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18章 奇襲

瞧著部隊眼瞅著“唰”地一下就要開拔出發(fā),李枚“嗖”地一下迅速行動起來。就在即將出發(fā)的當口,她眼神“唰”地掃過眾人,“啪啪”兩聲拍手,嗓音洪亮且干脆地喊道:“嘿!就你們25個,麻溜兒地‘唏哩嘩啦’趕緊換上鬼子的軍裝!”這被點到的人里頭,便有鬼子婆與林怡。

當眾人在一陣“窸窸窣窣”聲中,把鬼子的軍裝逐一穿戴停當,李枚毫不猶豫,猛地一揮手,口中“嘿喲”一聲,示意開拔。

這一路上,邱政委那模樣,明顯透著興致缺缺。只見他嘴巴高高地噘起,活像個賭氣的孩子,還時不時“唉”地輕輕嘆上一口氣,而后百無聊賴地抬眼,朝著天空匆匆“瞟”上一下,眼神里滿是無奈與煩悶。

李梅心思細膩,一下子就捕捉到邱政委情緒不佳,像是心里頭悶著一團火。她不動聲色地放慢步伐,隨后“咯噔”一聲穩(wěn)穩(wěn)停住,就直直地站在原地,專注等著邱政委跟上來。

沒過多久,邱政委拖著步子,慢悠悠地挪到李梅跟前。李梅滿是關切地凝視著他,語調輕柔地問道:“邱政委,今兒是碰上啥事兒了,咋看起來不大對勁呀?”

邱政委簡直氣炸了,那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忍不住破口抱怨:“今兒個可真是要把我累死了!在外面走得腿都快斷了,從早走到晚,就盼著回來能躺床上好好睡一覺。結果呢?你倒好,不由分說就把我拉上這趟!我就奇了怪了,那些民兵對這塊兒路熟悉得很,閉著眼都能走,為啥非得抓著我不放啊?這不是故意折騰人嘛!”

李枚聽聞邱政委的抱怨,微微皺了下眉頭,雙手下意識地交叉抱在胸前,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只是冷冷地瞥了邱政委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扭頭便徑直走開了,腳步急促,帶起一陣輕微的風聲。

邱政委見李枚這般模樣,雙眼瞬間瞪大,氣得滿臉通紅,雙手用力地甩到身側,還狠狠跺了下腳,心中那股怒火“轟”地一下燃得更旺。他幾步追上前去,沖到李枚面前,手指著李枚,大聲嚷嚷道:“嘿!你這什么態(tài)度?我都火成這樣了,你看看!到底是我哪兒得罪你了???你倒是說句話?。 闭f話間,胸脯劇烈地起伏著,臉上的肌肉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李枚聽到邱政委的抱怨,腳步猛地一滯,微微低下頭,雙眉緊蹙,陷入片刻沉思。少頃,她迅速轉身,步伐急切地快步折返。只見她輕輕抬起手,溫和且親切地搭在邱政委的肩膀上,語氣和聲細語:“邱政委啊,你可千萬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今天我剛得知,那幾個民兵以前竟是張學良的部下,每個人都有一身過硬的本事,特別是在制造槍械、子彈方面,甚至連炮彈制造都不在話下。我心里頭就琢磨著,要是能把他們留下來,咱們合力辦一個兵工廠,讓他們出任技術顧問,往后咱在槍炮彈藥這一塊,就再也不用發(fā)愁啦?!?

她眼神中滿是誠摯,神情認真,緊接著說道:“這次執(zhí)行的任務,那危險程度不言而喻,處處都是龍?zhí)痘⒀?。倘若把他們帶在身邊,萬一出現(xiàn)什么閃失,有個三長兩短,對咱們而言,那可真是難以估量的巨大損失啊。就像你剛剛提到的,熊波和唐菊也參與了此次任務,他們肩負著狙擊掩護的重任,時刻都得警惕,全力保障大家的安全。在這種緊張又關鍵的情形下,我又怎么能讓他們抽身來帶路呢?你作為他們的長官,經我這么一解釋,其中的利害關系,想必你心里已經再明白不過了。你再仔細斟酌斟酌吧。”

