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綱讓季川仍然駐守第三區，這也是無奈之舉，他本想讓丁一和季川配合，一同駐守，但現在特遣部的人手捉襟見肘，一個蘿卜一個坑，根本勻不出來，由此可見，抓住幕后黑手迫在眉睫。

季川反倒是坦然接受，甚至總結了今晚自身不足，不得不說，很敬業。

而對于如何調查尚維，張大綱結合目前的信息，準備以張念花為切入點，暗中對其監控，以尚維的性格，必然不會放棄自己的女兒，如此一來，很有機會逮捕他。

張大綱結束任務計劃后，季川對黎歌表示了感謝，若不是她及時帶人支援，今晚的結局真不好說，好在最后有驚無險。

先前談到工作，黎歌有條不紊，思路清晰，但是談到私事，頓時讓她小臉通紅，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沒...沒....什么?！闭f著，竟直挺挺得鞠了個躬，讓在場的幾人笑了出來，卻又讓她更加窘迫。

“咳咳，”季川噎了兩聲，趕忙把話題拉回到工作上：“我交給你的樣本，鑒定結果怎么樣?”

黎歌狀態恢復正常，將鑒定結果告訴眾人：“樣本無活性的為‘類污染物’，其特征為具有極強的睡眠效果，通過攝入體內，從然強制引發睡眠?！?

季川摩挲著下巴，與自己推測的差不多，昨天的‘浴室人皮’案件，就是在下套，自己還傻乎乎往里跳，大意了，沒有閃。

“能夠查出獲取樣本的渠道嗎？”

黎歌很干脆的搖搖頭，顯然是沒有類似情報。

這也在季川的情理之中，既然敢使用這種物質，事發之后自然不怕調查，至少，以官方的渠道是如此。

此時魚肚泛白，不知不覺，一夜過去了。

張大綱三人再無其他事情，便向季川告別，離開了這里。

只剩季川獨自坐在李行的公寓里，雖然一夜未睡，但他卻沒有絲毫困意。

任誰一晚上經歷這么多，都會睡不著。

金黃的陽光漸漸浮現在空氣中，驅散了不少寒意，季川進出臥室幾趟，李行卻仍是呼呼大睡。

季川也沒有叫醒他，反正危險已經解除，就讓他睡吧。

趁著這個時間，季川開始復盤昨晚的戰斗。

很明顯，昨晚尚維有備而來，先以利用身份，降低警惕，又以查案為由，導致自己和李行陷入對方的設計之中，被迫睡眠，隨后進行暗殺，若不是自己擺夢境，及時蘇醒，恐怕已經命喪黃泉。

尚維實力強勁，而且熟悉自己的能力，攜帶了克制精神系攻擊的設備，在戰斗方面，自己完全處于下風，這是覺醒系統以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這也讓季川發現了系統的弊端：系統只能檢測到身邊的污染源，或者由其引發的污染事件，但對于人類，無論對方有無惡意，或者是沒有活性的類污染物，系統都無法檢測。

調查人皮的時候，自己通過系統判斷沒有危險，但還是中招了，由此可見，在這方面，系統并不是萬能的。

最后，張大綱等人支援不談，最讓季川注意的點，是腦海中的喘息聲。

昨晚，他殊死一博，和尚維一起墜樓后，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他聽到了久違的喘息聲。

并且聲音的主人再次掌控了他的身體，通過張大綱等人的信息得知，三人聽到墜樓聲響后，不到一分鐘就趕到了樓下，發現了狀態古怪的自己。

由此可以推斷，‘它’控制身體的時間很短，并且在三人出現后，又主動放棄控制權。

結合以往的情況，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情況，‘它’會自動激活，控制身體，發動技能，強行清除污染源，解除危險。

所以，昨晚的情況很有可能是：兩人墜樓后失去意識，尚維率先清醒，準備出手干掉自己，感應到生命受到危險，‘它’被激活，主動控制身體，防止自己遇害。

但讓人費解是，從以往的情況來看，如果條件允許，‘它’是不會主動放棄身體控制權，這也是季川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為什么在三人出現后，‘它’又主動放棄控制權，為什么......

正當季川愣神思考之際，臥室里的動靜將他驚動。

反正暫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他索性就放棄思考，起身到臥室查看李行的情況。

李行悠悠從想來，瞇著眼睛一眼就看到倚靠在門框的季川。

“川哥，你來了怎么不叫我？”李行迷迷糊糊，嘟囔道。

“看你睡得太香，不忍心。”

“哎呀，多大點事，但是這一覺我確實睡得很爽?！闭f著，李行坐起身來，打著哈欠道：“我給你講，我昨晚夢到有人想殺我們倆，好在川哥你厲害，沒有讓對方得逞，哎，今天降溫了，好冷啊?！?

他用雙手使勁磨了磨臂膀，眼角余光看到窗戶的‘尸體’，瞬間清醒，大驚失色道：“啥情況，窗戶怎么跑了，難怪這么冷。”

季川不緊不慢來到他身旁，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其實，你說的不是夢。”

李行：“(òωó?)！”

.......

車上，聽完季川的講述，李行一臉的不可置信：“所以，昨晚真的有人想殺你我，對方還是隱藏在身邊的異能者?”

季川坐在副駕駛，內心毫無波瀾，還細心糾正了對方的錯誤：“準確的說，是想殺我，沒有你?！?

“這不是重點啊，重點是川哥，你為什么不叫醒我？”

李行痛心疾首的模樣，倒是讓季川有些摸不著頭腦。

叫醒你干嘛，起床當炮灰，季川在心里回一句。

“這可是異能者的戰斗啊，川哥，我做夢都是這種場景，居然真發生我身邊，而且情節比夢里還精彩，我居然在睡覺？虧大了。”

季川傻眼了，有點跟不上對方的腦回路。

一路上李行喋喋不休，到達治安署已經是中午，根據管理制度，兩人其實已經遲到了，但制度這種東西，管理的永遠是下層人。

完成簽到打卡后，兩人馬不停蹄又離開了治安署，甚至昨晚的遭遇都沒有告訴署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