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視著他的傷口,正欲轉(zhuǎn)身回房拿藥草,白羽淡淡叫住了我。
“不必,小傷而已,無礙。這種傷,暗冥的人見多了,我來這里只不過是想告訴葉小姐,小心,謹慎。葉小姐邁出的每一步都關(guān)乎到自己的性命。”白羽抬眸,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失血過多,無傷大礙么?”聽進去了他的一番話,我詢問。
白羽將剛剛掀起的長袖放下,看了我一眼:“無礙,如果葉小姐要為我治療的話,只需一朵帝王牡丹便足矣。是現(xiàn)下這種時節(jié)開得最旺的那一朵,花瓣邊緣留有一圈沿邊金絲,甚為華貴的一朵?!?
我沒去履行該做的事情,直視著白羽,我發(fā)問:“這種傷似是被利器所傷,是在哪里所傷的?”
白羽淡淡一笑:“這不關(guān)葉小姐的事情?!痹频L(fēng)輕的回答,只字不提傷口。
這種回答已是在我的意料之內(nèi),白羽是暗冥的人,不想說的東西有好多。我轉(zhuǎn)過身朝著亭子走去,那里是帝王牡丹開得最繁華的地方。
通向亭子的是一條走廊,兩排是成蔭的綠柳,煞是雅致。到達小亭中央,放眼望去,大片大片奪目的紅色。帝王牡丹乃是富貴之花,非一般人所種植的了,而此花卻很是難栽培,剛剛白羽口中所說的帝王牡丹,堪堪是花中的極品。
找了好久,才終于找到。摘下花朵的那剎那,我有些心疼。要知道,長成這樣的帝王牡丹,所需的時間可想而知。只可惜,帝王牡丹不是我愛的花,更不可能是哥哥所喜歡的。但每到早春,總有仆人愛在這里栽種些許,說是“主人的吩咐”。他們口中的主人,亦是哥哥。不過哥哥性子冷淡,清冷高傲,一直不喜歡這種榮華富貴的花朵,單單對帝王牡丹,他懷著別樣的情緒。
我搖搖頭,快步走回。彼時的白羽,那上好潔白的羽衣的手臂處早已被鮮血所染紅,有幾滴鮮血早已滴落在了地上,觸目驚心。即便是這樣,白羽連蹙眉都沒有,看起來已是習(xí)慣了這種傷害。
見我來了,白羽淡淡抬眸:“葉小姐,花給我。”我將帝王牡丹遞過去,白羽穩(wěn)穩(wěn)接住,端詳了一番花,似是在確認著什么。過了良久,大概是牡丹符合他的意愿,微微點頭后,他看向我:“接下來的一切,葉小姐大可不必看?!闭Z畢,白羽坐下來,隨手接過了一支純黑的羽毛,看了看我,嘴角掛著一絲輕浮的微笑。
“我為何要離開?”我質(zhì)問。
白羽無言,朝我走來,悄無聲息。若不是他腳尖點地,真的很讓人懷疑他是如何過來的,這一個動作,更讓我確認白羽的輕功定然了得。
白羽在我面前停住,帝王牡丹的清香混合著他的冰冷與血腥味,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白羽淡然一笑,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建議葉小姐回避較好?!闭Z畢,白羽將一片柔軟的東西至于了我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