言畢,李枚再次輕輕拍了拍邱政委的肩膀,動作舒緩而有力,隨后轉過身,邁著沉穩(wěn)堅定的步伐,朝著那支裝扮成鬼子的隊伍走去,身影很快便隱沒其中。

經李枚這番條分縷析、耐心細致的解釋,邱政委原本緊緊擰成川字的眉頭,如春日解凍的冰河,緩緩舒展開來,可隨即,一絲懊惱迅速爬上她的臉龐。她眼眶微微泛紅,滿含著深深的歉意,目光近乎愧疚地看向李枚,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感慨與自責,語調都微微發(fā)顫:“李枚呀,聽你這一番透徹的分析,我如夢初醒,徹徹底底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我真是糊涂啊,怎么就沒考慮到這些關鍵的方面,腦袋就像被糊住了一樣!我壓根兒就沒料到,那幾個民兵居然藏著制作槍支彈藥、炮彈火炮這樣的絕世本領。要是我早知道他們有這能耐,哪怕不用你提醒,我拼了命也會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涩F(xiàn)在,我因為自己的疏忽,還跟你抱怨,差點誤了大事。我這心里頭啊,真像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太對不住你了,李枚,我真心向你道歉!”

在邱政委的引領下,隊伍仿若一群隱于夜幕的鬼魅,腳步似微風拂葉,輕緩且悄然地向前移動。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這寂靜中潛藏的緊張氛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在這仿若凝固的空氣中,如細沙般緩緩流淌。終于,他們來到了邱政委白日里偵察過的鬼子指揮部。

邱政委微微側身,輕輕靠近身旁的戰(zhàn)士,她的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了沉睡的獵物。接著,她抬起手,以近乎羽毛觸碰般的力度,拍了拍戰(zhàn)士的肩膀,同時迅速將食指豎直放在唇邊,眼神中傳遞出無聲的指令——噤聲。隨后,她壓低聲音,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卻又清晰可聞:“停下?!毖粤T,她緩緩轉頭,目光朝著隊伍后方投去,眼神中滿是等待的意味。

不多時,黑暗中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像是夜行動物謹慎的踱步。只見李枚身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她身姿矯健,步伐雖快卻穩(wěn),每一步落下都如同貓科動物般悄無聲息。月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緊抿的雙唇透露出果敢與決絕。待靠近隊伍,她微微喘著氣,目光如炬,迅速掃過眾人,低聲詢問邱政委:“情況如何?”那聲音雖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wěn)與力量,瞬間讓整個隊伍的緊張情緒又增添了幾分戰(zhàn)斗的決心。戰(zhàn)士們見她到來,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個個精神一振,等待著她的下一道指令。

邱政委神色緊繃,身子如獵豹般迅速且悄無聲息地朝李枚湊近,嘴唇幾乎貼到李枚耳邊,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稍高一點就會驚破這夜的寂靜,那語氣里滿是謹慎與對局勢的分析:“李枚,你想啊,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鬼子大概率早睡得死死的了。”

李枚原本就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的身軀,聽到這話后,眼中瞬間燃起如鷹隼般銳利的光,她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同樣壓低聲音,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fā)顫:“那就好,這機會可太難得了,稍縱即逝,咱們必須抓住?!?

李枚猛地仰頭,目光如電般迅速掃向天空,緊接著快速轉身,面向一眾戰(zhàn)友。她神情冷峻似冰,雙眉緊蹙,嘴唇微啟,壓低了嗓音,每個字卻似重錘般清晰有力地砸落:“所有人聽好!一會兒以我槍響為號,槍聲響起,即刻向鬼子全力射擊,不得有絲毫遲疑!”

語畢,她眼神如鷹隼般銳利,直直鎖定熊波,神情格外鄭重,加重語氣說道:“熊波,你帶著唐菊、王瀟,還有你家小婆婆,趕緊去尋一個絕佳的狙擊點,隱蔽好,等待指令,務必一擊制敵!”

