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聲淅淅瀝瀝,賣甜糕的在吆喝。
小孩偷偷摸摸在攤販前,拿著不知哪來的零錢,想買個甜糕偷偷吃。
路邊的小黑貓懶懶的躺在梧桐老樹下,尾巴在地上一拍一拍。
尋竹抱著一個紙袋子,挨家挨戶的敲門。
“您好,有人在嗎?”
尋竹退至門口,安靜地抱著紙袋等待著。
吱呀一聲,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少年,少年看見尋竹,眉毛一挑。
尋竹這才看見了此人的面貌。
眉眼如畫,眼眸含情,周身散發著溫潤的氣質,他有禮地問到。
“請問有什么事嗎?”
尋竹看呆了,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憶年。
這也太裝了吧(尋竹內心OS)
而她看見,此時的憶年正在不停的用眼神示意她,像是眼睛進了沙子。
懂了,裝起來了是吧。
“想問一下貴客需不需要新鮮的水果,童叟無欺,只需要五分錢,不過我可以給你打折,您長得好看只需四分錢。”
竹尋“真誠”地說道。
憶年聽了這高處平時一分錢的價格暗自咬了咬牙。
“謝謝這位小姐,那我就收下了。”
拿走水果,哐地關門。
尋竹頭一扭,抱著紙袋子就往下一家走。
她走路速度極快,路上很多路人與她擦肩而過,有些人回頭好奇的打量著她。
一個拉著小女孩的婦女路過了她身邊,攔下了她。
“你這個橘果怎么賣的呀”
“一斤五分錢的,阿姨”尋竹笑瞇瞇的和她說話。
“小朋友要不要嘗一個,免費的”
說著就給小女孩了一個。
小女孩嘗了一口,笑得很開心,仰頭看向婦女。
“媽媽,好吃。”
“你喜歡的話再給你一個。”尋竹說。
婦女看見女孩笑得這么開心,就像尋竹買了一斤的橘果。
“阿姨,下次想吃再來找我,我在農貿市場離大門那排最里面那個攤位,我給您便宜一點。”
那個婦女笑著和她點點頭,就牽著孩子走了。
等大街上的人都散了大半,尋竹回到了攤位,抱著空著的袋子和里面的零錢,和攤主說。
“阿姨你看,我都賣完了。”
攤主看見尋竹手里的袋子和錢,開心的接了過來,但是內心看起來還是有些擔憂。
“沒事的阿姨,您每天給我三分錢就好。”
攤主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抓著尋竹的手,拍了兩下。
“孩子,你平時中午來阿姨家吃飯,反正多個碗筷我家也吃得起,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尋竹笑著和攤主說。
“您才是幫了我大忙呢。”
下午吃完飯,太陽懸掛在天空,炙烤著大地。
尋竹在街上走了一會,便滿頭是汗,一邊用手擦汗,一邊手抱著許多的絲線針線,往屋子走去。
“溪晚,我回來了。”
尋竹在門外喊她。
屋內傳來踩在草叢上的腳步聲,門輕輕地開了一條縫,看見來人是尋竹后,溪晚開了門。
“看看,你要的絲線我都帶回來嘍。”
尋竹跨步走進屋,把絲線放在地上。
地上現在有五個草扎的潦草草席,是他們的床,一個床的床邊滿是各種絲線和絲織品,一個床邊有個木板,一個男孩在那里抄寫。
尋竹走到那個男孩旁邊,打趣道。
“小皇子,別的不說,你字是真的好看。”
小皇子沒有停筆,繼續慢慢的抄寫,回她。
“當然了,再怎么說也是姑墨最好的老師教的。”
尋竹笑了兩聲,內心有些許的羨慕。
她轉身走到了自己的草席上,盤腿坐下來,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支著腦袋。
“溪晚,看看這批貨符不符合你的意啊~”
尋竹對著同伴說話的語氣經常有些吊兒郎當的。
溪晚點了點頭。
尋竹注意到她的一絲頭發垂下來了,有些擋住她的視線,便伸手幫她撥到了耳后。
溪晚微微愣了愣,手上紡織的動作停了一瞬,看向了尋竹。
