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勤：“......”
見他這副模樣，張萬機欲言又止。
林勤的心情在頃刻之間，便經歷了一次大起大落，原本苦惱于自身沒有功績不足以服眾，現在銷量是有了，但書不是他們報社的。
許久之后，林勤穩定心情，遺憾道：“老張，你糊涂啊。”
張萬機面露苦澀，攤了攤手：“那個作者口氣很大，千字兩百的新人價都不能讓他滿意，我也不可能給一個新人更高的稿酬，況且我哪知道小說會這么火。”
“現在是什么情況？”
張萬機道：“根據那天的稿件合同，我們只有小說前十萬字的合作關系，后續稿件需要重新商量稿費。”
林勤痛心疾首，強忍住說道：“你糊涂啊！”
下午，報社內部正常召開會議，各部門負責人一臉興奮地坐在凳子上。
“這一周的報紙銷量節節攀升，下周可以直接增加刊印15%報紙。”發行部的經理滿面紅光，在銷量連年低迷的階段，他哪里見過這種陣仗，跟過年了似的。
其他部門也紛紛報喜，坐在下面的唯有總編愁眉苦臉，一言不發。
林勤勉強維持住表情，道：“加刊的事情先放下，現在報社還是要保守作戰，穩住陣腳，不宜貿然發動反攻策略。”
負責人面色不解，覺得董事長似乎太保守了。
“叮叮叮！”
林勤環視一圈：“誰的電話？”
眾人默不作聲，不敢觸他的眉頭，誰都知道董事長最不能容忍紀律被破壞，尤其是在開會的時候打電話。
各部門負責人正襟危坐，唯有張萬機疑惑的摸了摸褲兜，手指上滑接了起來。
“嗯嗯......”
“好好......”
掛斷電話后，張萬機的面色來了個翻天覆地，嘴角咧開了花，不知道的以為是中了彩票。
“陳夏的電話，我去和他談些事情。”張萬機面不改色說完，便退出了會議室。
林勤緩緩點頭，然后對其他人說道：“看到了嗎，你們也有學習張總編這種時刻關注作者的人文關懷。”
......
星月報社的大樓里，員工干勁十足，沉浸在勝利者的喜悅中，皆因報社銷量上漲，員工薪資也會提高。
這一次，陳夏進門的時候，立刻引起了轟動，一樓的報社員工迅速聚集，將他圍成一團。
“這就是寫出了《白夜行》的陳夏？真的是個高中生啊。”
“實在想不到，不到二十歲的作家，寫出的文字如此有韻味。”
“陳先生，雪穗最后會和亮司結婚，對吧？”
陳夏也沒想到會引起如此轟動，按理說，報社員工因為工作原因，應該接觸過不少名人。
只是，在一眾名人當中，他不僅年輕得讓人驚訝，出現的時機也是報社的危機時刻，頗有幾分傳奇色彩。
“借過借過，我來找你們總編輯談事情。”陳夏沿著人流緩緩推進，朝著電梯的方向前去。
蹬蹬蹬！
“陳先生，好久不見。”張萬機從樓梯上大步跨下，喘著粗氣來到陳夏旁邊。
以總編的威嚴驅散了人群后，兩人順利來到總編辦公室，剛一坐下，張萬機便迫不及待道：“陳先生，對于《白夜行》這部小說，我們很有誠意。”
“多少？”陳夏心如止水。
“千字六百。”
見陳夏不為所動，張萬機擺了擺手：“我們兩個就別繞彎子了，陳先生要多少稿酬才滿意？”
陳夏直接了當道：“千字一千，可以的話就簽約。”
張萬機忽然問道：“陳先生對文壇稿費可有了解？”
陳夏道：“一知半解。”
張萬機隨即解釋起來：“目前紙媒作家的稿費，約在千字一百到千字三百左右，如果是短篇專欄，或是名人專訪，可以給到千字五百，高的甚至能到千字八百，不過必須是專業性或是創造性極強的稿件才行。比如請一位名動一國的文學家撰稿。”
“除此之外，長篇小說的稿費低于短篇小說，新人作家的稿費低于知名作家，而國內僅以千字計算稿費的暢銷書作家中，稿費最高的是武俠、幻想小說界的宗師級人物，請他寫書大概要千字兩千。”
陳夏看了看張萬機，笑著問道：“那張主編的意思是？”
張萬機推了推眼鏡，重復道：“我們報社很有誠意。”
“不就是千字一千嗎？如果陳先生愿意，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
見張萬機如此豪爽，陳夏也拍手叫好：“好，張主編果然有魄力，既然這樣，我們算是雙贏。”
“雙贏怎么說？”
陳夏認真的解釋道：“既然星月擅長炒作，那么這件事自然也可以炒作，一方面一個高中生新人作家拿了許多名作家都沒有的稿費，另一方面宣傳《白夜行》是大正報紙沒看上的稿件。”
張萬機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炒作方案，的確兩個方面都很有話題性。
如果報社運作得當，或許《白夜行》，陳夏，和星月日報都會再次成為輿論焦點。
“另外，我打算加更。”陳夏從包里取出一疊稿件，張萬機聽完被嚇了一跳。
白夜行都一天兩版，足足六千多字了，還要加更，簡直不當人。
接過陳夏手里的稿件，簡單翻了翻，粗略估計一共三十五萬字，按照一天三更的速度，可以更一個月左右。
往下讀了大約三四萬字，質量依舊在線，張萬機微微點頭。
“陳先生。”張萬機猶豫了下，忽然問道，“既然《白夜行》已經寫完，下一部小說有什么打算？”
陳夏回應道：“如果星月依舊有如此誠意，我會考慮繼續投給《星月報社》。”
張萬機松了口氣，兩人算是達成了共識。
“那么，祝合作愉快！”
走出大樓門口，陳夏心里慶幸運氣不錯，談判過程一氣呵成。
看來星月的老板很開明。
前十萬字價格千字一百，稿費一共一萬塊，后二十五萬字價格千字一千，稿費一共二十五萬，共計二十六萬。
離拍電影還遠遠不夠，更不用說成立自己的電影城。
不過，是個不錯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