安排妥當狙擊任務,她的視線如疾風般轉向那些身著鬼子軍裝的戰(zhàn)士,眼神堅定得如同鋼鐵,大聲發(fā)令:“身著鬼子軍裝的同志們,聽令!一會兒按原定計劃行動,悄悄出去,時刻緊盯田中美、田中秀姐妹倆的一舉一動,見機行事,切勿慌亂!”

李枚剛要率領部隊朝著鬼子軍營邁進,邱政委急忙出聲,喚住了她,一臉愧疚地說道:“李枚,剛剛實在是對不住啊,是我考慮欠妥,向你賠不是。”李枚聽聞,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在夜色中如同暖光,稍作示意后,便領著身著鬼子軍裝的我軍戰(zhàn)士繼續(xù)朝著鬼子軍營進發(fā)。

然而,沒走出幾步,李枚像是突然被什么擊中思緒,猛地停下腳步,轉頭朝著邱政委喊道:“邱政委,這里就交給你了!你在這負責指揮支援,咱們距離遠,沒法及時互通消息,你隨機應變。但只要聽到我槍響,必須立刻發(fā)動攻擊!”

凌晨一點多,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四周靜謐得仿若時間停滯。田中秀領著隊伍,仿若一群隱匿于暗夜的幽靈,足尖輕點,悄然無息地潛行至鬼子近前。

這正是夜的最深處,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而鬼子們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睡得酣暢淋漓。借著那如薄紗般微弱的月光,田中秀清晰地看到兩個鬼子毫無防備,呈大字狀橫七豎八地躺著,均勻的鼾聲在寂靜中時隱時現(xiàn),顯然已陷入沉沉夢鄉(xiāng)。

她微微轉過頭,眼神如同一束無聲的指令,迅速掃向身后的隊員們,同時輕輕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手勢,而后腳尖輕挪,示意大家躡手躡腳,以極致的小心,悄無聲息地朝里邁進。每個人都像是訓練有素的獵手,力求不發(fā)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響,生怕驚擾了這些沉睡中的“獵物”,破壞了這緊張而又關鍵的局勢。

這倆鬼子衛(wèi)兵,活脫脫像兩尊沉睡的泥菩薩,對周圍的一切毫無知覺。田中秀和田中美,恰似兩位暗夜的使者,輕手輕腳地行至隊伍最前端。田中秀身上那件大佐軍服,宛如一位忠誠的衛(wèi)士,伴隨著她的步伐,輕聲“沙沙”訴說,聲音細微得如同春日微風拂過花蕊;田中美身著的中佐服飾,領口的徽章好似一只狡黠的眼睛,在朦朧月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二人如同兩只謹慎的貓,每一步都像是在試探未知的領地,腳掌輕輕抬起,又緩緩落下,充滿了警惕與小心,仿佛這片靜謐的夜是一頭隨時可能蘇醒的巨獸,稍有動靜便會被它一口吞噬。

就在這仿佛凝固的寂靜中,一聲厲喝猶如一頭憤怒的雄獅在咆哮:“站??!”這聲音瞬間打破了夜的溫柔懷抱,好似一只粗暴的大手,無情地扯碎了她們精心編織的寧靜前行的網。剎那間,所有人的心都像被一只無形的鐵鉗猛地夾住,寒意如同無數只小蟲子,從腳底沿著脊梁迅速攀爬而上。

夜,濃稠如墨,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上。四周靜謐得讓人心里發(fā)慌,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在這死寂的氛圍里,更添幾分陰森。

這聲突兀的厲喝,恰似一道凌厲的尖嘯,直直劃破夜幕,源自一名本該站崗放哨,卻偷懶瞌睡的鬼子衛(wèi)兵。營地旁的枯樹在夜風中搖曳,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瑟瑟發(fā)抖。他先前猶如一截毫無生氣、倒伏于地的朽木,被這緊張氛圍陡然驚擾,瞬間像只炸了毛的刺猬,從地上猛地彈起。他雙手如鉗子般死死攥著那支三八大蓋,槍身冰冷的金屬光澤在月色下閃爍,恰似一條吐著信子、伺機而動的毒蛇,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月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片光影,在地上形成詭異的圖案,仿佛也在為這場對峙渲染著緊張的氣氛。

