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坐在車上，正和老唐聊著天，老唐發消息說：

“有空沒有，能出來約不？現在在哪里干什么？”

路明非面基之后很信任老唐了，想了下把事情粗糙地透露了一點：“在調查一點事情。剛去了一個叫塔莫妮卡的公寓，又一路跟到密歇根大街，現在正要去66號公路。”

“？”

……

“現在到草原大道了。等下再去朗博街道。”

“？”

……

車子還在向前，路明非卻面色沉重地看向芬格爾，緩緩說道：“師兄，好像有點不對勁。”

芬格爾看過來：“怎么了？”

“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害怕，也不要激動。”

芬格爾輕蔑地笑了笑：“我都留級四年了，還有什么事情能嚇到我？就算你說你是龍王我都不怕。”

路明非說道：“我們現在正在追蹤的這個嫌疑人，好像聯系我了？”

“什么？”芬格爾還是一驚，“不可能！且不說我們沒可能暴露，就算暴露了他也絕不可能弄到你現在的聯系方式。”

路明非摸了摸鼻子：“額，這個。好像我和他，本來就保持著聯系，所以……”

芬格爾立刻叫停了司機，取消了剩下的行程，付完錢拉著路明非就下了車。

“什么情況，詳細說說？”

路明非咽了咽口水：“事情是這樣的，我本來認識一個兄弟……”

路明非三兩句話把事情講清楚了，芬格爾聽得一臉懵：“所以說正在追蹤的這個人是你熟人，你兩句話他就意識到了，然后他說他自首，讓我們現在去找他，去聽他解釋？”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你怎么不說兇手就是我或者楚子航呢？真有這么巧的事不成？”

路明非心說那我遇到的巧的事多了去了，比如卡塞爾總共沒幾個中國學生，他和楚子航就代表仕蘭中學獨占兩席。

“不知道，可能混血種就是會相互吸引吧。又或者混血種的圈子就是這么點大？”

“你那個朋友是混血種？”

“額，不是吧？我不確定。”芬格爾這樣一問，路明非倒是不確定起來。

他以前只知道老唐是做一些灰色業務的，可能會接一些不太光明的任務，但他從來沒想過會在自己查的命案中發現老唐的痕跡。

這樣一想，老唐還真有可能是混血種，要不然他有什么實力能做類似賞金獵人的事呢？

“那我們現在要過去嗎？”路明非問。

芬格爾猶豫了一下：“你能確定你的朋友不是兇手嗎？又或者說他的立場和傾向如何？”

路明非低下了頭：“我打不了包票。”

“但是我和他的經歷讓我覺得他是個好兄弟。如果實在危險的話，就讓我和他去了解情況吧，你們聽我的錄音也行。”

芬格爾搖了搖頭：“沒事，你能確定風險程度的話。我們謹慎一些，見面就見面了，總不能我們還躲著他吧？”

“我先轉告學校現狀，讓他們隨時準備可能的意外。再等楚子航做完了他那邊的事情，我們幾個準備好東西，再一起去見他。”

路明非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

當天晚上。

楚子航在聽了路明非的解釋后，一樣感覺很神奇。具體了解了情況后也同意了按芬格爾提議的行動，去見一見老唐。

三人和老唐約好了一個野外的無人之地，芬格爾帶上了槍，楚子航準備好了自己的刀，路明非則是準備好了自己的嘴炮。

如果老唐只是被卷進來的，那自己就得協商兩邊人，通力合作起來。

如果是別的情況……不論如何，老唐不能死，但是師兄也不能出危險！

三個人從租的車上下來，看見一個小黑點已經在遠處等著了，路明非遠遠一看，果然是老唐。

路明非走在前面，芬格爾和楚子航僅在后兩步緊緊跟隨著護著他。

在八十米開外停住，芬格爾先喊了句話：“嘿，哥們！麻煩你掏下身子各處和口袋，然后舉著手轉個圈！我就看看你帶沒帶什么東西！”

話隨著風聲傳到了老唐耳朵里，在芬格爾視野里，老唐老老實實舉起手轉了兩圈。

“沒事了，靠近到二十米吧。楚子航學弟你跟在路明非邊上，和他一起去溝通，我拿著槍在側面掩護。”

楚子航理論上是隊伍中明面實力最強的，這么安排很合理，他點了點頭跟在路明非后面。

路明非緩步向前走著，老唐的身影逐漸清晰。他還是穿著昨天那件皮衣，頗具特色的眉毛皺在一起，看起來有點意外和尷尬。

“啊哈哈，”老唐有點尷尬地打了個哈哈，笑了笑，“明明你來了啊。”

路明非看到老唐還是一副有些輕松的樣子，至少沒有一來就和他玩什么訣別啊憤怒啊的戲碼，稍微松了口氣，只要還有的談就行。

“沒想到明明你來頭這么大啊，我以為我做任務的時候自己已經夠小心了呢，怎么你們一來就找到線索了。”

路明非心說那可不是我們厲害，是諾瑪厲害，你就算行蹤隱藏的好，稍有規律異常就會被揪出來。

“我還想著我的生活不太尋常你會不會害怕呢，沒想到你也不簡單。看來你說的那個招了你的學校來頭不小啊。”

路明非有些羞愧，老唐早跟他暗示過他的生活，自己卻有所隱瞞：“抱歉。”

楚子航戳了戳路明非的腰，路明非又醒悟過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不說這些了老唐，只要咱們解決沖突，這些都可以慢慢談。我只問問你，人是不是你殺的？”

老唐一愣：“殺人？什么殺人？”

“就是那個公寓樓里的人，那個白人男性。你降兩層樓進去的房間里那個。”

老唐真有些茫然地撓了撓頭：“我不知道啊。”

“我接到的任務就是摸進去拿個東西。本來這么小個任務我肯定不會跑這么遠來做的，但誰讓這么個簡單的任務獎勵就有整整一萬五千美金呢？”

楚子航和路明非面面相覷。如果不是老唐殺的，那真兇是誰？為什么諾瑪沒有分析出其他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