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她只是我的姐姐
- 前夫剛薨,我再嫁成了皇貴妃
- 踏江星
- 2033字
- 2025-04-28 22:35:52
“那就別講。”
阮桑枝身子微微前傾,垂眼見韓婕妤竟然冷不丁跪在了地上,一時間也有些無可奈何:“你往這個方向,是準備去皇上的寢殿才對,別在本宮這兒磨蹭了,現(xiàn)在過去還能碰上他。”
韓婕妤櫻唇微顫,眉頭輕蹙,緊接著又磕了個頭,再看向她時,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娘娘,臣妾就是來尋您的。”
“哦?”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長,韓婕妤生得瘦削,哪怕穿著冬裝,看起來也比一般的妃子單薄。
遠遠看去,倒像是她這位皇上親封的皇貴妃娘娘在欺負人似的。
“娘娘,您許久未曾出現(xiàn),可知鳳印如今在誰手中?”韓婕妤不動聲色的抬眼望去,又迅速收回視線。
阮桑枝居高臨下的看過去,只得見到一顆不甘沉寂的野心。
“哦,在誰手中?”
聽到這話,韓婕妤心中一喜,她生怕這位神出鬼沒的貴妃娘娘當真是對后宮之事不感興趣,想到此處,她又突然生出一股不屑,傳聞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前太子妃,也不過是個假清高。
不過韓婕妤將情緒隱藏的很干凈,那溫軟的嗓音飄到阮桑枝,就只是唯唯諾諾的一句:“回娘娘,宮里如今都是宋昭儀說了算,就連太后……自打皇上離開慈寧宮那日,她就潛心修佛,不怎么出現(xiàn)了。”
“是嘛。”
云睿那小子還能在暗地里蹦噠,一輩子爭強好勝的穆四就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個閑散太后了?阮桑枝才不信呢。
“這話你還跟誰說過?”
“什么?”韓婕妤被她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亂了方寸,半晌才磕磕絆絆的回答道:“沒、沒有,臣妾并無害人的心思,只是想著……”
她又偷瞄了阮桑枝一眼,隨后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姐姐大病初愈又遭此橫禍,我們這些出身寒門小戶人家的女子,只能聽天由命。”
“但姐姐不同,姐姐是有大本事的人,臣妾只愿姐姐平安,姐姐無需做什么,枝葉下的蔭蔽也足夠臣妾喘息片刻了。”
聽完這一番真切表白,阮桑枝后知后覺的揉了揉太陽穴。
真是,晚上做夢都是姐姐姐姐。
“行了,本宮無心深究你是什么目的,此處天寒地凍,你且先回去。”
眼看著韓婕妤臉色突然煞白,有種搖搖欲墜的趨勢,阮桑枝又無可奈何的補上一句:“你覺得,就憑宋清姝芝麻大點的氣量,她能忍住不找我麻煩?看我們鷸蚌相爭,你就樂得躲清閑了?”
阮桑枝笑了笑:“我看那蓮美人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在京城也是無依無靠的,你怎么不找她結盟去。”
韓婕妤動了動嘴唇,一時間無話可說。
淚水落在青石板上,剎那凝結出晶瑩剔透的冰花,就在她以為自己終究是不得翻身的時候,頭頂傳來一道夾雜著輕笑的嗓音。
“不過本宮覺得,那鳳印落在宋清姝手里簡直一無是處,倒不如拿來做個鎮(zhèn)紙。”
“娘娘?”
韓婕妤猛地抬頭,臉上的淚痕還未消散,目光泛著盈盈的水波,看起來可憐極了。
阮桑枝近乎殘忍的笑了一下,伸出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水漬:“本宮很不喜歡宋清姝,也并不喜歡你。”
看著韓婕妤顫抖的肩膀,她坐了回去,冷冰冰的道:“忘了?需要提醒一下嗎?蘇昭儀之前死了個叫蓮心的小宮女,若非本宮多管閑事,淑妃身邊的秋月姑娘也留不得全尸。”
“韓婕妤,你在其中做了些什么腌臜事,以為別人不知道?”
“……”
在雪地里出一身冷汗,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阮桑枝沒多看她一眼,只無聲的拍了拍茯苓的手背,隨即闔上眸子,單手撐著下巴,心疼自己過度使用的嗓子。
倒是茯苓還平靜不下來,一張嘴叭叭的說著韓婕妤和宋清姝的壞話,讓阮桑枝不禁想,是不是前些日子跟在自己身邊太緊張了,憋壞了,才讓她變得聒噪起來了。
“小聲點。”
就在阮桑枝快要睡著的時候,途徑的假山后突然發(fā)出一陣響動。
話還未出口的茯苓趕忙噤聲,卻被阮桑枝敲了敲額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伙用眼神示意她繼續(xù)開口。
茯苓心領神會,甚至模仿出了漸行漸遠的場景,讓抬著轎輦的四個小太監(jiān)都險些笑了出來。
好在那假山后的人上當了。
“喏,這是傷藥,宮里不比宮外安全多少,你可要小心些,千萬照顧好自己。”
這下一字不落的傳到阮桑枝耳朵里了。
茯苓僵硬的轉頭看她的臉色,果然是沉如深淵。
怎么……怎么會是世子爺呢?
“我才不需要這個。”一道算不上熟悉的女聲響起,阮桑枝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潛意識里的排斥再次出現(xiàn),她心中莫名多了股燥意。
阮商陸是什么時候聯(lián)系上這位蓮美人的,他到底知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南康王府真正的大小姐?
而城外一別再未相見,他是否會擔心“姐姐”的安危,又是否會埋怨自己置他于不顧?
“喂,當了這么久侍衛(wèi),就沒看見過你那個阿姐?”
“她又不在宮——”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阮商陸連忙找補:“皇上看重她,下了命令,不許打擾。”
反正把皇上搬出來就沒事了。
看著商芝欲言又止的模樣,阮商陸聯(lián)想到自己之前遇到的一系列邪門的情況,原本很是信任的朋友也突然變得有些可疑。
他不動聲色的試探:“商姑娘,這不是你第一次提到我姐了,難道你還認識她不成?”
話至于此,就連茯苓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她瞄了一眼阮桑枝的神色,雖然已經(jīng)恢復如初,但還是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
不,不是疏離。
茯苓自認為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皇上以外,最了解阮桑枝的人。可此時那雙眼里透露出來的孤寂,她只在郡主看向東宮的時候見過。
“當然不是了,我這種低賤商女怎么會認識高高在上的長寧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