這聲尖銳的厲喝,猶如一只無形且無情的巨手,粗暴地搖醒了另一個正沉浸在夢鄉(xiāng)的衛(wèi)兵。營地的篝火早已熄滅,只剩幾縷青煙裊裊升起,在夜空中緩緩飄散。他如夢游者般,眼神惺忪,神色慌亂,手腳并用從地上狼狽地爬起。緊接著,他急切地操起身邊的三八大蓋,那黑洞洞的槍口,如同一雙雙惡狠狠的眼睛,不懷好意地對準了田中美與田中秀她們,活脫脫像兩只張牙舞爪、隨時準備撲咬的惡犬,妄圖用這冰冷的武器來彰顯他們所謂的“威嚴”。營地四周的黑暗仿佛也被這一幕吸引,愈發(fā)濃重地向眾人擠壓過來,似乎想要將這場沖突吞噬其中。

夜,依舊如墨般濃稠,靜謐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剛剛那聲厲喝“站住”的鬼子士兵,警惕地端著槍,目光在田中秀和田中美身上來回掃視,惡狠狠地問道:“你們是做什么的?”

田中美心中一緊,但旋即定了定神,佯裝氣憤地大聲說道:“別拿槍指著我們!我們才從戰(zhàn)場上拼死拼活地打敗仗回來,一路上饑寒交迫,本想著四處找點吃的填填肚子,這不才摸黑到了這兒,想從你們這兒拿點飯吃,瞧你這副警惕的樣子,難道還怕我們是敵人不成?”

林怡見勢,宛如一道黑色的疾風,腳下步伐如飛,瞬間疾沖到那鬼子身前。她杏目圓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揚手便是一記狠辣的巴掌,“啪”的一聲脆響,結結實實地摑在那鬼子臉上。這一巴掌力道十足,直打得鬼子腦袋“嗡”的一下,猛地偏向一側,臉上剎那間騰起一片刺目的鮮紅掌印。林怡怒聲如雷,呵斥道:“你們這幫混賬東西!連最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懂?見到長官竟然不知道敬禮?是不是都把皇軍的規(guī)矩丟到爪哇國去了?”

這兩個鬼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暈頭轉向,心中“咯噔”一聲,猶如墜入冰窖,暗叫大事不妙。出于長期被灌輸的服從本能,他們條件反射般地“唰”地立正,向著田中美和田中秀“啪”地敬了一個禮,動作慌亂且僵硬。

然而,林怡卻似乎怒火未消,眼神中滿是嫌惡與不耐。她一步跨到另一個鬼子面前,緊接著又是一巴掌,如同一記重錘,再次重重落在那鬼子臉上,同時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吼道:“還傻杵在這兒干什么?沒長眼睛嗎?還不趕緊恭恭敬敬請兩位長官進去!難道要等著長官們自己動手嗎?”

這兩個鬼子此刻已被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仿佛剛從地獄走了一遭。雙腿像篩糠一般止不住地劇烈打顫,嘴里哆哆嗦嗦,帶著哭腔說道:“請……請進,請進……”

眾人堪堪邁出五步有余,那兩個鬼子便像驚弓之鳥般,陡然發(fā)出尖銳的叫嚷:“站住!”這聲呼喊,恰似寒夜中炸響的霹靂,驚得四周空氣都為之一顫。

林怡聽聞,心臟瞬間猛地一揪,一股寒意自脊梁骨直往上躥。她猛地扭過頭,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那目光猶如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惡狠狠地射向兩個鬼子,緊接著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們究竟又在搞什么鬼?”

只見其中一個鬼子,面如死灰,雙腿抖得像篩糠一般,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他眼神中滿是極度的恐懼與驚惶,嘴唇不受控制地劇烈哆嗦著,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才,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像鬼魅一樣‘嗖’地從你們隊伍最后一人旁邊躥過去了呀。我們……我們真的怕得要死,就怕那東西冷不丁撲上來咬我們一口,嚇得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這……這才趕緊喊住你們吶?,F(xiàn)在……現(xiàn)在瞅著好像沒啥事兒了,您……你們趕緊走吧?!?

