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陳夏和趙御庭從小吃街往外走,不緊不慢的散步消食,行至半路,他的眼簾映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巧了,陳夏一眼就認出來,這正是之前打電話來的稚嫩茶后徐悅心,旁邊還跟著一個圓臉女生。
徐悅心百無聊賴的走在街上,嘴里含著一串彩虹棒棒糖,紅潤的小嘴輕輕舔在糖身上,隨著雙腿勻稱的邁動,帶起一陣香風。
四人一見面,圓臉女生就朝陳夏熱情的打了個招呼:“陳夏,好久不見,放假了都不見你出來聚餐,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徐悅心嘴角一撇,賭氣似的沒有理會,但余光仍舊看向陳夏的方向。
見對方打了招呼,陳夏也不冷不淡的點點頭,然后視線從徐悅心身上移開。
老實說,他并不討厭這個撒嬌鬧騰的小女生,不過也懶得應付這種無意識釣魚備胎的潛力海后,只當是陌生人對待。
在女性眼里的第一印象差了,以后幾乎沒有扭轉的機會,他也犯不著費勁撩撥這個對自己不感冒的小女生。
成年人的世界,我選擇篩選。
“這是我朋友趙御庭。”陳夏簡單介紹了下。
趙御庭靦腆的跟在陳夏身后,見狀便禮貌點頭,他面對徐悅心反倒并不緊張。
畢竟是高中階段完成異性祛魅的人,對絕大多數異性都能保持心態冷靜。
高考完第一次碰見,圓臉女生顯得很興奮,嘰嘰喳喳的說起了最近的事情,包括高中階段的趣事,隱隱透露出對大學生活的向往。
“大一的時候就通過四級英語,然后我打算參加學生會鍛煉一下自己,嘻嘻,聽說大學還會有社團。”
陳夏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默默的做個傾聽者。
徐悅心用余光去看陳夏,見他臉色冷淡,都不往自己這里看一眼,心里便更加不甘。
明明是你要暗戀我的,我也沒有拒絕你,你現在怎么變得這么陌生?
你會在qq農場種好小麥,讓我乖乖偷走;會在我生日的時候,把簽名改成日期,然后祝我生日快樂;我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生氣的時候會隨便找個理由發火,但我知道你從來不會生我的氣。
她打量著熟悉的男人,心道對方看到她都不耐煩起來了。
這讓她升起一陣莫名的委屈,不是覺得后悔沒答應陳夏的告白,而是覺得自己好像被嫌棄了,好像別人都對自己避之不及。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陳夏擺擺手。
眼見陳夏轉身離去,她心里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白牙一咬,兩眼淚汪汪道:“陳夏,你這樣有意思嗎?”
說話間,雙眼似乎已蒙上一層水霧,嬌滴滴的無助極了。
陳夏的動作一頓,接著背對著擺了擺手:“我沒什么意思,好了,就這樣吧。”
徐悅心仿佛聽到耳邊傳來輕飄飄的:“就這樣吧。”
看著閨蜜的無助模樣,圓臉女孩詫異又不解。
“悅悅,你很喜歡陳夏嗎?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過和他沒感覺嗎?”
“可是他也不能這樣對我吧,我明明都給他追求我的機會了,我總要考察他一下吧。”
閨蜜迷惑的撓撓頭,她感覺雙方都沒做錯,可是關系怎么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呢?
高考前還是約定去同一所大學的曖昧關系,現在卻似乎連陌生人都不如。
結束掉一天的工作之后,陳夏和趙御庭互留了聯系方式,乘最后一班車回到出租屋里。
另一邊,房間里。
淺吟低唱的稚嫩女聲,在簡單的手機播放器器伴奏之下,意外的動聽。
少女感十足的溫馨房間里,周由衣對著抄錄的歌詞,盡情投入地唱起來,旁邊則倒扣著手機。
“無法忘卻的,是你不變的笑顏......”
這是她最近經常練習的情歌女聲,演唱者是近日躥紅的人氣女星任曦。
“呼!”
舒了口氣,周由衣淺淺一笑,面對手機屏幕如同大熒幕一般:“大家好,我是來自渝省的周由衣,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歌曲是任曦老師的《笑顏》......”
面容僵直的念完臺詞后,她臉頰緋紅,白嫩的腳趾在地上撓了撓,心里嘀咕:“這也太尷尬了吧。”
手機屏幕上,則是最近火熱的歌手選秀舞臺《炫音》節目。
憧憬的在手機屏幕上盯了會兒,周由衣這才收回目光,嘴里哼起了曲調。
“美麗的泡沫,雖然一霎花火。
你所有承諾,全部都太脆弱......”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表哥寫到這首歌唱起來很有感覺,似乎比許多熱歌都要好聽。
這段時間,她經常練習那首名為泡沫的歌曲,沉浸其中。
她從小就喜歡唱歌,每次遇到喜歡的歌曲,都會一字一句地把歌詞抄錄下來。
最近,《炫音》的錄制讓她心動不已,畢竟這可是國內最大的歌手選秀平臺,若能通過海選,就可以進入舞臺錄制,在五位專業的評委下展示才藝。
至少三位評委亮燈視為通過,進入復賽。
歷屆獲得《炫音》冠軍的選手,都能順利簽約唱片公司,且能夠在即便最大的皇冠唱片也可以單獨出專輯,大力宣發。
大多數參賽者都是素人,能獲得出專輯且公司宣傳的機會,已經是夢寐以求的了。
不過,要在這么多觀眾和評委面前不緊張地唱好一整首歌,是一件很難的事。
她也開始練習起了演出曲目,心里緊張又期待。
......
晚飯桌上,嬸嬸又碎碎念地抱怨起來。
“當年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現在一家人還擠在這么一小間屋子,連有個寬敞的陽臺養些花都不行。”
她下午遛彎遇到小區里的夕陽紅廣場舞團,幾個老太太阿姨七嘴八舌扯起了家常,你家孩子提了車,她家閨女得了獎,笑呵呵的歡樂極了。
嬸嬸插不上話,遠遠的就掉頭離開,回來做飯的時候是越想越氣,當即在飯桌上數落起了表叔。
陳夏心知嬸嬸窩里斗是把好手,沒去插嘴,自顧自吃菜。
周由衣不慣著自己老媽,打斷道:“媽,你這話都翻來覆去說了多少遍了。”
嬸嬸撇了眼周由衣,又自哀自怨起來:“女兒大了,現在也不聽我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