐出來了。奶奶來不及躲,嘔吐物正好裝進了奶奶的衣領里。

在蘇州那次,我們住的房間非常漂亮,還有一個專門喝茶的榻榻米,上面有許多小茶杯,跟我玩拌假假的玩具差不多。我沒事,就給爺爺奶奶泡茶。記得,院子里還有一個小池塘,我們還在池塘邊上的石頭桌子上吃了一次飯。

我長大一點的時候,爺爺奶奶還帶我坐火車到寧波去玩過。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車了(爺爺說之前還帶我坐火車去過上海,但那時候我太小,不記得了)?;疖嚿险鎸挸?,長長的走道,兩頭都通,還有廁所,不用帶馬桶了。在火車上,我一會站在座位上,一會把前面的小桌子拉下來,扒一會,吃吃東西,喝點水,好開心,比坐小車快活多了。火車好像很快,不一會兒,我們就下車了。到了一個賓館,坐電梯上了樓。

我們的房間里有兩張床,好像沒有蘇州的那個好,但地方挺大的。我在里面可以練習幼兒園學過的早操歌,“一二一,一二一,看誰最像解放軍”。奶奶把它改成“一二一,一二一,看誰最愛毛主席”。我也不知道,毛主席是誰呢!記得晚上洗澡的時候,奶奶幫我把衣服脫了,抱著我去衛生間,可能是爺爺洗澡時把地上滴了水,奶奶一不留意,滑了一跤,好在旁邊有床。她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緊緊地抱著我。爺爺過來扶起來后,發現奶奶站不起來了,好像奶奶為了不讓我跌倒,自己的腿給撇了。

后來,爺爺給貼了膏藥,我幫奶奶揉搓。第二天,奶奶還一瘸一拐的,只能待在旅館,不能出去了。第三天,才好起來。

爺爺不在家,每次都是媽媽早上送,爸爸下午接,偶爾也有讓別人接的。爺爺在家的時候,接我時,經常給我講故事。有時候風大,聽不清楚,我就換到前面來。有一次放學了,爺爺騎車帶著我,一邊講故事,一邊騎車??斓郊议T口的時候,轉彎不小心,后輪碰到磚塊,不知怎么的,連車帶人摔倒了。我剛好坐在后面,車子倒地時,我兩腿著地,輕松就下了車??蔂敔數母觳矒卧诘厣?,脫了一塊皮,后來發現腿也蹭破了。

爺爺不在家,我放學后很少去上輔導課了,每周只上一次畫畫課。爺爺在家的時候,讓我學習舞蹈,每周兩次。經常晚上陪我去小銀星上課,然后送我回家,再去接奶奶下班。

爺爺不在家,對我影響最大的是:爸爸、媽媽欺負我的時候,沒人護著我了。記得有一次晚上,媽媽罵我,要把我推到門外去,我嚇得“哇哇”大哭,爺爺過來把我抱進來,還狠狠地批評了媽媽。我們家恐怕只有爺爺敢批評爸爸和媽媽了!

爺爺在視頻中好像給我買了不少玩具,其中好像還有一只非洲鼓??茨菢邮剑故切U不錯的,說是真牛皮做的。奶奶正好屬牛,爺爺還開玩笑說,讓我到時敲鼓輕一點,怕奶奶受不了!

不知道爺爺什么時候能夠把它帶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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