一行人穩(wěn)步前行,當與那站崗的鬼子相距約莫二十米之際,田中秀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絆住,陡然止住了腳步。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眼神中透著短暫的無措,顯然是一時迷失了方向,不知該邁向何方。

就在這略顯慌亂的瞬間,隊伍后方傳來李枚刻意壓低卻又滿含急切的聲音:“向右轉,向右轉!”這聲音雖細微,卻好似在寂靜夜空中敲響的警鐘,清晰地傳入田中秀耳中。她心領神會,眼神瞬間恢復堅定,毫不猶豫地大手一揮,果斷帶領隊伍向右側轉去,動作干凈利落,沒有絲毫遲疑。

遵循李枚的指引,田中秀和田中美如沉穩(wěn)的領路人,帶領著眾人朝著既定方向穩(wěn)步邁進。二人神色警惕,目光如炬,一邊前行,一邊敏銳地掃視著周遭的每一處動靜。

沒走出多遠,恰在路過一處拐角時,一支鬼子的巡邏隊,毫無預兆地從前方出現(xiàn),整齊的腳步聲打破了短暫的寧靜。

這支巡邏隊的領頭,是一名神色冷峻的軍曹,他身后率領著十多個鬼子,一行人步伐整齊,宛如鬼魅般在夜色中潛行。當與田中美、田中秀一行人狹路相逢時,那軍曹如同一臺精確運轉的機器,猛地戛然而止,動作干脆利落,不帶絲毫拖沓。旋即,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抬起手,向著田中美和田中秀,莊重且肅穆地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這軍禮,宛如一道凌厲的指令,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空氣中劃下一道無形的軌跡。

田中美和田中秀見此情形,目光交匯間,心領神會。她們沒有絲毫的慌亂與遲疑,身姿挺拔如松,同樣以規(guī)范且鎮(zhèn)定的姿勢,回敬了一個軍禮。那神情,鎮(zhèn)定自若,仿佛在這緊張的局勢中,一切都盡在掌控。

這簡短而無聲的互動結束后,軍曹微微抬起手,輕輕一揮,如同下達了一道無聲的命令。緊接著,他便轉過身,帶著那十多個鬼子,邁著整齊劃一、鏗鏘有力的步伐,漸行漸遠。只留下“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這寂靜的夜里,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打著眾人的神經,直至緩緩消失在眾人的耳畔,仿佛帶走了這一瞬間的緊張與凝重,卻又在空氣中留下了一絲難以言說的余悸。

田中美和田中秀一馬當先,引領著眾人穩(wěn)步朝營地深處進發(fā)。腳下的土地有些松軟,每踏出一步,都能感覺到細微的沙沙聲,仿佛大地也在為他們的行動屏住呼吸。

他們沿著蜿蜒的路徑前行了一段,拐過一道彎后,前方出現(xiàn)了一間亮著燈的屋子。在這漆黑如墨的夜里,屋內透出的燈光顯得格外明亮,好似黑暗中的一座孤島,散發(fā)著神秘的氣息,像是在召喚著他們,又像是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眾人正一步步靠近那屋子,冷不防,兩聲粗厲的斷喝劃破夜空:“站住!你們干——”這突兀的喊聲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在寂靜的營地中回蕩,驚起了幾只棲息在附近樹上的飛鳥,撲騰著翅膀慌亂地飛向黑暗深處。

話未出口,只見兩個士兵身后,陡然如幽靈閃現(xiàn)般躥出兩個人影。營地周圍的樹木在夜風中搖曳,樹影斑駁,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增添了幾分詭異。這二人行動疾如閃電,瞬間欺近士兵,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鎖住士兵的脖頸,緊接著,“咔嚓”兩聲悶響傳來,猶如死神敲響的喪鐘。那兩名站崗的士兵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完整的呼喊,便直挺挺地癱倒在地,沒了動靜。四周再次陷入寂靜,只有那間屋子的燈光依舊亮著,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刺眼。