“怎么啦,看我干嘛”尋竹直勾勾地看著她說。
溪晚搖了搖頭,未說一語,繼續干著手上的活計。
尋竹也明白她的性子,站起來拍了拍褲子,拿起一個削好的樹桿,起身走向門外。
“走了兩位,給你們整點野味晚飯”
她推開門,笑著說。
“今晚吃肉嘍。”
她走后,屋內靜悄悄的。
宴明轉頭看向了溪晚,想和她說話。
卻看見溪晚嘴角含笑,手里的動作也停住了,就那么僵在那。
宴明轉回了頭,抖了抖身子。
好可怕,溪晚發情期到了吧。
是夜。
打了一天工的憶年回來了,還拿著幾塊磚和打火石。
他用腳推門,一進去就喊。
“我回來啦,看看我帶了啥。”
無人搭理。
宴明反應遲鈍般的回過了頭,熱情地迎了上去,看見他抱著幾塊磚,驚訝地說。
“憶年,你這力氣可以啊。”
憶年撇了他一眼。
“誰都和你一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學學人家尋竹,打獵的一把好。”
憶年手拍了拍宴明,看向了他寫的字。
“其實別的不說,你的字是真的好看,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就是如此吧”
宴明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平時說話那么糙,怎么突然文雅了。”
“你沒看見他今天在人家家里死裝的樣子。”
尋竹扛著兩只兔就回來了。
憶年用眼神警告尋竹,那擠眉瞪眼的樣子,跟白天在人家家里做事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尋竹回以他:我懂我懂。
憶年把帶回來的那幾塊磚鋪在地上,堆上柴火,再用打火石點著。
尋竹看著憶年的動作,很奇怪地問。
“麒麟不會打火嗎?”
憶年有些尷尬,眼神飄忽不定。
沒好好學,尋竹了然,不由得在心中對憶年更加鄙夷。
虞溪晚幽幽地開口。
“阿竹你的爪子放在陽光下都在發光,剪剪指甲吧。”
“哦!”尋竹回道。
兔子在火架上被炙烤,憶年百無聊賴的看著兔子,他往宴明的方向看。
看著宴明在盯著一個地方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見虞溪晚在看尋竹,尋竹在借著月光看宴明抄寫的書。
這幫人發什么瘋?
宴明擱下筆,起身走到憶年旁邊,小聲地和他說話。
“你覺不覺得虞溪晚今天有些奇怪?”
“她盯著尋竹干嘛”
憶年把身子往旁邊靠,鄙夷的說。
“你也奇怪。”
宴明看他這么污蔑自己,來氣了,抱著臂在旁邊生氣。
怪異的氛圍就這么彌漫了開來。
一陣開門聲打破了這種怪異。
尋竹抬頭撇了一眼,卻看見溪晚在看著自己,輕輕地問。
“怎么了?”
溪晚搖了搖頭,低下頭不再看她。
憶年抬眼看見時冉來了,立馬招呼她快點坐下來。
“今天怎么樣,那戶人家沒再來搗亂了吧?”
憶年問。
“沒有,倒是你們,我成年了,也會飛了,準備什么時候出發。”
尋竹眼神微動,但手上的動作不減,默默地聽著他們說話。
憶年看著兔子,回答道。
“后天就可以了,我明天就能拿錢走人了。”
憶年看向了小皇子。
“我隨時可以。”
“我也隨時可以。”虞溪晚說。
“那后天啟程。”時冉拍板。
“我們現在在清衣,離落陽和青霜比較近。”尋竹開口。
“我送宴明去姑墨,冉冉送憶年回安慶,正好帶著阿竹去幽州,怎么樣。”虞溪晚說。
時冉點了點頭。
“那就辛苦你了,畢竟姑墨那么遠。”
虞溪晚搖頭,表示沒事。
兔肉好了,香氣也鉆進了大家的鼻子。
憶年招呼大家過來吃,兔肉很香,大家吃的很開心。
虞溪晚抬眼看了看尋竹,眼底流露出一絲不舍。
而旁邊的宴明看見此情景,心下了然,她們倆關系這么好,希望以后小團體不要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