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邊疆的場景。
塞外,北方的風時不時吹著鏡中的的號角,悠遠綿長的粗獷聲在空中散開,使本就孤獨的雪地增添了怪異驚悚之感。在被雪遮蔽之下,幾個軍營矗立其間。而那便是顧盼所堅守的地方。
“顧將軍,前線來報,敵軍還剩最后一支了!”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趕來,身著一身鐵衣。
“好,這仗勝了,我們便是將敵人擊退了。”顧盼放下信筏,對著這位士兵豪爽得笑出來,營帳里的火滋滋得燒著。
士兵退下后,夜里,顧盼緊緊得握住了信筏,激動的難以言表。他脫下披風,沉沉得進入了夢境,夢里,他回到了故土——京都,歌舞升平,民生幸福,一派安詳之氣,與自己的家人其樂融融地坐著。這次,他意識到,夢境的屏障終于要被打破。邊疆的景色與京都并不相同。
天空泛起魚肚白,顧盼火速得編排好作戰隊。伍軍鼓被三聲敲響后,整個列隊充滿著肅殺之氣,顧盼舉著畫戟領導著隊列。
“沖!”號角響起。
“啊——”只見所有人都廝殺著,血濺白雪,冷色鐵衣映射著血色顯得殘忍至極,這場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同的兵器聲混雜一團,無數人的吶喊聲都同雪一般亂,不同的人倒下,或是被傷的已無法動彈。所求有人都像發瘋似的野獸撲向著對方。
求饒聲也好,呻吟聲也罷,起起落落。似乎很難判斷誰才是贏家,戰事緊張。一個時辰過去,也并不能分出個勝負。
顧盼望著前方,驚覺這并非優勢,對方兵人眾多,拖下去絕非良計。他沉下心去思考,忽覺前幾天沙盤上的那一目,發現仍有一路可以直接刺殺后方將領,遂立即派出一支兵趁兩路激烈之時,繞道后方。沖出了一條血路,敵方將領在后邊指揮,注意集中在自己部隊的行軍之中,渾然沒發覺突然襲來的顧盼軍隊,只見一次飛速的劍影閃過,顧盼向對方的心臟刺去。
“啊!”對方應聲倒地,血跡染紅了地上白雪,濺到顧盼的臉上,他的眼睛盯著倒下去的人,喘著粗氣,胸脯不斷起伏。短暫的驚愕之后,立馬帶領剩下的人馬回擊。敵方群龍無首,亂了方陣,發現自己的將領倒下,為了追擊顧盼,立馬分出一群人攻打顧盼,可這恰恰中了顧盼的計謀,前方的敵人人數突然減少,給了顧家軍喘息的機會。前方的顧家軍,立馬斬草除根,殺光敵人,然后支援引走敵人的顧盼。
突然,形勢逆轉,雪紛紛而下,由于顧盼殺了將領,兵人士氣大增,奮力反擊,敵人節節敗退,最后對方只剩下零星幾人跑回去告知戰爭的慘烈。
顧盼帶領的軍隊勝利……
“哈哈哈……哈哈……”顧盼狂笑出來,累到在地上,冰冷的雪刺激著他的皮膚,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告訴他一切都絕非夢境,他單手握拳,劃上天空似乎是與天斗。
雪紛紛而落,似乎是比之前更大了,浸沒掉落的兵器,覆蓋在了死去的人尸體上,地面本是一片血色,現在竟也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凈。
顧盼望著身前一重重模糊的山,將眉毛上的雪花拿開,終于長舒一口氣。
終于,回到了家鄉。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丈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