原來,正是林建奎與石頭,借著濃稠夜色的重重掩護,仿若暗夜中悄然潛行的鬼魅,腳步輕盈得未發(fā)出一絲聲響,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了那兩個鬼子身后。二人動作疾如閃電,下手穩(wěn)、準、狠,眨眼間便將鬼子制伏。

解決掉鬼子后,他們反應迅速,即刻將鬼子的尸體拖至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藏好。緊接著,二人如同訓練有素、忠誠盡職的衛(wèi)士,身姿挺拔地分別站定在門口兩側,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動靜。

田中秀和田中美目睹這一切,眼中欣慰之色一閃而過,向著林建奎和石頭微微頷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田中秀抬起手,動作輕柔卻沉穩(wěn)有力,緩緩推開了門,帶著眾人步伐穩(wěn)健地邁進屋內。

眾人步伐沉穩(wěn),魚貫踏入屋內。一時間,屋內燈火輝煌,亮若白晝,將每一處角落都照得纖毫畢現(xiàn)。兩位日軍少將身姿筆挺地佇立在巨大的沙盤之前,全神貫注地指揮著軍事部署,臉上的神情凝重而嚴肅,仿佛整個戰(zhàn)局都凝聚在他們的目光之下。

四周,一大群日軍軍官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少尉、大佐、中佐等不同軍銜者皆在其中,他們緊密圍聚于此,眼神緊緊追隨著少將口中吐出的每一個指令,神情專注,不敢有絲毫懈怠。

其中一位鬼子少將,憑借著戰(zhàn)場上練就的敏銳直覺,瞬間察覺到李枚等人踏入的動靜。他神色陡然一凜,目光如電般射向眾人,緊接著,一聲厲喝脫口而出:“你們是什么人?”這聲音猶如洪鐘,在屋內激蕩回響。

話剛落音,李枚反應極為迅速,即刻用簡潔而有力的手勢向眾人示意:“散開!”剎那間,眾人如同猛虎下山,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迅猛撲向敵人。他們手中的利刃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寒光閃爍,如一道道奪命的閃電。眾人動作嫻熟且干凈利落,每一次揮刀都精準無比,刀起刀落間,眨眼便將屋內的鬼子屠戮殆盡,只留下一片死寂與血腥之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李枚眼見一切已然妥當,任務圓滿完成,不假思索地果斷下令:“撤離!”眾人即刻準備行動。

就在這當口,小劉胖姐的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沙盤旁的桌子上,一張紙安靜地躺在那兒,不知怎的,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她。一種莫名的直覺涌上心頭,那張紙被她下意識地伸手拿了起來。那時,她不過是順手為之,并未深思此舉有何意義。

可誰能想到,時光悄然流轉,過了一段時間之后,在一個萬分危急的關鍵時刻,這張看似平平無奇的紙,竟如同一道曙光,出人意料地幫了大家一個天大的忙。

邱政委目光緊緊鎖定在軍營入口,眼見李枚率領隊伍沉穩(wěn)地邁進營門。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悄然流逝,沒過多久,她便敏銳地捕捉到李枚帶領眾人疾步而出的身影。剎那間,邱政委心中一喜,瞬間明白此次行動大功告成。

待李枚雙腳穩(wěn)穩(wěn)踏出軍營的那一刻,邱政委毫不猶豫,立刻轉身面向身邊的六十多位同志,聲音洪亮且堅定地說道:“李枚他們成功了!咱們得馬上撤離此地,動作要快!”話語剛落,她便迅速帶領這六十多人,沿著來時的道路有條不紊地撤離。大家腳步輕快而穩(wěn)健,很快來到不遠處的一處隱蔽地點,靜靜地等待李枚等人前來會合,四周彌漫著一種勝利在望的緊張與興奮交織的氛圍。

熊波雙目如炬,死死盯著前方。當瞅見李枚等人撤離的身影,一直高懸的心總算落了地,微微松了口氣。

他猛地轉身面向身旁戰(zhàn)友,手臂有力一揮,壓低聲音卻透著果敢:“安全了,撤!”話落,雙手穩(wěn)穩(wěn)握住狙擊槍,熟練卸下彈匣,利落插入槍膛旁的固定扣,隨后用力一提,將槍穩(wěn)穩(wěn)背于身后,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盡顯干練。

