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與莫銘堂二人向黑市外走去，腳步聲在空蕩的黑市回蕩。

這時，一陣緊促的腳步聲在兩人身后響起，緊接著是一陣呼喊。

“哎，丁一兄弟，等一下。”是九哥的聲音。

兩人疑惑轉身，正好看到小跑的九哥，他來到兩人跟前，一臉審視盯著兩人，眼神不善。

莫銘堂被盯著心里一陣發憷，這黑市為了長期維持，雖然有規定制約，但故事也有許多，什么見財起意，殺人越貨，時有發生。

莫銘堂小心翼翼開口道：“九哥，我們合理合規的情報交換，你可別壞了規矩。”

作為始作俑者的九哥沒有回答，就盯著兩人，眼神在兩人之間流轉。

場面一度很尷尬，過了片刻，終于在莫銘堂最后忍不住的時候，九哥說話了。

“我，有點私事。”

他說話時，目光是停在季川身上。

莫銘堂：“？”

季川一頭霧水，確定兩人之間沒有其他交集，嘗試問道：“找我？”

九哥支支吾吾點頭，不情不愿道：“我有點私事，想找你幫忙。”

這句話更讓兩人摸不著頭腦，不理解對方何意。

九哥不給兩人反應，繼續道：“放心，我會按照黑市的規定價格，支付報酬。”

莫銘堂作為黑市老人，明白對方的意思。

拿錢辦事，也是一種交易，不等開口，季川率先發言。

“我拒絕。”

直截了當。

隨后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頭也不回，繼續向外走去。

莫銘堂瞟了眼僵在原地的九哥，連忙跟上腳步。

九哥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這家伙竟然連都問沒問，就拒絕自己。

這里是黑市，他作為明面上的代理人，無論是誰，遇到他都會給他幾分薄面，尊稱一聲‘九哥’，但這叫丁一的家伙，不僅不尊重就算了，如今還是直接無視。

九哥一口氣憋在心中，本想發怒，可一想到有求于他，又是一陣糾結。

臉色變化一番，似乎是在衡量利弊，最后，邁起步子追了上去。

“哎哎哎，丁一兄弟，凡事好商量嘛。”他來到季川身邊，語氣和善。

季川進入黑市使用的是丁一名字，九哥左一個丁一，右一個兄弟，不停在季川耳邊念叨，別人見了，還以為兩人關系極好。

莫銘堂默默跟在身后，并不出言，任由他自由發揮。

終于，季川被他煩的受不了，停下腳步，側目看去。

九哥心中一喜，“這才對嘛，丁一兄弟，黑市誰不知道九哥做買賣最公道。”

“我沒有興趣和你交易。”季川聲音冷漠，并不想與黑市有過多糾葛。

“別著急拒絕，先聽我說。”

季川不做聲，靜待后文。

九哥訕訕一笑，這才說道：“我有個東西在別人手里，想拿回來。”

“去拿不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找我？”季川皺著眉頭反問一句。

九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哎呀，這不是自己拿不回，才想著找人。”

季川不明白他的意思。

九哥比了個小偷的姿勢，“趁他不在的時候拿回來，嘿嘿。”

“偷？”季川很簡單就抓住重點，并不是他口中的拿。

“拿回自己的東西，怎么能叫偷？”九哥義正言辭。

“九哥，我雖然很想幫助你，但我很忙，忙著救妹妹，忙著殺人，所以很遺憾，我沒有時間幫你。”季川一番客套話，讓人挑不出毛病。

他本以為，自己這一番措辭，對方會知難而退。

九哥拍了拍他的肩頭，善解人意道：“放心，我不急，等你處理好，再幫我拿回來就行。”

這一番操作下來，卻讓季川摸不著頭腦，自己已經明確決絕多次，可這家伙就像死皮膏藥般，硬纏著自己。

“能先說說具體是什么東西嗎？”見直接拒絕不行，季川就打探其中緣由。

“說起這個事兒，我就來氣，”九哥一臉憤憤，“在黑市，自古就是我占別人便宜，哪里白白有人拿我東西。”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又一臉苦相：“你知道，黑市做生意，有些時候運氣好，能碰到一些好東西，大概半年前，有個‘新人’來黑市交易，想用一件污染物想換錢。”

聞言，季川心頭一動，要知道，污染物由官方一手管控，非常嚴格，不同于污染源的不可控因素，污染物是一件死物，完全由使用者掌控，而且往往具備一些奇異能力。

季川前幾天被古怪‘人皮’催眠，就是污染物的杰作。

當對方說出污染物時，季川才會有如此反應，這也能說明他如此為何心心念想拿回東西。

污染物，有價無市。

季川瞬間來了興趣，當即詢問道：“是一件什么樣的污染物？”

“是一幅很漂亮的畫？”九哥神神秘秘。

“畫？”

人在描述一件物品時，都會盡可能去簡單描述它，很少在前面加形容詞，如果有人這么說，那么說明那件東西必不尋常。

而一件能讓異能者，說出是一幅非常漂亮的一幅畫，那它有可能真的很漂亮。

九哥連連點頭，“畫的一個女人，說不來你不信，我親眼見過女人從畫里走出來。”

“他是怎么到你手上，又是怎么到別人手里的？”

“數來話長......”

“長話短說。”

“半年前，有個武道系的愣頭青來黑市來賣畫，那家伙不識貨，但九哥精神系，瞬間就感應那畫古怪，就自掏腰包給他買回來了。”

精神系，季川默默記下這個信息。九哥繼續講他的故事。

“買回來過了幾天，我就發現那畫上的女人會動，這可是我親眼所見，她在畫里面跳舞。”說到這里，九哥表情越來越神秘。“后來，她不僅回動，還會跳舞，最后竟然硬生生從畫里走出來，當時可給我高興壞了。”

“你說他從畫里走出來，然后呢？”季川主動打斷對方。

九哥搖搖頭，“沒有然后，她從畫里走出來，然后又回畫里了。”

“我雖然是異能者，可哪見過這么邪門的家伙，就想問問賣我畫那個家伙，就帶著畫找到他，”九哥哭喪著臉，“然后畫就被他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