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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月門

月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嫣兒低垂的眼簾上,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溫熱的茶杯邊緣,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房間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兩人相對而坐的身影,拉長了寂寞與憂慮。

小云望著嫣兒那瘦削的側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你真的決定了嗎?這條路,一旦踏上,便再無回頭之路。”她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怕驚擾了夜的寧靜。

嫣兒輕輕嘆了口氣,緩緩抬頭,目光穿透了夜色,仿佛看到了遙遠的過去與未知的未來交織在一起。“你真的打算讓他們自己查?你覺得他們查得到?”說著,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夜風拂面,帶來一絲涼意,卻也似乎吹散了她心中的些許郁結。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絕而堅強。

嫣兒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查不查得到也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后我再出手也不遲。人死不能復生,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月光驟然被黑影切割,一道急促的破風聲伴隨著“誰?”的驚呼,嫣兒身形暴起,如同被無形之力牽引,瞬間化作一道輕盈的弧線,穿越半開的窗欞,躍入茫茫夜色之中。她的動作敏捷而決絕,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隨即被夜色吞噬。

院落里,樹葉沙沙作響,似乎連自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擾。嫣兒落地無聲,雙腳輕點地面,借勢回旋,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每一寸陰影。

夜色朦朧,外面連個人影都沒有。

小云氣喘吁吁地趕到嫣兒身旁,月光下,她的臉色因緊張而略顯蒼白,眼中卻滿是關切。“怎么了?”她壓低聲音,生怕驚動了周圍的暗處。嫣兒眉頭緊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四周。

嫣兒撇撇嘴:“不知是何人,竟敢躲在房上偷聽,跑的倒是快。”

小云聞言,秀眉緊蹙,眼中閃過一抹凝重:“能從你手中逃脫,可見此人輕功極高。”

月光下,嫣兒輕拍了拍衣角,似乎是要拂去那些不存在的塵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聽到也沒什么,還能有人殺我不成?”她的話語輕松,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嫣兒已經回到房間準備睡覺,小云看著漆黑的夜色,若有所思。

晨光初破,嫣兒身著淡雅的青衫,發髻輕挽,步伐輕盈地穿過長廊。明鏡司的門前,守衛們早已見怪不怪,微微欠身,目送這位每日準時報到的溫婉女子步入。

“大人,大理寺剛轉過來的案子,新科狀元陳文一家六口,一夜之間暴斃而亡。和林侍郎家一樣”說道最后一句,侍衛下意識的看向一旁坐著的嫣兒。

她的真實身份只有慕容瑾和云逸知曉,但這明鏡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是林侍郎的女兒。

果然,聽到這話,嫣兒猛然起身:“你說什么?”

慕容瑾眉頭緊皺:“快帶本官去看。”

陳家舉家入京陪同陳文考取功名。前不久,剛剛放榜成為新科狀元,沒想到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忽然死了。在聯想之前林家的事,一時之間整個京城人心惶惶。都在擔心,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

走進陳家,一家六口的尸體已經整齊的擺放好,慕容瑾剛要走進去,忽然被嫣兒拉住衣袖:“小心!”。慕容瑾腳步一頓,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轉身只見嫣兒身形輕盈,如同風中柳絮,瞬間移至他身前。她眼神冰冷,素手輕揚,衣袖如同綻放的蓮花,輕輕旋轉間,一層薄如蟬翼的布幔憑空而現,精準無誤地攔截了自屋內疾射而出的數枚細小暗器。暗器“叮叮當當”落在布幔上,發出清脆卻刺耳的聲音,隨后無力地滑落至地,露出其寒光閃閃的本貌,竟是鋒利的銀針。

所有侍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一直在門口守著并未發現異樣。嫣兒身形如電,一瞬之間已跨過門檻,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凌厲的風。她目光如炬,鎖定在角落中一名身形隱匿的刺客身上,那人正欲趁亂逃脫,手中握著未及收回的匕首,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嫣兒輕喝一聲,身形暴起,五指成爪,直擊刺客要害。刺客反應不及,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襲來,整個人被硬生生地按倒在地,匕首脫手而出,發出“哐當”一聲脆響。嫣兒的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空氣中只留下一道道殘影和刺客驚恐的喘息。

明鏡司所有人,包括慕容瑾在內,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身手也太快了!云逸和慕容瑾已經提前知道她的身份,依舊震驚,畢竟只是聽說她武功很高,這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她出手。

對于嫣兒,大家了解不多,以為她只是為了父親命案跟在慕容大人身邊的弱女子,沒想到今日出手,如此之迅速。而且是在包括慕容瑾在內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房中的異樣,她竟然發現了!

慕容瑾抱拳,言辭懇切,眼中滿是敬意:“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此番恩情,慕容瑾銘記于心。”言罷,他緩緩上前幾步,與嫣兒并肩而立,目光掃過屋內散落的暗器,心中暗自警惕。

嫣兒微微側頭,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輕聲道:“慕容大人客氣了,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說著,她指尖輕彈,那層薄如蟬翼的布幔瞬間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曠神怡。

嫣兒掀開白布,她的手指在觸碰到那細微傷痕的瞬間,身體微微一震,她迅速而輕柔地放下白布。“還是一樣,“她低聲呢喃,聲音雖輕,卻足以讓慕容瑾聽清楚。

慕容瑾深吸一口氣,沒想到“秋水伊人”這個案子牽扯這么廣,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六十幾人了。

“咦!”嫣兒注意到,陳文手中似乎握著什么東西,慕容瑾順著嫣兒的目光也看到了,示意侍衛去取出來。

侍衛迅速上前,步伐謹慎。他跪在陳文遺體旁,陳文攥的很死,侍衛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掰開他的手,拿到東西。那是一枚精美的彎月玉佩,因為彎月很尖,陳文攥的很緊,手中滿是鮮血。

看到玉佩的那一刻,嫣兒瞳孔微縮,微微嘆氣:“那是新月門門主的玉佩,本來還想著一個月內你們沒有查出什么線索,我自己去找新月門就可以。沒想到這陳文倒是個膽大的,竟然能從新月門門主身上拿走玉佩還沒被發現。”

聽到嫣兒的話語,慕容瑾面色一凜,目光緊緊鎖在那枚玉佩之上,仿佛能從中窺見更深的秘密。他沉聲道:“新月門是何門派?”

對于武林門派,慕容瑾知之甚少,只能詢問嫣兒。

沒想到嫣兒卻是搖頭:“我想有關新月門的事,還是去問上官寒比較好。我們星辰閣對于新月門了解不多,只知道新月門門主是個女人,其他一概不知。”

慕容瑾之前聽上官寒說過,武林中的事就沒有星辰閣不知道的,有嫣兒跟在他身邊,上官寒也能分些精力去處理其他事。

慕容瑾的步伐堅定而急促,穿過曲折回廊,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頭,激起層層漣漪。月光稀薄,卻恰好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一抹不容忽視的凝重。他領著幾名隨從,徑直步入上官寒的書房,門扉輕啟,一股淡雅的墨香與松香交織的氣息撲面而來。

慕容瑾也不拖沓,直接開口詢問:“你知道新月門嗎?”

上官寒收起信鴿剛剛傳來的情報,微微蹙眉:“新月門?你怎知新月門?”看到跟在慕容瑾身旁的嫣兒,恍然大悟,是她說的。

“我對新月門的了解也不錯,只知道它忽然出現,這個門派及擅長用毒。”慕容瑾聽到上官寒的回答還是有些驚訝的,他沒想到上官寒的了解也不多。這讓慕容瑾心中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門派如此神秘,星辰閣閣主和龍影衛首領都對它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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