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穿透云層灑落在星羅帝國的大賽場館之上,今日正是萬眾矚目的團戰(zhàn)之日。或許是為了讓比賽更具懸念與觀賞性,又或許是出于團隊整體調(diào)配的考量,龍夢逸與葉星瀾都默契地選擇了暫居幕后,未登上賽場。
即便少了兩位實力強勁的學(xué)員,史萊克學(xué)院的隊伍依舊銳不可當(dāng)。比賽臺上,唐舞麟與霍斬疾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刃,配合得默契無間。唐舞麟的力量雄渾無匹,每一次武魂附體都帶著撼動天地的威勢;霍斬疾則身法靈動,控場能力精妙絕倫。兩人一攻一輔,在賽場之上縱橫捭闔,將對手的陣型撕得粉碎,引得臺下觀眾陣陣驚呼,也讓所有人真切感受到了“大陸第一學(xué)院”那深入骨髓的強大。
貴賓席上,戴天靈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唐舞麟身上,當(dāng)那柄漆黑如墨、布滿猙獰紋路的昊天錘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他瞳孔微縮,指尖在扶手上輕輕一頓:“居然是昊天錘……這小子,是昊天宗的人?”
身旁的侍從立刻躬身回應(yīng):“回陛下,據(jù)屬下所知,這名叫唐舞麟的少年并非昊天宗本宗弟子,大概率是旁系分支出身。”
戴天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昊天宗……這分量,可不比戰(zhàn)神殿低啊。”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倒也算是個值得留意的選擇。”
賽場之上,勝負(fù)已分。當(dāng)裁判宣布史萊克學(xué)院獲勝的那一刻,看臺上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其中既有對勝利者的贊嘆,也不乏對這場精彩對決的回味。
唐舞麟甩了甩昊天錘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錘身嗡鳴著消散在空氣中,他抹了把額角的汗,與霍斬疾相視一笑,并肩走下賽場。兩人身上的魂力波動尚未完全平復(fù),卻已難掩少年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貴賓席內(nèi),戴天靈看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指尖的敲擊聲停了下來。“旁系又如何?”他淡淡開口,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能將昊天錘使得如此舉重若輕,這等天賦,便是本宗嫡傳也未必及得上。更何況……”他話鋒一轉(zhuǎn),目光掃過身旁的老者,“昊天宗這些年雖低調(diào),可底蘊擺在那里。若是能借著這小子,與昊天宗搭上些關(guān)系,對我星羅而言,絕非壞事。”
老者躬身應(yīng)道:“陛下明鑒。只是史萊克與昊天宗素來淵源頗深,這唐舞麟既是史萊克學(xué)員,怕是……”
“淵源深,不代表沒有縫隙。”戴天靈輕笑一聲,眼中精光一閃,“年輕人嘛,總有自己的想法。更何況,這次大賽才剛剛開始,有的是機會。”他頓了頓,補充道,“讓云兒也多留意些,同年齡段的孩子,或許更容易說上話。”
老者心中一動,隨即明白了陛下的用意,連忙應(yīng)道:“老臣這就去安排。”
此時,賽場通道內(nèi),唐舞麟正被伙伴們簇?fù)碇Vx邂遞過一瓶水,挑眉道:“行啊你,剛才那一錘,差點把對面的防御魂導(dǎo)器砸穿了。”
“還好。”唐舞麟撓了撓頭,目光卻不經(jīng)意間望向了貴賓席的方向,剛才比賽時,他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始終落在自己身上,那視線里帶著審視,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怎么了?”霍斬疾注意到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沒什么。”唐舞麟收回視線,笑了笑,“趕緊回去吧,下一場輪到星羅的怪物學(xué)院了,正好看看他們的實力。”
伙伴們紛紛點頭,一行人說說笑笑地朝著休息區(qū)走去,渾然不知,一場圍繞著他們的算計,已在悄然展開。而那道來自貴賓席的視線,也隨著他們的離開,緩緩收回,落在了即將登場的星羅怪物學(xué)院隊伍上,帶著一絲期待,也帶著一絲不容錯辨的威嚴(yán)。
星羅城的古物店總是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沉香,貨架上擺滿了蒙塵的器皿與泛黃的卷軸。龍夢逸指尖剛觸到一枚刻著奇異紋路的青銅令牌,手腕就被另一道力道攥住了。
“喂!這是我先看到的好不好!”林昱含皺著眉,力道絲毫不讓,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剛才就在這貨架前站了半天,不過是轉(zhuǎn)身問老板兩句,你就伸手搶?”
龍夢逸挑眉,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托著令牌,抬了抬下巴示意柜臺上的收款憑證:“看見沒?單子都開了。你光看沒付錢,難道空氣也算憑證?我倒是剛給的錢,按規(guī)矩,這東西現(xiàn)在該姓龍。”
“放手!”林昱含氣結(jié),這人怎么油鹽不進,“不就是塊破令牌嗎?至于這么較勁?”
“我偏不放。”龍夢逸寸步不讓,指尖甚至往回帶了帶,“這令牌紋路特殊,我看著順眼。再說了,買賣講究個先來后到,你沒交錢,就不算數(shù)。”
林昱含被他噎得一噎,瞪著他道:“姓龍的,你就不能有點紳士風(fēng)度?讓讓女孩子怎么了?”
龍夢逸聞言,忽然笑了,眼神里帶著幾分促狹:“紳士風(fēng)度?面對一個搶東西的‘惡女’,我這瘦弱學(xué)生可不敢講風(fēng)度。萬一被你搶了去,我找誰要去?”
“你才惡女!”林昱含氣得臉頰泛紅,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兩人拽著那枚青銅令牌,誰也不肯松勁,倒是把旁邊的店老板看得直搓手,想勸又不敢插話,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家人們誰懂啊,今天出門真是倒了霉,遇上這么個蝦頭男!”林昱含氣鼓鼓地轉(zhuǎn)過頭,對著空氣小聲嘟囔,語氣里滿是憤憤不平,那雙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顯然還在為剛才的爭執(zhí)憋著氣。
龍夢逸聽得真切,非但沒生氣,反而勾起唇角,順勢接話:“能遇上我這種‘蝦頭男’,你這輩子算是有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青銅令牌,令牌邊緣在光線下泛著奇異的光澤,“過這村可沒這店。”
“你這人真是……一點面子都不要了!”林昱含被他這副無賴模樣噎得夠嗆,跺了跺腳,憤憤道,“哪有跟女孩子搶東西還沾沾自喜的?”
“面子能有什么用?”龍夢逸收起玩笑的神色,指尖輕輕摩挲著令牌表面的紋路,眼神里多了幾分認(rèn)真,“你仔細看看,這上面的金屬質(zhì)地特殊,既不是常見的玄鐵,也不是任何已知的魂導(dǎo)金屬,氣息更是聞所未聞。對我來說,這東西的研究價值可不一般,自然不能輕易讓出去。”他頓了頓,抬眼看向林昱含。
“行吧,你無賴你有理!”林昱含氣沖沖道,隨后離去。
“看來臉皮厚有臉皮厚的好處哇!”龍夢逸感慨道。