緊接著,他對身旁戰(zhàn)友使了個眼色,手指向李枚等人來的方向。戰(zhàn)友們心領神會,迅速整理裝備。熊波率先邁開步伐,步伐沉穩(wěn)有力,在黑暗中帶著眾人朝著李枚他們來的方向快步走去,四周夜色深沉,唯有他們的身影在月色下透著堅毅。

李枚帶領隊伍匆匆趕到邱政委等待的地點,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唯有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黑暗中潛藏的未知威脅在低語。

剛一停下,她便神色警覺地迅速環(huán)顧四周。黑暗中,樹木的輪廓影影綽綽,好似張牙舞爪的怪物。她的目光如炬般在這濃重的夜色里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卻并未發(fā)現(xiàn)熊波他們的蹤跡。

她不禁微微皺眉,濃重的夜色仿佛也壓在了她的心頭。趕忙轉頭看向邱政委,焦急問道:“邱政委,熊波他們到了沒?”邱政委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同樣透著一絲擔憂,低聲回應:“還沒呢?!贝藭r,風愈發(fā)大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等待增添著不安的氣氛。

李枚聽邱政委說熊波他們還沒到,心中“咯噔”一下,一絲擔憂悄然爬上心頭。她暗自思忖,熊波他們一路上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吧?這黑燈瞎火的,可千萬別出意外才好。但她深知此刻不能自亂陣腳,隊伍需要她穩(wěn)住局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不安,抬手示意隊伍稍安勿躁,提高音量說道:“大家先休息會兒,等等他們?!毖粤T,她將手中的槍輕輕放在身旁,緩緩坐在地上,目光卻始終朝著熊波他們來的方向,眼神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擔憂,心里默默祈禱著他們能平安盡快趕來。

又過了須臾,夜,靜謐得仿若凝固,每一絲空氣都似被無形的巨手按壓著。陡然間,一聲尖銳且急切的呼喊劃破這濃稠的寂靜:“前方有動靜!”

李枚聽聞,心猛地一縮,仿若被重錘擊中。剎那間,無數念頭在她腦海中呼嘯而過。會不會是敵人追上來了?熊波他們不會遭遇什么不測吧?如果真是敵人,以目前隊伍的狀態(tài),能不能應對自如?無數擔憂與揣測交織在一起,擰成一股沉甸甸的壓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但多年的戰(zhàn)斗經驗告訴她,此刻必須保持冷靜。隊伍需要她的指引,任何一絲慌亂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將心底的不安與恐懼壓下,努力讓自己的思緒清晰起來。

幾乎在同一剎那,她條件反射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槍。那原本就明亮的雙眸,此刻更是瞬間銳利得仿若蒼鷹,寒光一閃,迅速如電般掃視一圈身旁的隊員。

她緊抿嘴唇,壓低聲音,然而聲音里卻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堅定與果決:“閃開,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開槍!”話語擲地有聲,在這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與此同時,她身姿矯健地微微前傾,手中的槍穩(wěn)穩(wěn)對準動靜傳來的方向,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瞬間緊繃起來,如同即將離弦的箭,時刻準備著應對任何未知的突發(fā)狀況,眼神中滿是警惕與無畏。但在那堅毅的目光深處,仍隱隱透著一絲對未知的擔憂與對戰(zhàn)友安危的關切。

果不其然,在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拐彎地方,朦朧夜色里影影綽綽地出現(xiàn)了四五個人影。走在最前端的,是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步伐沉穩(wěn)且堅毅,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他身后緊跟著幾位女子,她們身姿輕盈,卻透著一股干練果決的氣質。

每個人手中都穩(wěn)穩(wěn)握著狙擊槍,那冰冷的金屬槍身,在如水的月色下反射出陣陣攝人的絲絲寒光,讓人不經意間,便能隱隱感受到一種無形且強大的威懾力撲面而來。

只見那男子步伐匆匆,迅速來到一處位置。他眼神急切地掃過四周,卻只瞧見一片空蕩,不由得眉頭緊蹙。他趕忙轉過頭,面向身后的女子們,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與焦急:“咱們本來和李枚約好就在這兒碰頭,怎么一個人影都沒有呢?”

