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孩童棲息的幻夢
- 重生10年代當文豪
- 古花間月
- 2029字
- 2024-09-07 19:02:45
因使用過度而發燙的手機,一時竟讓李鵠感到了絲絲涼意。
他依然并不喜歡雪穗這個角色,但在這一霎那,他卻對這個童年悲慘的角色無比同情。
頁數還剩下薄薄一層,已經接近尾聲。
李鵠翻開了下一頁,對話還在繼續,而笹原已經陷入了震驚和恍然。
所以尸體的皮帶松了兩格。
所以兇手能逃離現場,作為一個小孩,可以從通風管道離開。
“那個西本雪穗,被她媽媽當成搖錢樹去接客呢,每天都接觸著各種各樣的男人......”亮司媽媽醉醺醺地說道。
在圖書館里,雪穗和亮司兩個人早已相識,兩個殘破的靈魂依偎在一起,方能忍受著生活的痛苦,臨時構建一個獨立于現實之外的幻夢,擁有面對并期待未來的勇氣。
亮司剪出漂亮的剪紙,雪穗大聲地鼓掌喝彩,兩人交換各自看過的書籍,一起聊天,結伴回家。
直到......亮司目睹了雪穗和自己父親走進了一棟廢棄大樓。
在漆黑的通風管道里,他最后的幻夢也被自己的父親毀滅,在夢境與現實的縫隙里,他取出了自己的剪刀慌亂刺去,刺入了銅原洋介的心臟。
面對這一段經歷,在笹原面對筱冢一成的時候,他這么說道:
“從那以后,雪穗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亮司則至今被困在黑暗的通風管道中徘徊。”
案件發生之后并不是結束,彼時亮司僅有十歲上下,心思并不算縝密,案件因此留有很多疑點和瑕疵。
如果被發現殺害死者的是亮司,不僅他要接受法律的審判,雪穗的過往也會被人深挖出來,接受社會各種人的審視。
掌握亮司母親和松浦偷情證據的菊池,企圖揭露亮司不在場證明的松浦,將雪穗過往披露出來并讓同學點評的藤村......這些人都自然的成為了亮司和雪穗繼續在社會存活下去的荊棘。
受害者和嫌疑人的孩子,自然不能走到一起引起關注,而為了解決擋在他們路上的障礙,互利共生的關系也自然形成。
他們承受社會無端且巨大的惡意,卻又犯下無法饒恕的罪行。
案件已經無限趨近于真相,而失蹤的松浦也被找到,尸體埋在了雪穗老家的花園里。
以現在的科技,已經可以從尸體里提取亮司作案留下的痕跡,而且尸骨指甲縫隙里還有著從兇手那里扯下的發絲。
笹原立刻令人逮捕失蹤的桐原亮司。
槍蝦不會離開蝦虎魚的身邊,雪穗所在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桐原亮司。
這一天是個重大的日子,雪穗的新店開業了,是位于繁華地段的精美珠寶店。
剛剛大學畢業不久的雪穗,不僅擁有著美麗的容貌,出眾的氣質,還獲得了優越的地位和令人艷羨的財富,她的成就足以讓人嘆為觀止。
而她也要實現自己兒時的夢想,開一家自己的珠寶店鋪,這對她意義非凡。
店員崇拜地望著一旁精明能干的店長,稱贊她卓越的能力。
雪穗說道:“我的世界沒有太陽。”
“嗯?”店員不理解。
“我的天空沒有太陽,但并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么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
店里來往著各式各樣的大人物,雪穗長袖善舞,待人親和,埋伏的警察則暗中尋找亮司的蹤跡。
兩人間發生的各種命案,雖然各有參與,但直接執行者都是亮司,如果亮司抓捕失敗,那么雪穗也無法定罪。
“會在哪里呢?”笹原尋找著亮司可能存在的地方,接著他看到了孩子手里的精美剪紙。
“這個哪里來的?”
“哪里....店里送的。”
“店里誰送的?”
“圣誕老公公。”
笹原立刻通知去抓圣誕老公公。
從一旁的小巷拐進去,沿著扶梯上去,眼前出現了一個黑衣的男人。
這個人就是銅原亮司。
亮司奪路而逃,笹原緊追不舍,從走廊跑到賣場,接著前面出現聞聲趕來的警察,堵住了亮司的逃跑路線。
他無路可退了。
亮司沒有繼續往前跑,而是縱身一躍,跳下高樓。
巨大的聲響接踵而至,身穿圣誕服的亮司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扎了一把美麗的剪刀。
笹原心知他已死去,抬頭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雪穗,她白皙的面容一動不動地看著亮司。
“這人...是誰?”笹原看著她的眼睛。
雪穗的表情如人偶一般:“我不知道。”警察和其他人圍了上來。
笹原腳步蹣跚地走出警察的圈子。
只見雪穗正沿著扶梯上樓,背影猶如白色的幽靈。
她一次都沒有回頭。
李鵠靜靜地看著白光屏幕的文字,下意識繼續翻到,卻彈出了完結的字樣。
故事到這里已經完結了。
他不知什么心情,只絕五味雜陳,似乎心里醞釀了難說的情緒。
亮司死了,雪穗卻表現地那樣冰冷無情。
他們之間的關系,究竟如警官推測的那樣互利共生,還是說亮司只是被雪穗操控的殺人利器。
夜色深沉,李鵠關掉手機,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五分鐘后,他又一次打開了手機,搜索了白夜行的詞條。
里面的許多帖子,有一個是這么說的:
《白夜行留白似的結局》,問題下面有很多回答。
“咕嘟!”他緊張而激動地點開帖子,十目一行地讀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條內容意外的短:
“一向以假面目示人的雪穗,待人接物活潑的雪穗,在遇到陌生人自殺在自己店門口的時候,她的反應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大概是她偽裝的人生里唯一一次的性情流露。”
繼續往下翻,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
“她如果當場精神崩潰,亮司的犧牲就化作了泡影。”
也有如下:
“雪穗的光已經熄滅了,而知曉她一切惡行的人也死了,也許太陽也升起來了,無法再有人可以給雪穗定罪,她從此得以在白天走路,實現亮司的愿望。”
“堅強地活下去,是對亡者的最好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