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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抓捕何許

當(dāng)沈存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警察廳離開,回到警察署后,就聽說日本憲兵隊又開始在街上抓人了。

他并沒有當(dāng)回事。

帶著特務(wù)隊,就要出去與許孚山匯合。

沒有多遠,就被日本憲兵隊攔下來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日本人要抓捕的目標,正是許孚山。

沈存真愣在原地,心里想著:

“這是怎么回事?

許孚山為何會殺日本人?”

沒辦法,既然現(xiàn)在日本憲兵隊封路了,沈存真只有掉頭回去。

……

第二天。

就在索菲婭去薈芳里上班的時候,許孚山就在房間里睡大覺。

噹噹!

他在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一陣敲門聲。

許孚山立刻清醒過來,將枕頭下面壓著的手槍,死死地攥在手里。

他知道,日本人一直在抓他。

他必須保持警惕。

如果發(fā)現(xiàn)意外,立刻從房間里逃出去。

四處看去,只有一個窗戶。

從窗戶跳到外面,是有個后門。

后門那里是一條小巷子。

但是,他不敢去小箱子里。

萬一日本人就在那里等著呢?

因此,他慢慢走下床去,朝著廚房里走去。

之前他與索菲婭勾搭到一起后,就怕有一天出事,沒法從房間里逃出去。

所以,他提前在廚房最里面挖了個地道。

地道直通城外。

門外,兩個警察還在不停地敲門。

日本憲兵隊沒抓到人,直接將火氣發(fā)泄到南崗警察署的身上。

沒辦法,警察署只能責(zé)令各街甲巡長,一大早就巡視。

如果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立刻上報。

就在兩個巡警等的不耐煩時,突然聽見房間里傳來一陣“嘭”的聲音。

兩個巡長竊竊私語,誰也不敢破門而入。

沒辦法,他們只好跑到街上,抓著一個日本憲兵的胳膊,就說房間里有動靜。

來來回回,五分鐘就過去了。

等到日本憲兵沖進屋子里時,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需多找,很快地就看見了廚房里面的地道。

旁邊還有倒在一邊的水缸。

此時,周本鴻在干什么呢?

中村澤樹抽調(diào)他,帶著幾個警察,跑到城門口值守去了。

今天,城內(nèi)異常混亂。

日本憲兵隊在抓捕許孚山。

市警察廳特務(wù)科和警察署特務(wù)系,在分頭抓捕忠義賭坊的人。

忠義賭坊的背后之人,周本鴻并不清楚。

但是,表面上的管事,名叫何馬方。

年紀三十出頭,與周本鴻差不多大。

整天舔個大肚子,在街上四處閑逛。

他負責(zé)的是忠義賭坊,同時還間接控制其他十來個地下賭場。

這次從同學(xué)錄名單上,知道這些賭場的人,都是紅黨的外圍。

雖然林寬重有點不相信,但還是下令抓人了。

當(dāng)然,中村澤樹也不遑多讓,一直在與市警察廳特務(wù)科搶功勞。

何馬方已經(jīng)失蹤,手下的打手也四處逃竄。

中村澤樹為了不放走何馬方,就讓周本鴻一大早去了城門口。

美其名曰,與駐軍協(xié)作。

滿洲國軍和日本憲兵隊一起負責(zé)城門的值守,人手也是夠的。

現(xiàn)在警察署又派來一隊警察,擠在城門口,這讓滿洲國軍很是不滿。

他們還在私下里吐槽:

“老子平時就靠查過路的人,撈點油水。

現(xiàn)在你們警察也要搶走?”

縱使心里不滿,但是,滿洲國軍的小兵,卻不惹麻煩。

畢竟,市警察廳特務(wù)科的密偵也在。

密偵不是別人,正是郎樹勛。

當(dāng)市警察廳特高股長林寬重知道,周本鴻提前將名單泄露給了中村澤樹。

在氣憤之下,只好提前進行抓捕。

為了不讓中村搗亂,還將郎樹勛派出去,對周本鴻進行監(jiān)視。

只要周本鴻做什么,郎樹勛就跟著做什么。

就在周本鴻和郎樹勛斗嘴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的樹林之中,有爭吵聲。

重點是,還是兩個男人在爭吵。

他們趕緊帶著人跑過去,想要查看是怎么一回事。

樹林之中,何馬方拉著許孚山的胳膊,不讓他走。

剛才,許孚山從地道里跑出來后,慌里慌張的就要走。

沒想到,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人。

何馬方走在前面,哪里想到,身后會有一個人撞他。

啊!