聽聞此言,其中一位女子微微低頭,思索了片刻,隨后抬起頭,眼中透著一絲不確定,開口猜測道:“會不會是教官他們已經提前走了呀?”

另一個女子聽覺極為敏銳,那一絲從樹林深處傳來的細微動靜,好似針尖般扎入她的耳中。剎那間,她神色陡然一變,原本平靜的眼眸瞬間銳利如鷹,寒芒畢現(xiàn)。緊接著,她雙手如閃電般迅速且熟練地將子彈推入槍膛,“咔嚓”一聲,金屬碰撞的脆響在靜謐中格外清晰,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旋即,她雙臂穩(wěn)穩(wěn)舉起那泛著冰冷光澤的槍身,槍口精準地對準了那片傳出動靜的樹林方向。緊接著,她深吸一口氣,胸腔中爆發(fā)出一聲厲喝:“樹林里的人,立刻出來!再不現(xiàn)身,我就開槍了!”這聲音堅定且充滿威懾力,如滾滾驚雷般在寂靜的夜里炸開,仿佛要將隱匿在黑暗中的一切都震出原形。

就在這氣氛緊張得能擰出水來的節(jié)骨眼兒上,樹林里突然傳出一女的急吼吼的聲音:“千萬別開槍吶!王瀟,我是李枚呀!”話音剛落,就瞅見李枚像只機靈的小松鼠,“嗖”地從一棵大樹后頭蹦了出來。她先是賊兮兮地探個腦袋,左右一陣猛瞧,確認沒啥危險后,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緊接著,其他戰(zhàn)友就跟約好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從樹林的旮旯里冒了出來,那場面,就像變戲法兒似的,整整齊齊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王瀟定睛一看,嘿,原來是李枚,趕忙利落地收起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打趣道:“哎喲喂,李團長,可把我們給唬住了,還以為你們腳底抹油,早溜之大吉咯!”

李枚聽了,不禁樂出聲來,回笑道:“怎么可能嘛,我們鐵打不動,一直在這兒候著你們呢?!?

稍作停頓,李枚接著說:“得嘞,這下所有人都到齊咯,咱們開路,回!”

李枚率著眾人,步伐堅定,浩浩蕩蕩地回到了這幾日他們出生入死的戰(zhàn)地。此刻,夜幕仍戀戀不舍地籠罩著大地,天色如墨,恰似還未從沉睡中完全清醒過來,透著幾分朦朧與靜謐。

鄭一早就佇立在外面,伸長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們歸來的方向,那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終于,當看到李枚帶領隊伍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鄭一高懸著的心仿佛一塊巨石,“咚”的一聲,穩(wěn)穩(wěn)落地。他忍不住長舒一口氣,臉上浮現(xiàn)出欣慰的笑容,趕忙說道:“你們總算是到啦!一路辛苦,快回去好好歇一歇,這天啊,馬上就要亮起來了?!?

李枚微微點頭,臉上雖帶著疲憊,卻也難掩堅毅,回應道:“好嘞,鄭一,這一趟有驚有險,但任務也算順利完成。大家確實都累壞了,正好趁天亮前休息會兒。你也別一直在這兒守著了,趕緊去歇著?!?/p>

主站蜘蛛池模板: 安化县| 白银市| 雷州市| 章丘市| 江安县| 沾益县| 县级市| 长垣县| 吉首市| 平江县| 永新县| 光泽县| 霍城县| 同德县| 通江县| 进贤县| 南开区| 商水县| 绥棱县| 大兴区| 那曲县| 黎川县| 文水县| 平乐县| 体育| 防城港市| 肃南| 香港| 枝江市| 都兰县| 德清县| 莲花县| 安仁县| 贵定县| 呼图壁县| 平阴县| 新郑市| 淮滨县| 新田县| 当涂县| 襄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