何馬方一下子摔在地上,右腿突然被手里的匕首扎透。

疼得哎喲直叫。

許孚山看見這個場景,自然是趕緊跑啊。

卻沒想到,坐地上的何馬方,死死地攥著許孚山,不讓他走。

周本鴻率先趕到現(xiàn)場,舉著槍讓許孚山不要動。

他心里已經(jīng)犯了難。

昨晚在殺佐藤虎太郎時,許孚山究竟看沒看到?

在市警察廳特務(wù)科那里看到的報告,說是許孚山殺了日本特高課的人。

因此,日本憲兵隊責(zé)令,特務(wù)科協(xié)助抓捕。

周本鴻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再看看面前被何馬方拽住的許孚山,頓時就犯了難。

他應(yīng)該怎么做?

許孚山在被何馬方拽住,無法脫身之際,看見周本鴻已經(jīng)跑來了。

心里更是慌張不已。

想著:

“周本鴻?

他娘的,昨天他殺了日本人,害老子被憲兵隊追捕。”

雖然心里對周本鴻很是氣憤,但他知道,必須盡快脫身。

不然,引來憲兵隊,恐怕小命不保!

就在這時,許孚山一狠心,直接伸出腳,狠狠地踢向了何馬方。

何馬方吃痛,只能松開手。

許孚山剛要跑,就聽見“嘭”的一聲,周本鴻的槍響了。

一顆子彈正中許孚山的心臟,很快地就沒氣了。

“周本鴻,你在干什么?”

隨之趕來的郎樹勛,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著周本鴻。

半個小時后,南崗警察署內(nèi)。

周本鴻正靠在椅子上,悠閑地抽著煙。

他在城外將許孚山槍殺了之后,趕來的郎樹勛怒氣沖沖地將何馬方帶走。

臨走之前,郎樹勛還威脅他:

“為什么要開槍?

你是不是在殺人滅口?

等著吧,你就等著日本人給你抓進憲兵隊吧!”

出乎意料的是,日本憲兵隊似乎并沒有反應(yīng)。

趕回市警察廳的郎樹勛,雖然在股長林寬重那里,添油加醋地損了周本鴻一頓。

但是,林寬重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林寬重的心里想著:

“不就死了個日本特務(wù)嗎?

有什么大不了的?”

對他而言,反正這次順利找回同學(xué)錄名單,同時又將何家賭坊的人全抓了。

這件大功勞,在市警察廳已經(jīng)掛上了號。

日本人特務(wù)科長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近期一定上報民政部警務(wù)司,為他請功。

即使周本鴻行動可疑,林寬重也不準備深究了。

但是,南崗警察署特務(wù)系系副中村澤樹,似乎很是惱火。

明明他與林寬重都抓了何家賭場的人,為什么省公署的電話只打給自己?

在電話里,高官對著中村澤樹就是一頓臭罵。

中村氣憤之下,也在思考。

難道何家賭場的背后之人,是日本人?

如果單單憑借一個濱江高官,是沒法護著何家的。

現(xiàn)在在哈爾濱的日本人勢力,只有日本憲兵隊、特高課、滿鐵、關(guān)東軍駐軍四個勢力。

“究竟誰是何家的保護傘呢?”

中村澤樹在辦公室里,思考起來這次同學(xué)錄底單引發(fā)的何家賭場案。

大會議室內(nèi),鄭路輝正在與周本鴻插科打諢。

鄭路輝問了一個很現(xiàn)實的問題:

“既然叫法大同學(xué)錄,為何沒有一個法大學(xué)生?

你用何家賭場來糊弄日本人……”

周本鴻聽見這話,掐滅了煙頭,直愣愣地看著面前的老鄭。

遠在沙曼屯的索菲婭,看見屋子里一片凌亂,許孚山也失去了蹤影。

頓時心中一驚:

“他被抓了?”

想到這里,拎著的包,也攥的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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